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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纳兰德叙停在新房外恭谨地喊:

  “臣领夫人和靖容前来给公主请安,公主吉祥!

  端敏迅速擦了擦眼泪,紧张的清清喉咙,声音瘠哑地说:

  “我身体不适,不能见人,请回吧!我如今只是纳家的侍妾,应该是我向老爷夫人请安才对,往后,别再慎重其事来向我请安了。”

  纳兰德叙与夫人对望一眼眼,德叙便说:

  “公主身体不适,臣立刻去请大夫来诊治。”

  “不必了,我已经让入画去取药来了,现在,我任何

  人都不想见,老爷夫人快请回吧!”端敏急着下逐客

  令,担心他们要是闯了进来,见到自已这副狼狈的模

  样,必然饶不了靖斯。

  纲兰德叙坷大人一头雾水,真不知道该怎么伺候这个传言中难缠至极的公主才好!

  他们正待要走,碰巧遇见入画一手捧着大小药罐,一手提着食盒回来,入画看见他们,冷淡地蹲身请安。

  纳兰德叙一见人画手中的药罐,认出其中一瓶是去瘀散血的药,不禁大吃一惊,急忙问她:

  “公主怎么了?受伤了吗?”

  入画冷笑一声,不客气地回话:

  “我还想问大少爷哩!”

  入画一句话吓得德叙和夫人魂飞魄散,入画转身迳自推门进去,留下三个人面面相舰,靖容最沉不住气,率先说:

  “莫非是大哥对公主下了重手?”

  德叙一语不发,匆匆奔往靖斯的书房,夫人和靖名急忙尾随在后。

  德叙一打开书房的门,惊见书画凌乱的散了一地,靖斯正伏在案上,听见声音便抬头望了他一眼,目光赵离涣散。

  德叙回头对靖容说:

  “这里没你的事,回房去!”

  “为什么不让我听?”靖容大声抗议。

  德叙怒吼一声:“叫你回房就回房,罗唆什么!”

  靖容气得把头一扭,怒冲冲的离去。

  纳兰夫人把门窗都关紧了,提心吊胆地问靖斯:

  “公主身上的伤是你弄的吗?”

  靖斯的表情僵硬,眼瞳幽深阴郁,口气不耐烦地说:

  “额娘犯不着为了这件事专程来质问我!”

  “质问你!”德叙劈头就骂:“你爱弄伤谁我们都不管,可是你弄伤的人是端敏公主,我们怎能不管,弄死一个婉儿还不够?还想弄死我们全家你才甘心吗?我们还想多活几年,不想那么早死呀!”

  “出什么事由我承担,不会连累阿玛和额娘。”

  “你说得倒容易,咱们就等着瞧,看看全家人会不会陪你一起死!”德叙厉声说完,掉头离开书房。

  纳兰夫人急忙扯住靖斯的手,心忧如焚地说:

  “靖斯,额娘求求你。就算你心痛婉儿的死,也别因此得罪了端敏公主,一旦惹出祸来,全家人都要给婉儿陪葬了呀!如今,你阿玛为了婉儿发丧的事情伤透脑筋,何必再添事端让他忧心呢?你放下身段,去请求公主原谅,好吗?”

  靖斯失神的笑了笑,如果是因为心痛婉儿之死,才令他做出失常的行为,或者还有因可循,正因为他爱的不是婉儿,而是促使婉儿自杀的端敏,他心中才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愧疚,他用那种方式惩罚端敏,也惩罚一他自己,可是心中强烈的愧疚感一点也没有减轻,反而更加上一层翻天覆地的痛苦,他的意识一片浑沌,无法思考了。

  想起端敏昨夜那张惊恐的脸和痛得面色惨白的样子,他彻底厌恶起自己来,他嘲讽地笑说:

  “端敏公主恐怕不会轻易原谅我了!”

  纳兰夫人倒抽一口气,吓得话不成句:

  “你究竟……究竟……”

  靖斯咬了咬牙说:“我想,公主恐怕三天都下了床了!”

  纳兰夫人踉跄几步,目瞪口呆地看着靖斯,她没空责备他,只知道再不尽快去向端敏公主负荆请罪,全家人都要遭殃了。

  端敏斜倚在床上,入画正细心喂她喝药,无意间触到她唇上的伤口,她痛得皱起眉头来。

  “伤成这样,昨晚怎么没听见公主的叫喊声,起码奴才听见了也能来帮帮公主呀!”入画心疼不已,忍不住又絮絮叨叨骂起靖斯来:“新额驸简直太不知好歹了,也不想想自己那么孔武有力,公主娇生惯养的身子怎么禁得起他的粗手粗脚,要是再来一次,公主还用活命吗?”

  听到“再来一次”四个字,端敏不禁浑身一颤,莫名的恐惧起来。

  远处,隐约传来一阵阵凄凄惨惨的哀哭声,端敏凝神静听,奇怪的间:

  “是谁在哭?”

  入画仔细一听,耸了耸肩说:

  “不知道,听起来像是东边厢房那边传过来的。”

  “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府里传来那么多人的哭声,一定有事发生了?”

  “公主都自顾不暇了,还理他们家谁在哭咧!今天早上奴才为了公主哭得肝肠寸断时,他们家可有谁来问问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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