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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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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在山里迷路,被爆竹烧伤,吃草根生病十天……好久好久了,久到她几乎都要忘记他笑起来原是这般醉人的模样。 她用力又贪心地收藏他温润的笑意。下回再看到,又不晓得是什么时候了。 有这么好值得吃惊吗?他不解地望着她愣愣的神情。 “我笑起来……很怪?”他忍不住问。 她使劲摇头:“很好看啊!青衣,你是我见过笑容最好看的人。” 没料是这种回答,他一顿,面颊微热。 “你说什么呢。” “哈哈!你害羞啊!你以前真的很可爱喔,又天真又无邪,虽然有些笨笨的,但就是这样才惹人爱。而且,脸小小的,身体也小小的,眼儿却又圆又大,每回盯着我瞧,我都好想抱着疼疼你喔!” 欸,她那时不晓得手足多指称兄弟,当真是想要姐妹的,没想到却还是拜了个男的。 她这辈子一定是被诅咒只能有兄弟…… “你就别再提我以前的事了。”最好,连回想都不要。 她愉悦地眨睫,而后,有些尴尬地道:“你对我笑了,真好。其实……我以为你已经讨厌我了呢。” “咦?”他不禁望她一眼。 “因为我很麻烦吧,对不对?你比较喜欢静,可我老吵人,我想你一定常常觉得我烦死了。”这种自知之明,她有的,只是要她改,她真的不会。“可是啊,我希望你能看到的,是一个真实的我,而不是一个装扮过的我。你可以对真实的我皱眉,那我会努力想法子拉开你的眉毛,但你如果对虚伪的我微笑,我却绝对不会高兴起来的。”因为他们是结拜嘛!肝胆都得相照的啊。 他微讶,不晓得她想的那么多。有时候,他的确是觉得她有些麻烦,但他并没有讨厌她啊。她为人正直爽朗,这些长处,他认识久了自然有所体会…… “我不会讨厌你的。”他温声道。或许他会被她惹恼,但那也只是一时,并无损两人之间长久以来所累积的情谊。 虽然说不上来什么理由,但他却能够确定。 纪渊一双有神的眼眸凝望着他,咧开嘴,她笑得好愉快。 “嗯!”拿起已经有些凉的药碗,她高举一呼:“太好了,咱们以药代酒,要干碗喔!” “……咦?”他为难地瞅着手里乌漆抹黑的药汁。 真的要喝? 他的伤势并无太重,休养约莫半个月之后,已经几乎痊愈。 在他可以自行下床之后,纪渊也遵守诺言,没有要无赖待着了。不过就是走之前,硬是把那片看起来会很怪的门板给装到后头去,害得他现在出门都会被街坊邻居给多看两眼。 不过……那就随她吧。 铺子后头的小方院,形成吊诡的景致,他瞧见的时候,真的是……有些想笑。 司徒青衣拿出器具,在石碗里将沾有露水的红花梼拈成浆,准备制作可以长久存放的红色染料。将梼好的浆液加清水浸渍,用布袋绞去黄汁,之后,再用已发酸的酸粟或淘米水等酸汁冲洗,接着,就是用青蒿盖上一夜,等明儿早捏成薄饼状,再阴干处理,即可制成久存的“红花饼”。 要使用时,只需用乌梅水煎出,再用硷水或稻草灰澄清几次,便可进行染色了。 作业并非太难,只是单独一人总是比较慢,加上自己希望能尽善,待得铺好青蒿之时,天色也暗了。 轻拭手里污渍,正打算将东西收拾干净,有人上门来了。 “青衣,你还在干什么啊?”纪渊一踏进门,劈头就嚷道。 “我……”在做平常做的事啊。 他没说完就被她打断。 “哇哇,你还在工作啊?别做了啦!快点快点,再不快点要来不及了。”她边说边跳脚,频频往门外瞧去。 “咦?”他困惑应声。什么来不及? “你别磨蹭了,来来来。”她绕到他身旁,把他那些什么木杵石碗全都从他手俚拿下,随意摆放在桌上。“快点!快点嘛!”她拉着他出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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