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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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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雅文翻白眼,真不知他哪里不对劲。 唉声叹气地走出小小的办公室,接近目标物,她开始寻找话题。老大的客人,可不能得罪。 孟思君知道有人走近她,但不晓得她要做什么。 今天早上一醒来,骆旸就说要带她出门,没想到是来这里。 只要回想到那天,她就觉得非常不好意思。心情都还没调适过来,他却已经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之前他明明不让她跟的,怎么现在…… 她双手放在膝上正襟危坐,不知该如何跟陌生人相处让她不安,逐渐扩大的影子却已压到了面前。 “嗯,咳:小姐,敝姓常——”话一出口,常雅文就觉得好像是电视上的怪叔叔在搭讪,又连忙换了个嘻哈的语气:“你好啊,我姓常,是黑白无常的当,不是大肠小旸的肠”她话说到一半停下,瞇起两眼紧瞅着天花板。 xx的担担面咧!她又不是搞笑艺人! 用力地把手上的东西全往茶几上去,管它三七二十一,她自我本色地开口:“告诉你,本姑娘姓常!名字就叫雅文,我老娘希望我常常优雅又斯文,可惜天不从人愿,我偏生是个粗鲁种,第一次见面,请多指教啦!”她豪爽地伸出手,大而明亮的眼睛有着朝气,中性的年轻脸孔勾勒着自然的笑容。 孟恩君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心里头好惊讶! 不是因为对方的态度,而是话里的字句。 头一次,她来到这个世界头一次,有人用跟她一样的语法:虽然好像有点粗野,但的确是那么熟悉的用词。 她感动得无法言喻,倏地站起身,激情地往前走了两步。 常雅文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戒慎恐惧地把手交互在胸前,边后退边道:“你、你想干嘛?”这人该不会跟老大相反吧?虽然有着一张无害脸,结果却是穷凶恶极、残忍暴力的通缉犯。 其、其实她也算他们同胞啦:因为她虽然长得一副大胆样,但胆量却只有跳蚤般那么大,呜……如果能互换过来就好了。 孟恩君突然握住了她双手,常雅文差点大叫了,还来不及转头向骆旸求救,就咦?孟恩君疑惑地瞅着她,一头露水。 虽不明白所以,还是被她感染了那分开朗。小心翼翼地再偷看一下,骆旸刚毅的厚唇旁有着一抹奇异的笑,对着她,面对她,朝她走来。 就像是很高兴有什么愉快的事情发生似地。 心一跳,她好像明白了。那是他一向不用言语却为她着想的细细心思。 “谢……谢谢你。” 夜幕低垂,回家的路上,她开口就是这一句。 骆旸握方向盘的手一顿,侧首瞅着她。“谢什么?” 孟恩君在副驾驶座上,盯着自己交缠的手指,轻声道:“谢很多事……我好像没有认真向你道谢过。”那么久才想到,她欠他好多感谢呢。 他看着前面马路上的行人,一手放在车窗边。“我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她闻言,一向苍白的唇泛出微笑。 就是因为不特别,才更显他入微的体贴啊。 “可是我恨开心。”她深深地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定要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缓缓地转头望着他,拿出生乎最大的诚恳对他用力说道:“谢谢你!” 骆旸没响应,甚至没看她。转了绿灯,他踩下油门。 他不吭声的冷淡态度让孟思君略微尴尬,心里埋怨自己嘴笨,人不会说话,一定是没有完整地把意思好好传达给他知道—— 她的注意力突地被他发红的耳朵给吸引了去。呆了下,还以为自己眼花,抬手揉了揉,那红晕却没消失,怔怔然地忘记收回视线,她就这么肆无忌惮地盯着,只见赤色的痕迹从双耳延伸到端正的面部,然后缓缓地、慢慢地,他运直挺的脖子都像烧透的烙铁般红。 好……好神奇喔。 “你……你是不是也生病了?”她开始担忧,真怕他再这么下去,曾变成根一红烟囱冒出烟来。 “咳!”骆旸呛咳出声,表情微恼,扯落椅背上挂着的外套盖住她打量的眼,粗声道:“我没病!” 她一愣,拨掉障碍物。“可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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