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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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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嵩知皇上奉道教神仙且喜好方术,便投其所好,进而得到宠信,成为内阁首辅:皇上逐渐不早朝,在皇宫里炼丹,政权则落入严嵩手中。严嵩却贪赃枉法,专国弄权;此后,朝廷更是走向腐败。 在他被拔擢入阁前,义父决定上谏弹劾严嵩,却不料在众臣之前被羞辱,当庭杖打,虽没有命丧皇殿,但伤势严重,加以忧怨难消,回府后半年就抑郁而终。 在榻前,义父悟到当朝被侵蚀程度已非独力可以挽回,在极痛心下去世。 而后他入了阁,冷眼旁观所见所遇之事,不争斗不出声,也不加入任何一势力党派。 这种无聊游戏,他们去玩就够了。 每个人都说他软弱,只有严嵩老谋深算,没有对他放下过戒心。严嵩一方面网罗党羽,另一边铲除异己,丑陋的事态,他看得不能再多。 别说什么螳臂挡车,即使他的确有那个能力取代严嵩,但只要有那样听信谗言且荒废政事的皇帝,就会有第二、第三个严嵩,他仅有一人又能撑多久? 这样的在位者,根本不配让他这个臣子效忠,所以他不想费力气改变任何事。 他是不义、是不忠,也是对整个皇朝的失望和了悟。 义父穷尽一生只为国,却是那般的下场,这样的愚忠,究竟哪里好?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不是么? 史书总列忠臣奸臣,他没那么伟大想救天下,也不必名垂青史,只要替义父找回一个公道。 有些凉意,水冷了。 “啊。”他还真是愤世嫉俗啊,邢观月回神,无声地笑了笑。他开始怀念被掳的那段日子、不用接触这些事,不用面对这些人……他更想念那“其言也真”。“……可别著凉了才好。”卧病在床那种感觉,他不喜欢。 从大木盆中起身,他将湿发从颈后撩至左侧,拿起一旁喜宝早已备好的中衣套上,正待唤人进来服侍,不意却听到了有怪声音。 他拉整好衣襟,走出屏风,听得是从内室那边传来的。 慢慢地栘步,他没有惊慌,也毫无害怕,只是想知道声音来源是什么。一般人只看他长得文弱,其实他胆子不仅非常大,冒险犯难的精神更是无人可比。 才踏进没有烛火照明的昏暗内室,一阵凉风就吹抚进他衣衫单薄的身子。他顺势看向窗户,没有明显被破坏的痕迹,却是半开著。 喜宝做事细心,不会忘了关,那么—— 一道黑影从他右边疾疾窜出,立刻贴上他后背! “别吵!”不速之客微喘,箝制住他的行动,压低了声道:“告诉我——邢观月在哪里?”嗓音有种独特的沙哑。 邢观月闻声一顿,窗外的月娘慢慢地从云后露脸,他也就著那清明的月光望见了来者的面貌…… “……咦?” “啊?” 四目交会,两人都同样惊讶。 第七章 回房才点上灯,门外就有人出声。 “少主!姓邢的小子有信到!”是巴爷。 祖言真在房内,闻言急著换衣,牵动到手上还在流血的伤口,她喘口气,道: “你等我一回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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