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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倏地,她的小脸呈现一片死凝,失去了红润的血色,身子一软,往后瘫了下去。

  上官雍抚着发疼的胸口,赶紧由地上爬起来,“你们快让开!围成这样只会让她更加难受。”

  他拦腰将她抱起,放在床榻上,仔细检查她的脉象。

  “小姐要不要紧?”元宝忧心忡忡的望着她惨白的容颜,看来最近上官府的运气不太好,她得上山求神拜佛,去去霉运才行。

  “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太多刺激,情绪激动昏过去了。”

  上官雍命令几位丫鬟替她梳洗,顺便换下身上那套沾满血渍的衣裳,临走前还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老天爷!可怜可怜我那芳心初动、情窦初开的妹妹吧!虽然她平日的行为过于莽撞,又不懂得兄友弟恭、敬老尊贤,动不动对他拳脚相向,又嗜偷如命,但用死亡来结束这段暧昧不明的情愫,对两人而言太过于残忍……

  噩梦,像厉鬼的魔爪般紧紧纠缠着她;而梦呓,断断续续、如泣如诉的低喃着。

  “小姐,你醒一醒啊!”元宝满脸忧伤的摇晃她纤细的肩头,不断的拿着湿手绢拭着她沁出冷汗的额际。

  “不要死……不要……”恋心由噩梦中惊醒,口中还不断喃喃念着他的名字。

  “小姐,你好点没?”元宝心疼的抚着她憔悴的脸庞。

  “我梦见宇文彻受伤了,大哥说他身上的毒无药可解,是真的吗?告诉我,这只是一埸梦,醒来就烟消云散了。”她迫切的抓住元宝的臂膀。

  “这不是梦,是事实。”她狠下心道出事实,虽然现实很残忍,但她也无可奈何啊!

  “不是梦,是事实?他真的有生命危险……”她哀痛逾恒的将脸埋入掌心,哀哀切切的哭了起来,“原来我真的是千古罪人,他若不是为了替我挡那一箭,今天命在旦夕的人合该是我……是我啊!”

  元宝一脸疑惑的握住她的手,“小姐,你先别激动,把话重新说清楚,否则我快你搞糊涂了。”

  “元宝,我是害他的凶手啊!我是罪魁祸首啊!”

  “罪魁祸首不是项怀靖吗?”什么时候杀人犯成了她?

  “不行!我不可以再坐以待毙,大哥呢?他人在何处?彻的病情有什么进展?”她一边发问,一边起身披起外袍,匆匆走出厢房,穿过小径来到沁兰苑前。

  “妹妹,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呢?”上官雍暗自叫惨,怎么一大早就遇到她?

  “彻的情况如何?你找到解毒的方法了吗?”恋心与他并肩走向房内,忧心的目光落在宇文彻惨白失血的俊颜上。

  “赤尾练蝎毒需要七七四十九种药草方能解毒,目前我只研究出二十二种,所以……”他与她保持一段距离,深怕一个不小心她的拳头就挥过来。

  “那还缺二十六种药方,有谁知道解药的下落?”她坐在床沿,拿着手绢温柔地拭着他的脸

  这眉、这眼、这唇,不该是这般死气沉沉,泛着惨淡的病容啊!

  “我在想,项怀靖既然在镖上喂毒,应该有方法可以解,只是……”上官雍错愕的瞠大眼睛,眼前的景象简直是百年难一见的画面。

  他那粗暴、心狠手辣的妹妹,居然也会有这么体贴细微的举动。

  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啊!

  “只是什么?”她眼角的余光淡淡扫了他一眼,继续拉开被毯,拭着他的颈边的细汗。

  “只是,他既然有心做了万全的准备,而且还用如此罕见的剧毒,绝不会轻易交出解药的。”

  “我上官恋心要的东西,向来没有得不到手的!”她的黑眸掠过一抹凛光,语气森寒无比。

  “妹妹,你要登门去抢?”

  “没错!”她斩钉截铁的道,语气坚定得不容改变。

  “可是妹妹,听说姓项的对你印象不太好,而且他这个人是出了名的心胸狭小,狡猾奸诈,再加上夜明珠一事,他对你怀恨在心,你这一去,不就羊入虎口……”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可是吃了秤铊铁了心。

  “妹妹,你为什么要对宇文彻这么卖命呢?难不成你喜欢他?”

  喜欢?恋心的芳心一悸,如果她能将心中缭绕的异样情愫称之为喜欢,那么事情就简单多了。

  如果不是这样,她的内心也不会承受这么多的折磨,在朝夕相处的时间里,由相互讨厌转化而为淡淡的喜欢,经过这一劫后,又交织成一张密实、牢靠的情网,网住她与他。

  “妹妹?”上官雍盯着她若有所思,甚至泛起淡淡的哀愁与忧伤的脸庞。

  “他替我挡了那一箭,我有义务要替他取得解药。”她编出一个自欺欺人的说法。

  “我还以为你对动了真性情。”

  她没心思理会他的调侃。“我不在的时候麻烦你照顾彻,最好能撑到我拿回解药那一日。”

  “我和你一起去好了,多一个人也多个照应,再加上我和姓项的怎么说也都有点私交。”他是担心如果妹妹一去不返,那么爹和娘决计不会饶过他。

  “你想见我大开杀戒吗?”她睨了他一眼,嘴角带着一抹苦涩的笑意。

  “杀……人……”难道她就不能采取温和一点的方式吗?“妹妹,这项府的恶势力太过庞大,你杀不得啊!”

  “怕我连累就说一声嘛!”她搭上他的肩头,说着体己话,“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会祸及无辜的。”

  语毕,她走向马廊,解开缰绳,跃上马背,匆匆与上官雍道别之后,脚跟踢着马腹,马儿吃痛,便纵蹄而奔。

  狂风呼啸的由她耳边吹拂而过,恋心心如蚁啮的策马狂奔,溅起风沙片片。

  宇文彻灰败的病容深刻的烙印在她的脑海中,怎么也挥不散。

  终于,她看见了镶着金漆的项王府巨大黑匾,她俐落的翻身下马,身形一跃的进了府邸,找着了正在大厅饮酒的项怀靖与秦穆阳。

  “这是打哪儿来的美人儿呢?”秦穆阳惊艳于她绝世的容貌。久闻上官恋心美艳动人,却不知是这等倾城倾国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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