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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其实人家也知道,你根本就不是为了我来烧饭的。”沈伶秀努嘴,吃味地说。

  “你人不舒服,你哥是个男人不方便,又要照顾生计,我当然要来照顾你。”

  “我知道你始终把我当成是亲妹妹,你也是真心来照顾我的,但是,你更是为了照顾我哥而来的。”沈伶秀暧昧地笑说。

  “我……”

  “我什么我?你不就是怕我生病,没办法下厨,担心我哥饿著了?而我这妹妹就沾了光,有了你这位好姊姊服侍。”

  “胡说!我能为什么而来?不全为了你?瞧你说的这么没良心。”吕宁儿嗔骂。

  “我要是没良心,就不会装病了。”沈伶秀对她戏谵的眨著眼,说:“人家是帮助你制造一个机会表现,好让我哥感动;你不感激人家,还骂人没良心。”

  “我……”吕宁儿不知如何回应,只怕沈祖先还不懂感谢呢!

  “我哥是呆头鹅一只,有这么好的姑娘对他好,还不晓得要把握!”

  “伶秀,我和你哥哥并没有什么,我们之间就好像……好像我跟你一样,况且……况且……”吕宁儿心头黯然,她清楚,在沈祖先心底只有丁素素一人。

  “况且,我哥的心底早有了丁素素,对不对?”沈伶秀一语道破,又说:“坦白说,我并不讨厌素素姊,但丁老爷嫌我们家穷,门不当,户不对,就算素素姊真的喜欢我哥,八字还是永远都撇不上的。”

  “其实……”吕宁儿想著,如果他们真能有情人终成眷属的话,她会衷心祝福的,毕竟,爱情是要两情相悦,而非一厢情愿。

  “其实,我倒希望你做我嫂子,就不晓得哥是怎么想的,放著你这么温柔、体贴,处处为他著想的姑娘不爱,偏偏去喜欢上那个根本不可能有结果的千金小姐。”沈伶秀为她叫屈抱怨。

  “伶秀,感情这东西是很难懂的,不是身份地位所能衡量,更不是你付出多少,就能有多少的回报,有时,明知是得承受没有结局的痛苦……”吕宁儿感到戚然酸楚。

  “人家都十八岁了吔!老说人家不懂得爱情。”沈伶秀噘嘴咕哝,又说:“你对我哥,就像我哥对素素姊一样,明明心底想著那人,却又不敢大胆表白。喜欢一个人嘛!其实很简单,你就明明白白告诉他,至少让对方知道你喜欢他,勇敢追求,总强过默默为人家付出,而人家还不懂得感激呢!”

  沈伶秀有著传统摆夷姑娘,开朗、活泼、敢于追求心爱男子的豪放个性,但对于内向、羞于表白的吕宁儿而言,唯有默默付出,才是她对爱表白的方式,她的爱情只是那么可怜、孤独的活在自己的心底。

  “非找哥说个清楚不可。”沈伶秀不平的自言自语。

  “伶秀,你别胡说,我跟你哥真的没有……”吕宁儿紧张的想解释,碰巧沈祖先进屋,她羞赧低头,忙出门:“客栈正忙著,我得回去了。”

  沈祖先愣愣的见她离去,笨得连个谢字也不提!

  “宁儿她……”沈祖先见她离去时,神情羞涩得怪异,但这心思只在他心底匆匆掠过,一见妹妹精神奕奕,便喜悦的说:“你病好了?”

  “哼!要真让你照顾,你早没我这个妹妹了。”沈伶秀不高兴的嘀咕。

  “这些日子来,全靠宁儿打理照顾,哪天真该好好谢她。”

  “就只是谢她?”

  沈祖先愣愣的瞧妹妹一眼,那神情仿似在问:那还能如何?见妹妹没好脸色地瞪他,他便自顾地盛饭。

  “喂!你妹妹我这么聪明伶俐、善解人意,真怀疑你是装儍,还真是木头人?

  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哥哥!”沈伶秀气恼的索性夺下他的饭碗。

  “是不是生过病的人情绪特别奇怪?拜托,想说什么请你直说行不行?”

  “哥,你的大脑有没有真正想过,宁儿为什么这些日子要来照顾咱们?”

  “她不是始终当你是妹妹,她心疼你这野丫头没人照顾,而且我和她又是那么好的朋友。”沈祖先说得理所当然。

  “真服了你!就算我们兄妹和她感情再好,人家就活该得为我们做这些?”

  “不是说了吗?哪天咱们得好好谢谢人家。”沈祖先纳闷妹妹为何如此激动。

  “天哪!我要是没病死,也准会让你气死!我就不信你真的看不出人家宁儿姊对你……”

  沈伶秀气得跳脚,沈祖先突然叫了起来,吓得她停住了话。

  “正好有件事得托好妹妹帮个忙。”他急忙取出那幅已完成的丁素素画像,央求:“这幅画明儿个麻烦你替我送给丁小姐,画纸撕了一角,请她海涵!”

  沈伶秀险些脑充血,怪叫说:“我要是替你送这幅画,就不是你妹妹。”

  “不送就不送嘛!干嘛那么生气。”沈祖先陶然地欣赏画,自语:“宁儿和素素的感情很好,明儿个就去谢她这几日的照顾,顺便托她送画。”

  “你要不是我哥,我肯定会杀了你。”沈伶秀气愤的咬牙切齿。

  “对了,你刚才说宁儿对我如何?”沈祖先少了根筋似的问。

  “算了,反正你现在心里除了丁素素以外,也装不下别的女孩子,吃饭吧!”

  她懒得再说。

  “谁说的,今天在画摊上我还担心你的病情呢!”

  “不准你吃饭!这顿饭是宁儿姊为我做的。”沈伶秀疯掉似的大叫。

  唉!这丫头今儿个是吃了什么火药!?

  客栈的生意,仿佛反应宁儿怅然、落寞的心情一般,显得格外清淡。

  她只见父亲一人喝酒,懒懒地打了声招呼便想回房。

  “丫头!”吕逢雨凝重地唤住失意的女儿,半晌,才语重心长地说:“丫头,有很多事情是勉强不来的。”

  吕宁儿默然,她又怎能勉强自己不对沈祖先付出关怀?她宁愿相信这是前世欠下的情债。

  “丫头,如果沈公子他……”吕逢雨多么希望女儿能放弃这份痛苦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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