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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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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了,你好吵,坏人……”粉拳不耐地插了插,那软绵绵的手劲却似在挠痒,让男人从胸口痒到内心最深处。 萧牧理幽幽地、深深地叹气。 他若真的坏,早不顾一切地占有她了,哪还会这般傻傻地抱着她,在这张水床上翻来覆去地烙煎饼?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吗? 隔天早上醒来时,于澄美发现自己和萧牧理以一种极为亲密的姿势纠缠在一起。 他一手横臂穿过她颈下做枕,另一手揽在她腰上,而她像只懒洋洋的小猫依偶着他,呼吸吹在他半裸的胸膛。 怎么会这样! 她又惊又羞,却不敢动弹半分,怕自己一动便会吵醒他,而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面对清醒的他。 她僵硬着躺在原处,努力回忆昨夜的一切,这并不困难,虽然她喝醉了,但大部分的记忆还是清楚的,她记得自己对他喋喋不休,记得自己整个丢了平日的淑女形象,赖皮耍泼。 她还记得自己对他撒娇,任由他亲亲抱抱,嘴上骂着他是坏蛋乘人之危,心里却对他动手动脚不以为意,甚至隐隐有种不可言说的享受。 若是她想躲想逃,其实能做到的,但她仿佛也想假托醉意,放开矜持与他玩闹,她任由他带自己来汽车旅馆,任由他抱着自己睡觉。 她这种行为是不是有点……淫荡? 想着,于澄美脸红了,心韵乱不成调,她低眸望向自己贴了一夜的胸膛,那古铜的肤色、结实匀称的肌理,竟是不可思议的性感。 他不是律师吗?怎么胸部也能练出这种恰到好处的肌肉? 她咬着唇,极力克制想伸手抚摸的冲动,她是端庄的淑女,不是那种认识没多久就能跟男人上床的浪女……虽然理论上这男人是她的丈夫。 正胡思乱想着,男人动了动,她吓了一跳,忽地感觉大腿边有个滚热坚硬的东西顶着。 那是…… 她低下视线,果然看见他浴衣下摆撑起了帐篷。 天哪!于澄美顿时羞赧不已,差点便口出惊呼,她连忙伸手掩唇。 这男人该不会整个晚上都呈现这个状态吧?那该……有多痛苦啊! 这么一想,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坏,昨夜她不该逗他的,早该坚持让他送她回家,两人分房睡。 “你吓到了?”喑哑的嗓音蓦地在她头顶落下。 她一凛,下意识地弹跳起身。 他随她一起坐起上半身,墨幽的眼潭映出她娇怯粉色的容颜。 她顿时惊觉自己衣衫不整,连忙伸手收拢浴衣前襟,又整了整凌乱的裙摆。他看着她慌乱的动作,不禁微笑。 “早。” “早……早。”她的头发乱了吗?会不会像一窝稻草?于澄美不自在地寻思,立刻拿把梳子来梳一梳。 “睡的还可以吗?”他问。 “还、还可以。”她竟慌得有点口吃。 他微笑更深。“我睡得不好。”他低声坦承,话里有股求怜惜的意味。 “为、为什么?”她继续口吃。 “你认为呢?”他指了指下身的帐篷。 火焰轰地烧上了她脸颊,就连粉颈也逐渐漫染红晕。 他欣赏她娇羞的美色。“你帮帮我吧!” “什、什么?” “以前,如果你不方便的时候,你都会用手帮我的。” “帮什么?”她一时没听懂,可转瞬,她便由他邪恶的眼神里领悟了,顿时又急又气。“你、你这人……” 他倾身靠近她,在她耳畔吹着热呼呼的气息。“我怎样?” 太坏了,太坏了!怪不得她会叫他萧狐狸,他真的就是只可恶的色狐狸! 她郁闷地瞋视他,想痛快地骂他几句,偏她的淑女教养让她”时想不出该骂什么,愈是骂不出来就愈懊恼,娇喘细细。 见她红着眼睛、红着脸,樱唇颤着,一副想骂骂不出的委屈样,萧牧理胸臆顿时暖融融的,软成一团。 这样的她是她未失忆以前看不到的,有点闷,太过矜持,却也有其独特的迷人之处,令人怜爱。 二十三岁的她究竟是如何转变为二十七岁的她呢?他发现自己对这过程非常好奇。 “我要回去了!”她气呼呼地下床。 他心弦一荡,蓦地横臂将她勾回怀里,攫住她的唇重重地吻,发狠地吻,似欲发泄近日在心头不断累积的挫折与惶恐。 她是他的,只属于他,他不能失去她,绝不将她让给任何人! 她被他吻得头晕目眩,身子软得几乎使不出力气,想用双手推,却怎么也推不出一个闪躲的空间,他紧紧地搂着她,恨不得将她整个人揉进骨子里。 “如果可以把你变成口袋娃娃就好了。”他喘着粗气低喃。 “我就天天带着你走,你就再也逃不了了。” 再也逃不了? 听出萧牧理话里强烈的占有欲,于澄美不禁心惊胆颤。 再也逃不了了吗? 就这样接受自己失去记忆的事实,接受自己在离家出走的这四年间成了某个男人的妻子,放弃从前的梦想,甘心做一个平凡的小妇人。 这就是她为自己选择的人生吗? 想起两天前萧牧理在汽车旅馆对她说的话,于澄美感到心口隐隐地窒闷,感觉空空的,似是有些慌,又有些烦躁。 是不甘心吗?还是不确定? 总觉得事情好像……不该是这样…… 她抚着胸口,静静坐在法庭旁听席的最后一排,躲在角落,听着原告检察官与被告律师之间的辩论攻防战。 那位被告律师,正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萧牧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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