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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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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至焕猛然回头,眸光冷冽。“如果你真的爱护她,怎会没注意到她身体不舒服?为何要在她这么难受的时候,还一直为难她?” “我没有为难她,我只是要她给我一个解释!”方家俊反驳,完全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一个解释而已,你就不能等一等吗?” “我已经等好几天了!” “那又怎样?我都等她六年了!”辛至焕厉声回呛,话语落下,才恍然惊觉自己说了什么,他霎时懊恼,气方家俊,更气自己。 他在做什么?何必跟一个醉汉斤斤计较? 他咬咬牙,将怀中的女人抱进车厢,小心翼翼地让她躺在副驾驶席,为她系好安全带,又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盖在她身上。 “喂!你要带她去哪里?”方家俊继续叫嚷。 他不理会,坐上驾驶席,紧闭车门,缓踩油门,利落地操控方向盘,让车子平稳安静地前进,不致惊扰昏睡的她。 她烧得不轻。 他开车送她去医院,将她抱进急诊室,医生检查过后,说她发高烧,请护士帮忙打点滴。 他要求医生安排她住院,医生笑了笑。 “只是感冒发烧而已,回去睡觉休息多喝水,不需要住院。” “可是她烧得很严重!”他抗议。“你看她都昏倒了,体力多虚弱!” “辛先生,我明白你很担心你太太,不过只是发烧就要占医院一张病床,请不要浪费医疗资源好吗?” 一席话,将辛至焕说得面红耳赤,环顾急诊室众人异样的眼光,他只得摸摸鼻子,认了,待她打完点滴后,带她回家。 她一上车便继续昏睡,是他将她抱上楼,抱上床,在床畔守护她一夜。 他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只能遵从护士的建议,加上从网路下载的资料,准备好耳温枪、冰块、毛巾、毛毯,先盖毛毯帮助她散热,每隔半个小时就量体温,测量温度变化,曲线一路往上,他心惊胆颤,焦躁地在屋内踱踺步,待天色即将破晓时,她才终于开始退烧。 他大喜,掀开毛毯,做了个冰袋,敷在她额头上,助她降温,然后用冰毛巾擦拭她四肢。 折腾了一夜,他见她脸色不再苍白,渐渐地浮上血色,这才安落一颗心。 摸摸自己的颈脖因汗而黏腻,他自嘲地勾勾唇,进浴室冲凉,换了套轻便的休闲服,来到她卧房门口时,听见她正说话。 她醒了吗? 辛至焕大喜,匆匆进房,扬声问候。“菲菲,你醒啦?觉得怎——” 未完的嗓音蓦地消逸,他怔忡地停凝原地。 她没醒,不但没醒,还正作着恶梦,双手紧紧揪着被子,眉宇之间尽是痛楚。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你别生气,都是我的错……” 她怎么了?他讶然,紧盯着她。 她在向谁道歉?跟谁认错?为何声嗓会那么满蕴沉痛的忧伤? “对不起,都是我……害死了宝宝,是我不好,我不对……” 宝宝! 辛至焕神智一凛,心韵霎时如擂鼓,撞击着胸口。 这么说来,难道她在梦里,是向他道歉? “至焕,至焕,你……别怪我,别生气好吗?” 她唤着他的名,是他的名!她的确是在梦里对他说抱歉,是他现身于她的恶梦里,是他令她如此苦痛—— 辛至焕惘然,僵着身,凉着心,缓缓地走向齐菲菲,走向这个即便在睡梦里,依然有能耐紧揪他的心的女人。 “菲菲、菲菲。”他低唤着她,却不知说什么好,他能说什么?六年来,他一直在等她的解释,等她道歉,她却是在最昏沉难受的时候,给了他。 能责备她吗?能逼问她吗? 他只觉得舍不得,舍不得她于病痛之际,依然挂念着六年前与他决议分离的那一夜。 “傻女孩。”他不禁蹲下身,伸手轻抚她不平静的睡颜。“你到底在想什么?我真搞不懂。” 如果要道歉,为何六年前不说?为何要等到在梦里才说? “我这么坏吗?对你很凶吗?为什么你不亲口跟我说对不起?我一定会原谅你的,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你肯说句抱歉,我都原谅你,你知道吗?” 他怜爱地轻抚她,沙哑地对她说内心话,这话,在她清醒的时候,他也绝不会对她说的。 他俯下唇,轻轻地在她额头吻了一记,忽地,一串水晶音乐声叮咚回旋。 他怔了怔,半晌,才弄清楚声音来源是一个音乐盒,附有闹钟功能,那音乐盒搁在她床头柜,他拿起来,研究数秒,按下停止键。 对了,不晓得他送她的音乐盒,她可有好好收藏? 他起身,这才认真打量她卧房内的布置,角落有个玻璃柜,收藏着琳琅满目的音乐盒。 她终于开始实现她的心愿,收集音乐盒了吗? 他走过去,欣赏她收藏的珍品,有各种造型、各种材质的音乐盒,而他送她的那个,被她安置在最上面一层最醒目的位置。 这算是最佳贵宾席吗? 他微微一笑,玩赏地抚过那只水晶音乐盒,接着,随手拿起附近一个陶瓷的来把玩。 这个音乐盒,外型是一个拉弓射箭的小天使,做得十分可爱精致,他旋转底座的旋钮,叮叮当当的乐声流泄。 小天使的身后有个可以打开的收纳空间,他拨开来看,里头藏着一卷便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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