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季可蔷 > 熟男不结婚 >


  “还不止这些。”见她脸蛋红滥滥的,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他兴致也来了。“这个还可以听音乐,如果有来电,音乐声便会逐渐减小,提醒你有电话。简讯的文字内容会用一个方格框住,收到和回复的简讯会一上一下分别显示在萤幕,就好像漫画的对话格一样,你可以一目了然之前都跟这个人聊了些什么。要打电话时就叫出萤幕键盘,点上面的数字,可以跟电脑上的邮件软体做同步更新,还有……”

  他滔滔不绝地介绍,她听着,又新奇又好笑。

  据说男性动物有种分类叫“科技宅”,专门对最新的科技产品发烧,她相信他必然是其中一位。

  待他一阵口沫横飞后,她才嫣然笑问:“你是怎么买到的?我朋友说他好想买,可是台湾还没上市呢!”

  “我从美国带回来的。”

  美国?她眨眨眼。“可是台湾能用吗?听说现在一定要配美国某家电信公司的门号才可以。”

  “这个嘛——”他神秘地勾唇。“我们自然有办法破解。”

  “对喔!”妙目眨了眨,她拍拍自己的头。“我真是太笨了,这种问题哪能难倒你们这些科技宅呢?”

  魏元朗怔仲,这才惊觉自己方才表现得太热衷了,如今,正遭这年轻女孩不客气地戏谑。

  他神情一凛,心下气恼,脸颊窘迫地微热。

  他抢回iphone,正要开口驱逐不速之客出境时,手机忽地在他沁汗的掌心震动。

  “电话。”她提醒他。

  他横她一眼,按下通话键,转过身去。“喂,亚菲,有什么事?”

  看他躲到落地窗边,刻意压低嗓音说话,向晚虹便明白这男人连私人来电也不想让人听到内容。

  他真的很自我保护。她怅然寻思。

  既然如此,她要好好把握这难得的机会,好好观察他。

  她一一巡过设计得别出心裁的展示柜,有一个展示着各式各样的发条收藏品,跑车、电话,机械人……每样带着浓浓复古风的玩具,都是男人不轻易说出的浪漫。

  另一个架上,错落着一款款各厂牌的名表,看得出来每一只都是限量的珍藏款,其中有一只表面成规炬方形的,格外有特色,她不禁探出手——

  “别动!”一道凌厉的声刀杀过来,向晚虹惊骇地冻住动作,讶然回眸。

  只见魏元朗大踏步走过来,威风凛凛地咆哮。“不要乱动我的东西!”

  她呐呐的。“只不过是一只表……”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不许动!”他严正警告,跟他讲电话的女人似是说了什么,他忙回话。“没什么,亚菲,有个朋友在我家,我再打电话给你。”

  他决断地切线,清锐的目光仍追缉她不放,逼得她几乎透不过气。

  “我说……”她尴尬地咳两声。“这些表对你来说一定很宝贝吧?瞧你连借看一下都不行。”

  他闷声不吭。

  “这个。”她指了指方才觊觎的表款。“是什么?好别致。”

  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瞥,面无表情地回应。“这是梭曼的航空飞行表系列,AirSpeed RT1920。”

  “是飞行表啊,怪不得这么酷。”她赞叹。“为什么这表面会是正方形的呢?”

  “这是取自航空钟的设计概念,因为航空钟是方形的。”

  “所以这表面的设计,应该也是模仿航空钟的仪表板喽?”

  他扬眉,似是惊讶她举一反三的慧黠。

  他好像没那么生气了。向晚虹悄然吁息,提到喉腔的芳心缓缓安落。“魏元朗,你这人其实不太好相处耶!”情绪一放松,她又眉眼弯弯,笑着逗他了。

  “什么意思?”魏元朗蹙眉。

  “公司同事都说你是好好先生,可你刚刚对我好凶喔。”她噘起樱唇。

  那是因为他们不会擅自来他屋里侵犯他隐私!他瞪她。

  “你这人挺自我保护的,表面上跟每个人都好,其实谁都很难真正亲近你吧?”她大胆地猜测,妙眸莹亮。

  他闻言,面色更阴沈。

  她才认识他多久?就妄想像剥洋葱一样层层剖析他?

  “让我猜猜,你现在心情很不好?”她粲笑。

  他真想伸手揉去她不识相的笑容。

  “你太紧绷了,需要从事一些能让你放松精神的活动。”她自以为是地建言。

  没错!魏元朗咬紧牙。他的确需要做一些放松的活动,比如说将某人整个扛起来,远远地丢出属于他的圣域。

  她浅浅一笑,也不知是否看透他阴暗的思绪,忽然拉扯他臂膀——

  “你跟我来——”

  星夜下的大安森林公园,出现一对外表看来不甚协调的男女。

  男的穿一身长春藤学院风的休闲服,足蹬Armani银扣短靴,自然散发一股熟男气质,女的却是南洋风的罩衫,一条洗到泛白的牛仔裤,很普通的夜市牌布鞋,俏丽的短发别着两根水钻发夹,显得很青春。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魏元朗察觉到周遭人好奇刺探的视线,略微不悦地拢眉。

  “玩这个。”向晚虹笑,指了指不远处一群要帅地溜着直排轮,呼啸而过的青少年。

  “直排轮?”他惊愕。“那是青少年玩的游戏!”

  “所以呢?”她仰望他,俏皮地反问。“我们这种上了年纪的就不能玩吗?”

  他瞪她。“你还很年轻。”

  “也就是说,上了年纪的人只有你喽?”她调侃。

  他眼色一沈。“你不必酸我。”

  “不是我酸你,是你自我设限。”语落,她不由分说地拉起他的手,跟一旁的流动小贩租了两双直排轮鞋。“除非你怕摔,摔不起,不然要不要跟我赌一赌,看谁溜得比较快?”她下战书。

  他不屑地冷哼。“我干么跟你赌这个?”

  “你的意思是不敢喽?”她激他。“一个大男人,那么怕摔?”

  他迎视她闪烁的星眸,明知她是刻意挑衅自己,心脏却若脱缰的野马奔腾,不由他主宰——这女孩该死地像个爱捣蛋的小魔女,能将一个成熟的大男人要得团团转。

  “我知道了,因为溜直排轮在你们这种熟男眼中算不上一种运动吧?我猜你对运动的定义就是练剑道,每天晨间慢跑……”

  “你怎么知道我在练剑道跟慢跑?”他惊骇。

  “很简单啊!我看到你家里摆了一套剑道用具,鞋柜上有一双Nike慢跑鞋,而且穿得旧旧的,显然不是偶尔才穿一次,所以猜你应该有练剑道跟慢跑的习惯。”

  她观察力还真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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