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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你爹爹从前都把你关在屋里,不让你出门吗?”羽帆一愣。

  “我爹爹?”云霓稍稍一愣。她父王早在多年前便去世了,现下能管束她的,唯有那个严厉的风表哥,但她自然不能说实话,“我从前……确是很少出门,爹爹怕我危险,不许我四处乱走。”

  “他是对的。”羽帆点头附和,“一个姑娘家本就不应该抛头露面。”

  “那是你们羽竹人的想法,我们千樱可没这样的规矩。”云霓皱了皱鼻尖,反驳道,“我们千樱连王位都能由公主来继承了,何况让一个女子外出行走?”

  这倒是。羽帆剑眉一扬。千樱王室的传承确实与众不同,在羽竹,三宫六妃想的都还是怎样生出皇子,谁也不希望辛苦怀胎九月,只弄来一片没用的残瓦。

  只不过就算生出皇子又如何?不是嫡长子,想当上太子仍是难上加难。

  他那亲生的娘也是因此成郁,缠绵病榻。念及此,俊唇冷峭一抿。

  “你好似不太开心的样子?”云霓敏感地瞧出他不愉的脸色。

  “没事。”他袍袖一拂,转开话题,“齐将军等会儿会设下接风宴,你和我一道出席吧。”

  “我?”她讶异。

  “怎么?有疑问?”他横她一眼。

  “贵国将军大人为你这个二皇子接风洗尘,关我什么事?不必带我赴宴吧?”

  “你、你、你……正如你说的,我好歹也是个皇子,你这样你呀、我的。成何体统?”他板起脸斥她。

  又生气了。云霓轻轻叹息,“是!小的僭越了,请殿下原谅。”她毕恭毕敬地改称谓。

  只是他听了,却更不高兴,剑眉揪拢。“你故意气我吗?”

  “嗄?”她无辜地眨眨眼,“小的哪里冒犯殿下了?”

  “什么小的、大的!”他肝火上升,“你有意讽刺吗?”

  恭敬不成,不恭敬也不成,他到底想要她怎样?

  云霓好无奈,“敢问殿下,我该如何是好?难道您要我自称一声奴家吗?”

  他瞠瞪她,她镇静地迎视他,启唇轻声道:“我不喜欢这么称呼自己,不过若是殿下坚持,我会照做。”

  他蓦地语窒,胸窝沉闷。“罢了罢了!”懊恼地一挥手。“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随便你。”简直莫名其妙!他竟拿这么一个丫头毫无办法。羽帆暗暗气恼。

  云霓静静瞅著他那忽青忽白、阴晴不定的脸色,樱唇浅抿,微微地笑了。

  “我可以不赴宴吗?”她柔声问道。

  “你说什么?”他不敢相信她又想违抗他的命令。

  “我不想去。”

  “为什么?”他气得磨牙。

  “官家贵胄的夜宴,我一个女奴跟去做什么呢?徒惹他人闲话罢了。”

  “我要你跟著你就去!谁敢说什么闲话?”

  “我不想去。”她还是这么一句,娣著他的瞳眸清清朗朗,宛如水晶通透。

  该死的女人!竟该死地挑战他的耐性!她一点也不畏惧他吗?

  羽帆怒极,几乎当场想掐住那修长柔细的玉颈,折断她身上大胆的傲气。可不知怎地,当他锐气的眸对上她水晶似的眼,他发现自己的胸口,不可抑制地颤动了。

  俊颊因此淡淡地发热。他蓦地收回视线,赌气似地撂话——

  “那你就给我在这屋里乖乖待著,不许外出一步!”

  羽帆命她留在厢房里。不许她踏出房门。

  身为他的女奴,云霓明白,自己对他的话,除了遵从.还是只能遵从。

  但她从来就不是那种乖乖听令的好姑娘,从前在千樱王宫里,她的活泼调皮便总是让一干宫女、随从大伤脑筋,连她那个总是气定神闲的摄政王表哥,偶尔也会对她感到头疼。

  “只是到院子里走走,应该没什么吧?”云霓自言自语.“大不了在他回房前我抢先一步赶回来就是了。”无人看管,她大著胆子,提著灯笼,悄悄推开门扉。

  冬夜寒风袭来,她身子一颤,连忙拉紧披风领口,蹑手蹑脚地,她穿过一道回廊。走过卵石砌成的小径,来到西厢院落里一座红色凉亭。

  亭前,立著块石碑,刻著岛上三国通用的文字。

  “听潮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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