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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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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站住!”齐京扯住她臂膀,“不许走!” “你放开我!”她用力挣扎,在一来一往间与他较劲,就像跳探戈一样,不许自己对他的霸道屈从。 最后,在她不顾一切咬了他手背一口后,他放开了她,而她立刻逮住机会奔向房外。 她奔得那么快、那么急,根本没注意到往常乾净的大理石地面多了一摊发亮的油渍。 她滑倒了,狼狈地往后一仰,撞上一只明朝青瓷花瓶,跟著跌坐在地。 鲜血自她双腿之间汩汩流出,她愕然瞪著,脑海一片空白。 “水莲!”齐京震惊的叫唤自身后传来,“你没事吧?”他在她身后蹲下,试图扶起她。 她动也不动,只是仰头望他,双唇发颤。 “水莲?” “孩子!我的孩子……”她哑声痛喊,跟著晕了过去。 孩子流掉了。 与齐京争吵的隔天,程水莲在医院里醒来,冰雪般清冷的天花板刚映人眼帘,她的心便恍然而大痛。 孩子没了。 是她的鲁莽杀死了她与齐京的孩子。 是她!都是她! 连日来,她恍若失了魂的躯壳,怔怔地坐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周遭的一切。 病房里添了好些东西,娇艳的花朵、新鲜的水果,白色的矮柜铺上了粉色桌巾,电视机旁立著一座立体环绕音响,窗檐挂起水晶风铃,连地上都在齐京强势的命令下,垫了一层温馨柔软的波斯地毯。 怕她无聊,小翠镇日在病房里陪她,放音乐给她听,为她读书、念报。 而她听著、看著,却什么也入不了耳、进不了眼、触不到心。 她的身已失了魂,她更希望自己的心也能从此停止跳动。 什么都没有了,孩子流掉了,她与齐京最后一丝牵系也就此断了…… “少奶奶,少奶奶?你听见了没?”忧虑的嗓音碰撞她耳膜,强要拉她回神。 好吵。程水莲皱起眉。 “有人送来一封信给你。你要看吗?”小翠继续追问。 “什么信?”她木然地问,显然毫不关心答案。 “我也不知道。刚刚有个清洁女工拿来的,她说是一个男人交给她的。” “男人?” “你要看看吗?” 她没有回答,神色漠然。 看也好,不看也好,又怎样呢?她根本不在乎究竟是谁写了什么样的信给她,甚至懒得去奇怪为什么会有人写信给她。 随便吧,怎么都好。 “那……我打开了哦。”一阵犹豫后,小翠主动拆开信封,取出一张薄薄的信纸,递给她。 她茫然接过,展开信纸—— 杀人凶手,别以为你能逃过法律的制裁! 有几秒的时间,她弄不清信纸上鲜红的字迹是怎么回事,傻傻地发著愣。 然后,本能促使她脑子开始运作,她瞪大眼,总算明白自己看到了什么—— 一封恐吓信!一封以鲜血写就的恐吓信! “呜……呃——”嗓音在紧窒的喉头害怕地纠结,她抚住喉,困难地咽著唾液。 “怎么啦?少奶妍,你不舒服吗?”察觉她的异样,小翠担忧地站起身,试图握住她颤抖不已的肩。 她直觉甩开,“别、别碰我,别碰我!” “少奶奶……” “我说不要碰我!”凌锐的嗓音划破了病房内沉静的气流,也惊动了刚刚跨进房门的男人。 “水莲?”齐京瞪视神志显然濒临崩溃的妻子,“发生什么事了?小翠。” “我也不知道啊,少奶奶看了信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信?”齐京目光一转,落定程水莲紧紧捏在手中的纸张,不祥的预感令他攒起眉。他以眼神示意小翠离开,一面慢慢走向妻子,“水莲,信上写了什么?让我看看。” 她没说话,只是颤著手将信交给他,他接过,只看了一眼便神色大变。 “这是谁送来的?” “我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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