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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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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撒娇地偎向他,用头顶他的腹部,他转过来,抱住毛闻闻的爱犬。 “小七,怎么办?”他细声细气地低语。“我有点想哭耶。” 他真的想哭,看爸爸那么努力拿看针线,做自己不擅长的事,他忽然觉得胸口闷得难受,眼睛酸酸的。 为什么爸爸要那么做呢?他之前不是很不屑吗? 今天早上也是,只会煮泡面下水饺的爸爸,竟然亲手为他做便当,虽然水煮青菜很难吃,小热狗又煎得好丑,害他被同学笑。 可是啊,那是爸爸亲手做的便当呢!妈咪说最讨厌做家事的爸爸,现在却帮他做便当、缝便当袋。 他该怎么办才好呢? 本来都已经决定好了,他要一直讨厌爸爸,一直、一直讨厌,不抱任何期待。 小七也不知是否威应到某人心情的震荡,伸舌头舔他脸颊跟颈侧,弄得他好痒。 他做得好认真。 夜深了,过了午夜,杜信安依然埋头与针线和花布奋战,为了在袋子上缝出一个口袋怪兽的图象,他挥汗如雨。 方雪雁凝睇他,心弦柔柔一牵。 那个口袋怪兽的草图是她画的,要他照着图,将不同颜色不同形状的布块一针一针缝上去,原本她是带着半恶作剧的心态,想看他如何哀哀求饶,没想到他很认分,花了好几个小时,边缝边碎碎念。 虽是抱怨不休,但手上的动作没停过,线头拆了一次又一次,缝歪了又从头来过。 她很讶异。 看看他笨拙地拈着针,一线一洞地穿过,每一次来回,那尖细的针头,仿佛都扎在她心上。 不痛,只是有一种怪异的麻痒。 她不禁忆起来到这山间小屋第一天,他想做顿晚饭给撞伤头的儿子吃,偏偏凯凯赌气不吃,整锅水饺又煮烂了,他泄气地在厨房猛褪墙。 那天,她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焦躁与不安。 想当一个好父亲,却不知从问做起,怎么做都不对。 这就是他的困境吧?方雪雁锑着眼前专注的男人,心房悄悄地倾滋一划温柔。她想起他早上特地爬起来为儿子做便当,想起那天他听闻儿子受伤时,是如问忧心忡忡地赶到医院。 他其实并非无情,只是不懂得如何适切地表达。 思及此,方雪雁心神一凛,胸海霎时澎湃。 管他学生时代是否有过纯纯之恋、管他爱过谁没爱过谁,总之她决定了!她要听从自己的心,跟随这个男人…… “打电话给那个内衣厂商吧!”她忽地开口。 杜信安一怔,停下缝纫的动作,抬头望她。“你说什么?” “我说,”她一字一句,吐属清晰。“你打电话给那个内衣厂商,告诉他们,如果不撤销那个条件,我就不接他们的代言。” 他愕然。“你确定?” “对,我确定。”她神态坚定。“你是我的经纪人,你必须保护我,我不想在萤光幕上只穿看内衣拍那种跟男人大胆调情的广告,我没必要为了赚钱这么牺牲自已的色相。不管是不是会妨碍我的前途,你都应该阻上我拍那种广告。” 他闻言,脸色微变,眸光忽明忽灭,半晌,才哑声扬嗓。“我己经决定不那么做了。” 她知道,但——“我要你为我这么做!” 他蹙眉,仿佛不敢相信自已听到什么。“你忘了吗?你以前也笑过我这和做法只会得罪人,而且我的艺人也不会感激我。” “我要你这么做,为了我。”明眸深刻地锁定他。 他被她看得心神大乱。“为什么?” “因为我要的,是从前那个杜信安,是那个坚持理想与原则,不管别人怎么说,都坚信自已的做法很正确的杜信安。” 她每个字句,都像把利刃,精准地刺在他心头。 杜信安一凛,眼角抽搐,几乎是带看怒意瞪视她。“那个男人己经死了,心死了,你懂吗?” “那就为我活起来!”她提高声调。 他震撼。为她活起来,这是什么意思?她知道自已在说什么吗? “雪雁,你……” “不可以吗?”她打断他,望着他的眼眸灼灼如焚,有些傲、有些倔。“我不值得你找回身为经纪人的热情与理想吗?我没那个价值吗?” 是他的错觉吗?为问他会觉得她这话听迄来有种淡淡的忧伤,教他的心也跟着揪拧? 杜信安掐握掌心。“你真要我这么做?就算我档了你的财路、误了你的前途,你也无所谓?” 她没回答,眼神复杂地盯看他,许久,沙哑地扬嗓。“有时候你真的迟钝得令人发指。” 他迟钝?那里迟钝了?他茫然不解。 “你根本忘了那天晚上对我说了什么吧?”她幽幽叹息。 “那天晚上?” 她别过眸,不看他。“算了,就当我那是在作梦吧。” 她到底在说什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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