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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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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缠春雪?呸!”高信宽一口吐掉嘴角的血丝。“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缠她了?是她站不稳,我想扶她!” 杜唯一怔,望向春雪,她脸蛋雪白,毫无血色。“他说的是真的吗?” 她默默点头。 这么说,完全是他多管闲事,自以为正义了! 杜唯自嘲地扯唇,胸臆顿时横梗一股说不出的闷气。“你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公司!” “那又怎样?”她听出他话里的指责,不悦地反驳。“执行长该不会又要嫌弃我工作不认真吧?要我提醒你吗?现在是午休时间!我有自由做我想做的事!” 他瞪她,湛眸焚烧火焰。“跟男人在这里谈情说爱,就是你想做的事?” 春雪闻言,倒抽口气,不论他此话是无心或有意,都重重伤了她、侮辱了她。 “在你眼里,我是那种只顾着卖弄风情不认真工作的女人?” 他冷哼。“你是什么样的女人,你自己很清楚。” 春雪咬牙,极度的羞辱令她不怒反笑,容颜凝霜。“是,我不认真工作,我上班迟到,又只顾着跟男人打情骂俏,我就是这种女人,负责调教我的执行长有意见吗?” “你……”杜唯怒视她。 两人一个眼神如冰,一个却是灼灼似火,冰与火,在空中彼此角力,谁也不肯让谁。 高信宽在一旁看不过去,主动插嘴。“杜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误会春雪了……” “他没有误会我!”春雪尖锐地打断他。“他说得很对!” “春雪。”高信宽叹息,状若无奈。“你又何必这样耍脾气?” 她不吭声,执拗地抿着唇,杜唯见状,冷冷一哂。 “看样子是我打扰你们两位了,我还是识相点离开好了。” 语落,他旋身离开,临走前冷漠地瞥了春雪一眼,就是这样的一眼,令她浑身打颤,血流结冰。 那是鄙视吗?是不屑吗?他究竟把她看成什么样的女人了? 她郁愤地咬唇,胸口窒闷,一股酸楚顿时涌上喉咙,她掩唇欲呕,跟着眼前一晕,身子虚软倒落。 “春雪,春雪!” 杜唯听见高信宽的惊喊,愕然回首,见春雪倒在高信宽怀里,他心弦一紧,连忙赶上来。 “怎么回事?她怎么了?” “她发烧了!”高信宽呛声。“你这个笨蛋!” 原来她是发烧了。 所以她早上才会迟到,上车时才会那么疲倦地合眼,他以为她是故意反抗他,耍大小姐脾气,他错了。 杜唯亲自将春雪抱回自己办公室,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她昏沉不醒,他不禁气恼,只想重重赏自己耳光。 是他误会了她,委屈了她,他伤害了她。 想着,杜唯恍惚地伸手抚摸春雪烧烫的额头,高信宽倚在门边,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他藏不住温柔的举动,良久,嘴角划开冷诮的弧度。 “杜唯,你不觉得自己越界了吗?” 杜唯一震,转头瞪他。“什么意思?” 高信宽笑笑,双手环抱胸前,一副看好戏的姿态。“从在海边那天我就看出不对劲了,你对春雪的关心超出寻常,刚才也是一样,你碰都不让我碰她,好像在保护自己的所有物似的。” 杜唯不语,眉宇收拢。 高信宽将他僵硬的表情看在眼里,语气更加嘲弄。“她可不是你的女人啊,杜唯。” “……” “如果你还听不懂,我就说得更明白点,就算你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她也不是你可以碰的女人,这辈子她注定不属于你……” “够了!”杜唯清冷地撂话,眸光如刃,暗示高信宽不必再说下去。 他识相地耸耸肩。“好吧,我话就说到这里,你好自为之。” 他离开后,有好片刻,杜唯只是僵立原地,犹如一尊冰冷的石膏雕像,外表看似毫无生气,心海却是汹涌着漫天波涛。 他连续几次深呼吸,好不容易稍稍镇定情绪,到茶水间泡了杯维他命C水,端回办公室。 春雪依然躺在沙发上,紧闭着眸。 他将马克杯搁在茶几上,在她身前蹲下,凝视着她憔悴的容颜,胸口拧紧,半晌,大手不由自主地探向她,想替她拨开散落额前的发绺—— 她不是你可以碰的女人,这辈子她注定不属于你! 他蓦地顿住,颤抖地握拳,正欲收回不安分的手,一道沙哑的嗓音扬起。 “为什么?” 他震了震,望向春雪。 她已然睁开眸,定定地瞅着他,眼波盈盈,凝着蒙陇水烟。 “你醒啦?”他勉强扬笑。“我帮你泡了杯维他命C,起来喝一点吧!” 她一动也不动,依然执着地盯着他。“我问你为什么?” 他僵住,两秒后,装傻地反问:“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是你不可以碰的女人?”她单刀直入,不容他回避。 他咬了咬牙。“你听见了?” 她点头,坐起上半身,翦水双瞳持住他不放。 他被她看得心跳凌乱,下意识地想起身,她抢先扯住他领带,强迫他直视自己。 “你说清楚,高信宽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他拧眉。“春雪,我说过了,别考验我的耐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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