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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你不必再等我。”他声明,嘴角淡淡地噙著温情。“从今天开始,换我来等你,换杨品熙来爱向初静,他也许不太懂得怎么爱,但他会努力学习。”

  他在说什么?她愕然。

  “我会学著好好爱你。”他郑重许诺。

  “爱一个人,还需要学吗?”不爱就不爱,何必勉强?

  “对我来说,是的。”

  向初静怅惘无语。这个男人居然说要学著爱她?结褵五年多,他临到离婚的时候才准备要爱她?

  她真该狠狠甩他一耳光!她若是还有一点骨气,就该狠狠地拒绝他,给他难看……

  “初静,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第八章

  事实证明,她一点骨气也没有!

  向初静自厌地抿唇,恨透了自己的心软。她为何还要答应他的约会?她疯了吗?简直毫无尊严!亏她这些时日还敢大言不惭地劝妹妹好好爱自己。

  她是个笨女人,笨透了,笨到可以挂在墙上当警世的标本了。

  她讨厌自己。

  但即便在如此气苦的心境下,她依然忍不住来赴杨品熙的约,她努力说服自己,只是因为好奇。

  对,她好奇,好奇一个男人会怎么学著来爱一个女人,爱不是学习,也不能强求,她要让他认清这一点!

  对,她不是自轻自贱,是来考验他的,折磨他的,她会让他知道向初静一旦耍起狠来,可以到如何绝情的地步。

  她会让他明白,女人可不是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一念及此,向初静翻腾的情绪稍稍平静了,她定下心,不急著出现在两人约定的地点,只在一旁观察情况。

  他约她在华纳威秀影城的广场,也是他们俩初次约会的地方,她很惊讶他还记得,或许他只是习惯性选在这里吧?

  她瞥了眼腕表,发现自己迟到了将近半小时,她是刻意晚到了,既然他要等,就让他等个够。

  眸光流转,很快便锁定站在人群中的他,他仍是那么醒目,俊雅斯文的外貌引来众多异性仰慕的眼神。

  他正等著她——她不确定他已经等了多久,只是他的表情依旧平和,神态仍是从容,手上拿著一本皮革手记,慢慢读著,彷佛不管她迟到多久,都与他不相干似的。

  可恶啊,可恶!

  她咬唇,他愈是不疾不徐,她愈不想与他相见,暗暗盼著那好看的面孔扭曲变形,最好气得七窍生烟。

  终于,他的神色慢慢起了变化了,她看见他掏出手机拨号,而她的皮包里,跟著震响一串美妙的铃声。

  是真的很美妙呢!她享受地聆听著,根本不打算接。

  他又打了几次,她硬下心就是不接,他瞪著手机萤幕,眉宇深锁。

  又僵持了半小时,她才买单付帐,离开临窗的咖啡座,走向那个已然慌得无法保持镇定的男人。

  她微妙地牵唇。

  他转头,见到她,紧绷的脸部线条很明显地一松,长长吁气。“你来啦!”

  “抱歉,塞车。”她给了个不成理由的藉口,她想他很清楚,她是搭捷运来的,不可能塞车。

  但他一声不吭,不抗议也不责备,只是微微一笑。“你饿了吧,我们先吃午餐好吗?”

  “我已经吃过了。”方才在咖啡馆,她可是好整以暇地吃了一盘丰盛的三明治。

  “你吃过了啊。”他低语,依然含笑的眼神看不出一丝怒意或失望。“那我们走吧,我的车停在附近。”

  “要去哪里?”她动也不动。

  “去莺歌好吗?我们去玩陶瓷。”

  “玩陶瓷?”她讶然,没想到他居然安排了这样的活动,以前他不是约她看电影便是听音乐会。

  “嗯,路途会远一些,不过幸好今天天气不错,阳光不烈,开车兜兜风应该也挺舒服的。”

  “那你去开车吧,我在这里等你。”她故意表现得很大小姐。

  “好,那你先在这里坐著等我。”他指了指广场上的座椅,确定她安然坐好后,才转身离去。

  她复杂地目送他挺拔的背影。

  这男人的脾气真的不错,看来他是决心对她忍让到底了,但他可知道,这样的容忍不可能持续一辈子,她倒想看看,他能让到什么时候?

  几分钟后,他果然将车子开来了,她板著一张脸上了车。

  他投其所好,谈绘画,谈书法,谈最近几个拍得很有深意的电视广告,她却是不笑不语,毫无反应,由他一个人唱独脚戏。

  一个小时后,他似是累了,打开音响听音乐,曲目也是特别选过的,是她喜爱的“歌剧魅影”。

  她默默听著,一迳倔强地望著窗外,他不再说话,她反而有些心神不定,趁他打方向盘转弯的时候,自眼角偷窥他。

  她看见他膝上摆著那本小巧的手记,每到红绿灯停车的时候,他便会偷偷翻阅。

  他到底在看什么?她蹙眉。难道他在约会的时候还想著公事吗?既然如此不情愿又何必勉强约她出来?他大可以回公司加班去啊!

  她别过眸,不想再看,胸口一波波怒浪翻腾,撞痛她的心。

  还是心痛,为什么都到了这时候她还是学不会潇洒?她真恨自己!

  “……好了,我们到了,莺歌陶瓷博物馆。”

  温柔的嗓音怱地擦过她耳畔,她咬紧牙,想开门下车,他却抢先一步绕出去,替她开门。

  这种绅士风度他倒是展现得很确实,不愧是出身名门的贵公子。

  她讥诮地撇唇,迳自走进博物馆内,看都不看身旁的男人一眼,他却仍是紧紧跟在她身边,笑著跟她解释每个展厅的主题,台湾传统制陶技术、莺歌陶瓷发展史以及现代陶艺工法等等,他说来头头是道,口沫横飞。

  “你不是学建筑的吗?怎么对陶艺也这么清楚?”她出言讽刺。

  他不以为忤。“我做过功课。”

  “做功课?”她奇怪地瞥向他。参观陶瓷博物馆也要做功课?

  他看出她的疑问,只是轻声一笑。“要玩吗?”

  “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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