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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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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病!她愤慨地抿唇,眼见在饭店走廊争论也不是办法,只好领他上楼,回到属于自己的客房。刚拿门卡刷过,他便迫不及待踢开房门,在房内四处横冲直撞,又闯进浴室检查。 “你一个人住?”他嘶声问。 “这次来台南的只有我一个女性员工,所以我当然一个人住。”她没好气地呛。“不然你要我跟鬼住吗?”话说回来,她根本也没回房休息的闲暇。“如果没事的话,我要回去工作了。” “你不准走!”高大的身躯拦住她去路。 “那你到底想怎样?”她火大了。“我就真的还有工作要做,不能就这样回台北啊!” “你——”柯牧宇浑身打颤,眸海汹涌着复杂情感,似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又不知如何坦然吐落,最后,他只能疯狂地猛踢浴室门板。 “你疯啦?”她惊骇地想阻止他。“你会把门踢坏的!” “走开,别管我!”他粗鲁地甩开她,忽地冲进浴室里的玻璃淋浴间,站在莲蓬头底下,扭开水笼头,任水柱强悍地击打在身上,冷却一腔激烈的情绪。 他究竟怎么回事? 简艺安仓皇不已,怒火随着他近乎自虐的行举黯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不知所措的惊慌。 “你怎么了?牧宇,你别这样——”她跟着奔进淋浴间,试图关上水龙头。 钢铁般的臂膀蓦地箝锁她。“你不能不接我电话,你不可以这么做!” “牧宇……”她被他抓得嫩肩生疼。“你到底怎么了?” 他却置若罔闻,沈陷在谁也看不见的幽暗里,一味地重复低语:“不准你不接我电话,你不能这样……我不准……” 她在水声里努力分辨他苍黯的嗓音,渐渐地,听懂了他无法率直倾诉的惊惧。 因为她又让他听见了那断线的嘟嘟声,因为她让他回忆起最沈痛阴郁的过往,因为她让他想起那个不再接他电话的母亲…… 天哪!她怎能如此粗心?母亲去世那晚,她曾经错过他的求救信号,如今又错过第二次! “对不起,牧宇,对不起。”她心疼地揽抱他的腰,脸颊偎贴在他胸膛。“是我错了,我不该不接你的电话,我跟你道歉,你别难过,别难过好吗?” “谁说我……难过了?”他僵硬地不肯承认自己的脆弱。 “是,你生气了,是我不好,是我不该惹你生气,我向你道歉……对不起,对下起……”她仰起脸蛋,爱怜地在他锐利的脸缘落下一个个歉意的吻。 他身子一震,倏地以一只手臂圈住她肩颈,她后颈吃痛,仍是对他甜美地笑着,他看着那笑,胸臆霎时紧缩,几乎失去呼吸的空间。 “简艺安……”他在齿间,狠狠撕咬这个令他心痛的芳名。 “没关系,你骂我吧,是我不对。”她温顺地敛眸。 但他不想骂她,言语已不足以表达他对她的愤怒与依恋,她在水瀑里笑得像个迷人的海妖,勾惹他心弦。 妖精,果真是可恶的妖精…… 他倾下脸,恨恨地躁躏她的唇,情欲的兽破茧而出,主宰他的理智。 她没有逃,认命地领受他的狂暴,也回以惊涛骇浪般的激情。 他咬紧牙,托住她纤腰,在她身上野蛮地驰骋,将两人更推上欲望的顶峰,让两人濒临欢爱的死亡。 她狂野地咬住他肩头,咬出一枚深刻的月牙印,而他完全感觉不到痛。 眼前,是他的玫瑰,他的女人,就算让她的刺给扎出血来,他也在所不惜…… 欢爱过后,两人并肩躺在床上,都是克制不住地喘息着,迷蒙着眼,品味激情的余韵。 简艺安悄悄侧过头,凝睇身旁的男人,他大汗淋漓,阳刚的脸庞紧绷着,面无表情。 难道还在为她下接电话的事生气吗?她轻叹,稍稍撑起上半身,指尖温柔地巡曳他眉宇,他一阵惊颤,剑眉倏地揪拢,她为他抚平,心口缠绵着无限爱怜。 “我爱你。”她轻轻地道出满腔爱意。 他一震。 有这么惊讶吗?她甜蜜又自嘲地弯唇,再次鼓起勇气示爱。“我爱你,牧宇。” 他坐直身子,阴沈地瞪她,眼眸冒火,几乎像是燃烧着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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