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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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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 开完刀后,韩非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喝着凉掉的难喝的黑咖啡,脑海思绪翻腾。 他知道今天方楚楚出院,以往他总会亲自送自己的病人出院,但今晨他有意无意躲着她。 事实上,从他得知晓云的心脏被她夺走了,而且还是他这个主治医生动的手,他便无法坦然面对她。 那天,要不是他拒绝了晓云的求救电话,如果他肯去看看她、陪陪她,或许她就不会发生车祸,到现在依然好端端地活着。 是他害了晓云,是他背弃了她,他不能原谅自己! 车祸目击者说她当时失魂落魄地走在深夜的街头,披头散发,眼皮都哭肿了。 可见有多伤心失神,才会在无意中闯红灯,走到马路正中央,被一辆疾速奔驰的计程车撞上。 “简直就像自杀一样!”目击者如此形容。 韩非只觉得心碎欲狂。 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如果当时他赶到她身边就好了,如果他不是留在酒吧,为了另一个女人买醉…… 方楚楚! 那女人凭什么动摇他的心,凭什么令他做出错误的决断? 凭什么……夺走晓云的心脏! 更可恨的,她还是方启达的女儿,是他一直视为仇人的方家千金。 拜方楚楚提醒,他解出了方启达办公室保险箱的密码,原来他和自己女儿一样,都将亡妻的忌日设定为密码。 他找到了父亲当年的手术资料,影印下来,一页一页,一字不漏地仔细阅读后,终于找到蛛丝马迹。 手术过程确实有疏失,术中麻醉医生在监控他父亲的生理状况时判断情况不利,于是使用了强化麻醉的手段,可能就是剂量使用不当,引发了急性器官衰竭问题是责任归属,究竟是麻醉医生自己的判断失误,还是当时主治医生的命令?因为主治医生有权要求执行强化麻醉。 资料记载并未涉及当时的实际过程,光凭这份机密档案,还是不能将方启达定罪。 但也够了,事实证明医院方面确实有责任,但院方当年完全不承认任何疏失, 一毛钱的赔偿都不给,甚至反过来指控家属试图以此诈财,他母亲受此重大打击,足足有一年时间卧病在床,精神耗弱。 而方启达对手术过程心知肚明,却一声不吭,那是他家的医院,当年的院长是他父亲,为了保护方家和维新医院的名誉,他当然会保持沉默。 全都是一丘之貉! 韩非恨恨地寻思。 当年的他年纪还小,小虾米对抗不了大鲸鱼,但他现在够大了,他有能耐复仇,要求方启达负起该负的责任。 他要方启达在他父亲坟前跪下道歉认罪! 方启达和方楚楚,他不会让他们父女俩好过的……绝对不会! 闇黑的双眸焚烧着熊熊火焰,那是来自地狱的怒火。 不要这样,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我知道你爱她,比爱我更多,可是我敢说,这世上没有其他女人比我更爱你, 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你不相信我吗?那我把我的心掏出来给你看,我可以掏给你看。 我不是疯子,不要这样说我,不要这样看我,我只是很爱你…… 求求你,让我留在你身边,你要我怎么做都可以。 那,你去死吧!真的爱我,就证明给我看。 “不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要……不要!” 方楚楚尖叫地从梦中惊醒。 她弹坐起身,冷汗涔涔,背脊湿了一大块,水眸圆瞠,无神地瞪着前方。 这是她的家、她的房间,她睡在特意从法国订购的名床上,却作着不属于她的恶梦。 梦中有个男人,隐身于阴影里,用她看不见的恐怖表情,命令她去死。 他究竟是谁? 方楚楚揪握胸口,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犹如万马奔腾,在她胸房踢踏着漫天黄沙。 好可怕、好无助,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梦中那股濒临心碎的崩溃。 自从动过换心手术后,她儿乎夜夜都被这个恶梦纠缠,她不懂为什么。 偏偏她怎么样也看不清楚梦中男人的脸,她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梦里那个伤心欲绝的女人是谁。 那不是她,却又很像是她。 她真的好怕…… 清脆的叩门声无预警地响起,她吓一跳,不自觉地尖叫一声。 门扉迅速被推开,匆匆进来的是她的父亲。 “楚楚,你没事吧?我在外面听见你的叫声。”方启达坐上床沿,焦灼地审视女儿香汗淋漓的容颜。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她揺头,“我没事,只是……作恶梦。” “恶梦?”方启达皱眉,瞥望她揪着床单的双手,“什么样的恶梦?” 方楚楚咬唇,不晓得该如何向父亲解释。 “算了,你醒了就好。”方启达拿自己衣袖替女儿擦拭额前冷汗。 “肚子饿吗?佣人告诉我你晚上没吃什么东西。” “嗯,我没胃口。”她涩涩低语。 “怎么病好了,还是没胃口呢?”方启达叹气。 “我还以为动过换心手术,你身体情况健康多了。” “我是很健康啊!”她淡淡地微笑,“只是不想吃太多而己。” “是不是因为家里厨子做的不合你胄口?” “不是。” “还是你特别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去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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