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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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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醒仁蹙眉。“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湘琳跟我只是好朋友。” “什么时候你懂得跟异性做朋友了?”她嘲讽。 “你是笑我,连同性朋友都不懂得怎么交往是吗?”他苦笑,坦然接受她的嘲弄。“我跟以前不一样了,传雅,到美国以后,我多多少少也交了几个朋友,虽然我还是不擅长交际,但他们都很体谅我,我们在专业上相互切磋,私底下他们也会邀我一起去吃饭或打球,说不上是知心的至交,但至少是朋友。至于湘琳,我们是在南美认识的,当时只有我们两个华人医生,自然会走得近,她很健谈,很好相处。” 很健谈,很好相处? 这就是他对朱湘琳的评语,只有这样?莫传雅狐疑地瞪着眼前的男人,他神情坦荡,看不出与那位女医生有何暧昧之情,或者,是他自己迟钝到不解风情。 无论如何,这都表示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像她之前所想的那般亲密,他们不是情人,只是朋友。 而且他不回美国了,他要留在台湾,留在“和恩医院”,留在天天可以与她相见的地方。 他要留在她身边…… 莫传雅不争气地察觉自己心窝似乎变暖了,流过一束酸甜交杂的滋味。她想哭,喉间莫名梗着,可又想笑,粉唇几乎要浅浅地弯起,但她都忍住了。 她不哭也不笑,尤其不能在他面前,她要惩罚他,惩罚他不懂她微妙的心。 “不过比起我来,任何人应该都算很好相处吧?”他补上一句自嘲,嘴角牵起近乎幽默的弧度。 她望着那清淡的笑弧,一腔难解的酸甜瞬间消融。“你怎么可以……变成这样?” “怎样?”他讶然迎视她。 “怎么可以动不动就笑?”她愤慨。 他怔住,半晌,才沙哑地扬嗓。“这不是你教我的吗?你说这世界上值得笑的事,远比我想像的多上许多。” “所以你就对谁都笑吗?”她好气,莫名的怒焰在胸口焚烧。“对记者也笑,对那个盛气凌人的院长也笑?”最可恶的是,他对别的女人笑! 戴醒仁哑然,是因为她变得古怪吗?还是他愈来愈不懂得女人?为何他完全不明白她因何发怒? “你不希望我笑,我就不笑了。”他只好这样安抚她,其实有很多时候,他笑得也不真心,不笑也好。 “什么嘛。”莫传雅轻哼,不满地嗔睨他。瞧他的反应,好似她是个无理取闹的女人,虽然她的确是。 她悄悄咬牙,粉颊窘热。 他不知道她正尴尬,一心一意想哄她。“传雅,我可以留在‘和恩’吗?其实我今天找你,就是想跟你商量这件事。” 她默然不语。 他以为她不同意,急了。“我知道我不是个好丈夫,总是放你孤单一个人,让你独自面对寂寞,你的确有理由恨我,但是——” “你说我恨你?”她忽地打断他。 他呆了呆。“难道不是吗?” 她不回答,死命咬着唇,望向他的眸忽明忽灭,闪烁着奇异的神采。 “至少你怨我,对吧?”他自作主张地下结论。“没关系,我可以理解,事实上,我一直想当面跟你道歉,对不起,传雅。” 他终于说出来了,终于能亲口向她道歉了,她的反应会是什么?她愿意原谅他吗? 戴醒仁忐忑不安地等着,像倒悬在十字架上的犯人,等候最终审判。 “除了道歉,你没有别的话想说吗?”她不说原不原谅,只问他这句。 他慌了,恨自己驽钝,不懂她话中涵义。她这意思是不想听他道歉吗?可除了道歉,他还能说什么? “关于宝宝的事,我很抱歉——” “不要说了!”她冷列地呛。“我不想听。” 那你想听什么? 他惊疑不定地望她,她看透他的思绪,微妙地扬唇。 “你果然还是笨蛋,戴醒仁。” 她说他笨?他皱眉,期盼她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却坏心地不肯点破,迳自甩了甩发,用一副傲然的姿态面对他。“你想留在‘和恩’就留吧!你说得对,你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医院需要你。” 那她呢?她需要他吗?他惆怅地蹙眉。 她依然不肯给他答案,忽地笑了,笑声清脆如铃,在他心口摇荡,笑里藏着某种他无法领会的嘲谵。 她盈盈转身,抛下茫然失措的他,踏向迷离夜色,街灯映亮她的姿影,在他眼里,形成一幅最令人神魂颠倒的景致。 她在他目送下远离,直到她确定他听不见,才悄悄对自己低语:“你还是不会恋爱,跟以前一样笨。” 她仰头凝月,含笑的樱唇勾着几分嗔,几分怨,还有一分难以言喻的精灵调皮—— “可是这次,我不会再教你了,你要自己学。” 第九章 “什么?!你要留在台湾?” 得知戴醒仁的决定,朱湘琳几乎崩溃。她原本乐观地期待这回到台湾,他会与分居的妻子处理离婚事宜,恢复自由之身,但事态的发展却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 莫传雅不肯离婚就算了,连他自己也甘愿被傲慢的妻子绑住,领受惩罚。 “你以为她是真的爱你吗?她是想惩罚你!”朱湘琳瞪戴醒仁,有股冲动想摇醒他,别再老是对一个不值得的女人痴情。 “我说过了,不管她是基于什么样的理由,我都想守在她身边。”这是戴醒仁的回应。 她恨得咬牙切齿。“醒仁,你清醒点,你忘了五年前她是怎么把你赶去美国的吗?只因为你顾念她的身体,签了流产同意书,她就不讲道理地怨你怪你,你想想,就算你们有一天真的复合了,这种事还是会一再发生!” 戴醒仁闻言,眼神一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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