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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碰两个软钉子,巴掌大的小脸迅速漾开红晕,可随即像想起什么,她秀眉一拧,“不好意思,我……我是来应徵保母的,柜台小姐告诉我笔试会场在这一楼,请问到底在哪里啊?”俊眉一挑,“你来应聘?”

  “是的。”他瞥了眼腕表,“笔试时间只剩十五分钟。”

  “我知道。”

  “我不认为你来得及。”

  “来得及的!”她用力点头。

  “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小姐。”

  “不!我一定要参加!”她扬声喊,激动地拽住他手臂,“一定来得及的,请你告诉我!”他蹙眉,瞪着紧紧攀住他的藕臂。

  “啊,对不起。”她连忙放开,察觉到自己过于激动的反应,脸颊爆红。迟疑数秒,见眼前的男人依旧冷然得丝毫没有要发挥骑士精神帮她的意思,只好叹气地转向其他人。“请问你们可以告诉我吗?”数根手指默默指向她身后。

  她倏地回首,挂着黑色眼镜的脸庞一亮,“啊,我看到了!谢谢,谢谢。”嗓音未落,娇小的身子已然冲进会客室,在唯一的空位落坐。

  “好快的速度。”菜鸟助理喃道。

  “是啊。”所有人一致点头,本来打算离去的步履像沾上瞬间胶,凝定原地不动。

  原来来应徵保母也有这样的人啊。

  “答题的速度说不定也很快。”好奇的目光同时调向楚怀宇,意欲探看他的反应。

  他只是挑挑眉,唇角淡扬,似笑非笑,“我不认为她可以通过笔试。”语毕,他低头望了一眼外套上明显的污渍,剑眉一蹙,索性脱了下来。

  可她通过了。而且,还是笔试成绩最高的一位。

  单白芷是二十一个应试者中,少数几个通过笔试的其中一位。在大部分女人捧着红圈点点的试卷黯然离去后,她首先被召进他的私人办公室。

  “你好,我是单白芷。”一进门,她便精神饱满地朝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打招乎。

  “请坐,单小姐。”他扬起脸。

  老天!是那个男人。

  她呆了,“你、你、你就是——”见她‘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冷冷地撤嘴,“是的,我就是楚怀宇,也就是刚刚被你泼了一身咖啡的人。”

  “啊。”她神色尴尬,“对不起,楚先生,我刚刚不是有意——”凌锐的眸光阻止了她的道歉,他比个手势要她坐下,“你有十五分钟的时间。”修长的手指按下计时器。

  单白芷坐下,近乎着迷地看着那应该用来轻抚琴键的手指。他是个律师不是吗?为什么手指这么修长、这么好看?“单小姐,你在发呆吗?”不悦的嗓音唤回她的思绪,她蓦地一凛神志,下意识地抬手推了推黑色镜架,扬起容颜。

  清澈的瞳眸映入他的脸,教她又是一阵失神。现在律师都长得这么斯文俊帅吗?跟她印象中那种脑满肠肥、锱铢必较的嘴脸似乎大不相同。

  “你还有十四分四十五秒。”楚怀宇瞪她一眼。

  更正,他的确锱铢必较,至少对时间是如此。

  她从不知道有人连进行面试都要计时的。她边想,边看他右手迅速翻过一叠以透明文件夹装订好的文件。那是她的履历表、大学成绩单,以及健康检查纪录。

  说实在的,她搞不懂为什么应徵保母还要准备这些资料?“因为我不希望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当我儿子的保母。”彷佛看透她的思绪,楚怀宇淡淡开口。

  她愣了一下,却没有被他严凛的神情吓退,“那……成绩单呢?”

  “因为我不希望我儿子天天跟一个笨蛋在一起。”他冷冷解释,“你的成绩单和笔试结果证明了你确实具有相当程度的学识。事实上,你是唯一没有写出让人啼笑皆非答案的应试者。”而他大概也是这世上唯一能以寥寥几道题,便将一干大学毕业生自尊撕碎的雇主吧。她暗想。

  “你答得很不错。”他将试卷递给她,“只错了一题。”

  “请举出两位国民乐派的音乐家。”她复述题目,微微苦笑,“我一向没什么欣赏古典乐的天分,以前局中上音乐课时,同学都说我是天生的音痴。”

  “音痴没什么不好。”

  “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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