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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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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毒后,你得让我观察个几天,让我彻底了解过毒法的成效,你就可以走了。” 心口蓦地一冷,那一瞬间,艳无敌总算明白毒姥姥话里的意思。 一旦找到人测试她的过毒法,之后对方是死是活,已与她无半点关系。 艳无敌悲哀地扬起苦涩的笑,突然有一种心魂俱失的错觉感,她终是如了愿。 她用她的死,换他的活……这一切都值得了。 与毒姥姥做了协议后,艳无敌木然地举步回到石洞。 俞红馡惊愕地瞪着她恍惚的神情,不自觉地问:“你……允了姥姥的要求?” 艳无敌回过神,不知怎地,竟对陌生的她倾吐了心中的话。“允了。姥姥完成了我的心愿,或许,我该感谢她。” 俞红馡心中震惊万分,她没料到,竟有人会傻到允了毒姥姥疯狂研毒的私欲。 “这实在太教人匪夷所思了。”俞红馡摇着头,喃喃地说着。 “他是舍身护我才会中了银针的毒,我如何……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呢!” 自责的眸光落在石榻上的苍白俊颜上,艳无敌苦涩的唇角不自觉染上萧瑟。 或许她对司徒墨濯心底始终有愧,但在这愧歉之中,她对他的爱已浓烈、深刻到不可自拔的地步。 俞红馡心生纳闷,诸多不解。“你真的知道自个儿将会面临什么吗?” 她了解自己的师父,更知道毒姥姥为求研毒不惜伤人、害人,艳无敌对毒姥姥而言只是研毒用的药人。 艳无敌清澈如泓的双眼看着她,缓慢而坚定地说:“若能救他,我不怕死!” 听到她的回答,俞红馡定定思索她话里的意思,不知怎地,竟为她感到怜惜与不舍。 是一位女子的痴情?或是所谓的生死相许?俞红馡还是不懂,究竟是什么力量支持着艳无敌的固执与傻气,而做出这样的决定。 两人各自沉默了一会儿,蓦地,一阵低嗄的呢喃突然响起。 “艳儿……别……别去……”他抬高手,茫然地在半空中摸索,意识依旧浑噩紊乱地嚷着。“艳儿、艳儿……你……在哪……” 艳无敌闻声,连忙镇定心绪,伸手握住他的大掌。“夫君,我在这里。” “艳儿,我们……在哪里?”意识渐渐清晰,他缓缓睁开眼表情困惑地问。 她摸了摸他消瘦的脸颊,轻声安抚。“我们在‘阎底门’,毒姥姥她……愿意救你。” 心一紧,司徒墨濯紧抿的嘴角颤了颤,原本苍白的脸色更加惨澹。“那她有没有为难你?” 心没来由地瑟缩了一下,艳无敌闻言忍不住又红了眼眶,静默半晌才幽幽道:“没有。这证明你命不该绝。” 他笑了,琉璃蓝眸掠过一抹凉薄,声音沙哑的道:“现下我总算知晓,女巫的预言代表什么了。” 不愿再听他提及有关女巫预言之事,艳无敌捂住他掀动的唇,黯然心痛道:“别说了,你该好好休息。” 他缓缓拉下她的手,紧紧握在手里,虚弱地哑着声。“我只是想说,江湖太可怕了,我不喜欢。” 艳无敌哑口无言,震颤的眼中闪着抹痛楚,看着他,良久才咽声道:“我也不喜欢。” 司徒墨濯吃力地扬手抚着她的脸,像他们成亲那天一般。“艳儿,我们会没事的。” 他结着茧的手,温暖且柔和的抚在脸上,像一阵和煦的春风拂过,有那么一瞬间,艳无敌心里纷乱的情绪,全被他这双手给抚平了。 “嗯。”一口气哽在胸臆,艳无敌伏在他胸膛上,好半晌才轻应出一声。 他的渴望,让她心痛到麻痹。 “艳儿……这石榻好冰……好舒服。”渐渐的,司徒墨濯只觉部分的神智又显得虚浮不定了。 他想同妻子多说些话,却虚弱得撑不起精神。 终于,他无力挣扎,只有任由神魂再被带往一处虚无缥缈的地带。 没多久,他的呼吸已平变得平稳而深沉。 “累了,就多睡一会儿。”她咽然地扬唇,想为他拨好微乱的发丝才发现,他始终握住她的手,未曾放开过。 这无意识的占有动作,让艳无敌心醉又心痛。“红姐姐,可以让我单独陪他一些时候吗?” 俞红馡回过神,这才惊觉自个儿被他们之间浓烈的关怀与绵绵情意给吸引住。 “那我先出去了。” 待俞红馡离开后,艳无敌将耳轻轻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让那规律的节奏安抚她悲伤的心。 刹时间,心头涌上了许多关于他们之间相处的点滴。 她永远不会忘记,她初见他的那一天,水红色嫁衣、银丝白发,两抹刺眼的颜色映入她眸底的震撼! 泪水蓦地涌现,她咬紧下唇,怕她的哭声会吵醒他。 在这三天里,她要守在他身边,努力将他的一切深深地烙在心底、眼里…… 时间过得很快,仿佛只稍一个不留神便从指缝溜了过去。 整整躺在石榻上三天,司徒墨濯的脸上已恢复原有的白皙、俊雅。 虽然这些日子的折磨让他有些消瘦、憔悴与落魄,但他依旧是艳无敌心中那一个俊雅非凡、气质出尘的男子。 “夫君,别了。”她闭上眼,轻轻印上他冰冷的唇,任滑落双颊的泪水一滴滴染湿他的衣襟。 艳儿,别哭…… 似乎感觉到她的心痛和不舍,司徒墨濯缓缓颤动着眼睫,却怎么样也无法张开眼,只能往无止尽的黑暗坠下。 瞧着艳无敌依依不舍的模样,毒姥姥冷不防出现在她身后啐了一声。“够了没呀?他身上的毒已清尽,但仍十分虚弱,几时清醒也没个准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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