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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魏棻儿看着手中轻薄的信纸心情却无比沉重,她不晓得这一趟可能落空的上海之行该不该跟魏劲之提起,因为明天他们就得动身到欧洲去了,到时候他将会忙得不可开交,在他为公事操烦的时候,她能开得了口请他帮忙吗?而且,到了上海之后她若见不到亲人,她肯死心地跟着魏劲之回到欧洲吗?不,没见到亲人她是不会死心的。

  就在魏棻儿陷入矛盾挣扎时,老院长被总招待请下楼去,而英俊出色的新郎不久之后即出现在新房。

  魏棻儿赶紧收起信件,跟随着魏劲之,亲密相偎地下楼招待宾客。

  婚宴里,她努力扮演好称职的女主人,笑着接受众人的祝福,并且大方的接受魏劲之的偷香。

  好不容易婚宴终于圆满结束,送走了宾客,她回到新房,沐浴后换上轻纱性感睡衣,呆呆的坐在床上,脸庞上的笑容消失,覆上一层浓浓的忧愁。

  魏劲之在稍后进入新房,当他打开房门时,魏棻儿马上起身,带着迷人笑靥迎了上去。她暂时不想让他知道那封信的事,关于到上海寻亲这件事她想一个人仔细想想,或许等晚点再跟他提也不迟吧。

  魏劲之将主动偎近的她抱个满怀,反手关上房门的同时,薄唇已熟悉的寻上她诱人的芳唇。满腹心事的魏棻儿想藉着他抛开此刻心中的烦恼,她无比热络的攀上他的颈项,生涩地学着他探出粉舌,他一掌把住她的后脑勺,一手圈住她的细腰,让她柔软的香躯紧贴着自己,她的热情很快的就引爆他身体的渴望。

  “劲之……”当他的唇咬上她的粉颈时,她轻喘地喊他的名。

  她的声音是催情的激素,他用力扯落她的睡袍,微眯的黑瞳将她性感的模样烙进眼中。

  “棻儿,你今晚好美。”他沙哑低喃,手指拨掉她睡衣的细带,酥胸顿时暴露在他的眼中,他俯首咬住了浑圆的胸房。

  她在他怀中扭动娇躯,双颊绋红,红唇微启喘息不已。

  他按捺不住,低吼一声将她带上大床。两人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被扯落丢下床,床下凌乱一片,床上的雪白胴体与古铜色的身躯交缠,开始展开浪漫激情的新婚夜……

  深夜时分,由于连日来工作繁忙和方才过度欢爱耗尽体力,让魏劲之很快的入睡了。满怀心事的魏棻儿悄悄下了床,随手捞起睡袍穿好,走到窗前拨开窗帘看着迷离夜色。在月光下,她再次打开那封信一遍又一遍地看着。

  回上海寻亲的事,她该怎么做才好?她不能自私的要求劲之抛开公事陪她赴上海……魏棻儿转回头看着床上她深爱的英俊男人。

  她爱他,不想自私地对他提出不合理的要求,她知道她一旦提出,他绝对会答应,但……她不能这么做,这样太自私了。

  哀伤的目光又落向躺在门边角落的几个大皮箱,那些都是为明天远行准备的行李,这一趟去欧洲至少得待上半年,而她现在真的很渴望尽快前往上海见她的亲人,她无法再等半年了。魏棻儿内心好挣扎,真的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

  最后,她下了一个决定……

  魏劲之睡了一个好觉,翻过身伸手想把离开自己怀抱的女人给捞回来,可是碰到的却是冰冷的床褥。

  他张开了眼,端坐起身,骤然清醒的锐眸扫过房内一圈,发现空荡荡的,没有一丝声响,甚至连她的一点气息都不存在。

  心头怪异的浮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他拧着眉掀被下了床,迅速套上睡袍,到更衣室及浴室绕了一圈,还是没看见棻儿的影子。这个时候……不过早上六点钟,通常还是她的睡眠时间,她怎么可能会不在房里?

  压抑着心头那股越来越不对劲的感觉,他拉开房门走出外头,发现起居室和她原本的房间都没有她的身影。

  “棻儿--”渐渐转为急切的脚步往楼下走去,魏劲之在屋内屋外寻了一回,这时下人们才刚起床到主屋来打扫,管家也刚起床准备前往厨房张罗早餐,他一一问过他们,却没人见到她。

  该死的,她会跑哪儿去了?魏劲之咬牙冲上楼,额头已经悄悄冒出了冷汗,大手不知不觉中早已紧握成拳头,掌心也沁出了汗。

  重新回到房间,他又梭巡了一遍,还是见不着她的人影,当他心急如焚时,忽然看见角落那堆行李箱上头躺着一张纸。

  他冲过去,抖着手拿起那张纸摊开它,迅速看过上头写得密密麻麻的内容--

  劲之:

  对不起,当你看见这张字条时,我也许已经前往香港,或者正在转机到上海的途中。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气,气我这样突然闷声不响的离开。但是……请你原谅我,我不是故意要选在这个时候离开你的,只是因为我突然接获院长给我的,很可能是我的亲人的讯息,我……我怕我现在若跟你一同前往欧洲,可能会错过到上海和亲人相见的机会,所以我只好趁你熟睡时偷偷跑掉。我也曾想过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你,让你拿主意,但是我怕你会因为我而把重要的公事搁下,这样一来我会很内疚的,所以我决定还是不跟你说,独自前往上海。

  这次到上海,我可能会待一阵子,如果能够幸运地和我的亲人相认,我会尽快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也会尽快到欧洲和你会合。所以请你别为我担心,也请你别生我的气,好吗?

  棻儿于凌晨留

  “该死的!棻儿--”看完了信,魏劲之一脸铁青,他的妻子竟然在新婚的隔天丢下他跑了?!

  太可笑了,这实在是太可笑了!

  魏劲之手捏着那张纸,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狂怒异常的挥臂扫落新房内那些昂贵的摆饰、灯具,还有魏棻儿亲自挑选的香精烛枱和梳妆枱上那只名贵的珠宝装饰盒,以及床头那对深情相望的交颈天鹅琉璃雕塑和水晶花瓶里的白色郁金香花束。

  乒乒乓乓的巨大声响和物品碎裂的声音破坏了魏宅的温馨与宁静,新房里一片狼藉,大床上还残留着欢爱的痕迹,但属于爱人间的恩爱气氛却已完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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