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季荭 > 爱逢敌手 >  上一页    下一页
二十六


  “我献计,你就肯答应接我的案子?”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要他阎子罗帮忙,得给点好处。

  “你一定非得趁火打劫吗?”咬牙瞪向阎子罗。“你的办法不见得有效,我也不一定会采纳。”

  “只要我想出来的办法,保证成功。”他笑得很奸诈。“而且我在台湾人脉比你广,只要你开口要我协助,我一定帮到底。”

  “这可是你说的。”为了摆平莫裘莉,避免温芸浓再受到波及,他也只能接受阎子罗的趁火打劫。“好,我答应你接下天空魔兽的案子,不过红利百分之二太少,我要百分之三。”阎子罗会算计,他也会。

  “合作愉快!”伸出手,对于要多分百分之一的利润给楼烈刚,阎子罗一点也不心痛,因为如果没有楼烈刚的创作,他的天空魔兽绝对不会上市。“明天记得到我办公室来,我会约好律师当面签约。”

  “没问题。”他伸出手跟阎子罗握手言定,但愿阎子罗真的能帮忙他摆平这个麻烦。

  “谢谢,真是麻烦你了。”

  宜兰山区正下着滂沱大雨,温芸浓带着疲惫沮丧的神情付了车钱,准备要下车。

  她很感谢这位出租车司机的帮忙,在这么不好的天气还肯载她上山来。刚刚她在车站拦了很多辆出租车,因为天色已晚,又下着大雨,没有一辆肯载她到这里来。

  “小姐,你用跑的进去吧,要不然淋湿了可不好,会感冒的。”收下车资后,等温芸浓下了车,出租车司机也打算赶紧下山了。

  “我这就进去。”跟热心的出租车司机道别,她下车冲进雨幕里,飞奔至孤儿院门口。“院长,我是浓浓。”

  “快进来。”此时,撑着伞等在门口的院长看见了她,赶紧将门打开,把她拉进伞下躲雨。

  “谢谢。”虽然只是十几公尺的距离,但她已经被大雨淋得全身湿透了。“哈啾。”衣着单薄的她,打了个喷嚏。

  “快进屋里把身体擦干,可别感冒了。”院长很紧张。

  “只是打个喷嚏而已,院长,我没事啦。”她拉拉院长的手,安抚院长道。

  “没事的话,会这么晚还跑到山上来?”院长怎会不懂她,看似开朗的温芸浓,一旦遇到挫折难关,哪一次不是回到孤儿院来疗伤。“浓浓,在院长面前你就别隐瞒了,想哭就哭吧,院长很愿意听你诉苦,院长也希望能替你分担你的难过——”

  “哇~~”院长话才说完,温芸浓已经扑进院长的怀里,痛哭了起来。

  隐忍了整个下午的悲愤情绪,再也压抑不了,湿润的脸颊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模糊了她的眼睛,也弄湿了院长的衣襟。

  “傻孩子……”院长轻拍她哭得不停颤抖的背。“好了,别只顾着一直哭,你得先把头发和身体擦干才行。”院长柔声劝着她。

  “嗯,我、我马上去……擦干。”吸吸鼻子,她在院长温暖的怀里点点头。

  强打起精神,她走进宿舍里。

  在走廊最尽头有一间院长帮她保留的单人房,每次回到孤儿院来,她总还是有属于自己的小小天地。

  “浓浓,你突然跑来山上,有跟你蕾姨说吗?”院长跟在她身后走进房间。

  “嗯,我跟蕾姨请了长假,这阵子我想留在这里工作。”她没办法留在台北,在她把所有的一切付出给楼烈刚之后,得到的却是楼烈刚一再的欺瞒,这让她感到心碎。

  “有跟你蕾姨提起就好。”院长稍稍放下心。“那你忙吧,我去睡了,明天如果你愿意跟我谈的话,尽管来找我没关系。”

  院长体谅她的心情,不逼她马上说。

  “院长晚安。”她很感激院长没有给她压力。

  送走院长关上房门后,温芸浓从衣柜里取出一条大毛巾把湿发擦干,再从行李里取出一套干爽的运动服换上。

  她坐在单人床边,脑海再次浮现今天在咖啡店里,楼烈刚和汪梓俊的对话。

  她在意楼烈刚过去的情史,还有他隐瞒和其它女人的事情,尤其她有一再追问他却不肯提,这一点让她感到相当的生气。

  她知道,他会隐瞒是有他的苦衷,也许是怕她生气。

  但不肯吐实对她而言,是更严重的伤害,这代表他还无法信任她,而且这种事情将会一再地重复上演,就像撒谎欺瞒她、弃她而去的父母和远亲,以及用谎言蒙骗她、跟她的好友大搞劈腿的初恋情人。

  她这辈子最无法忍受的就是被欺骗,最害怕的是面对被欺骗后的真相,那对她而言是种伤害和恐惧。

  她绝对不要跟一个总是对她撒谎的男人交往!

  父母背着她轻生,留给她极大的阴影,而过去那段初恋所尝到的痛,让她对于被欺瞒更加深恶痛绝,因此楼烈刚对她欺瞒一事,等于是再次在她的伤口上撒盐,让她更加痛苦,更加受伤。

  她决定跟楼烈刚分手。

  分手……

  这个决定让她的心很痛很痛,痛得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但她还是决定非分手不可。

  “蕾姨,我担心浓浓,就算她不想见我,我也必须要知道她的去处,确定她平安无恙才行。浓浓现在因为我的关系,受到了一些威胁,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他找了温芸浓两天了,她没回去刚遭窃不久的住处,而楼烈刚唯一想到的去处,就是蕾姨这里。

  于是楼烈刚透过舅舅联络,好不容易才登门拜访摆臭脸给他看的蕾姨。

  “你说什么?浓浓因为你的关系受到威胁?”这不是罗秋蕾预期听到的消息。前天下午她从温芸浓口中听到的是楼烈刚有事欺骗她,才会让温芸浓气得跑回宜兰山上去。“这件事你非得好好给我说清楚不可!”

  罗秋蕾放下公事,生气地绕出办公桌,与一脸忧心忡忡的楼烈刚面对面。

  “好,只要蕾姨想知道的,我一定会说明白。”他答应。

  “那就快说。”只要牵涉到养女温芸浓的事,罗秋蕾便会失去耐性。“前天浓浓是哭丧着脸从我这里离开的,她是我的宝贝,从来不让我担心的乖孩子,除非遇到很伤心的事,要不她绝不会在我面前哭泣。”

  她很心疼浓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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