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几禾 > 爱情,细熬慢炖 >  上一页    下一页


  学生会中是哪位仁兄仁姐大彻大悟,竟比她早到?难怪今天的门板如此尽弱不禁“踢”,原来是早卸了锁的。

  正当她欲举步探个究竟时,厨房霍然转出的一个挺拔身影吓了她好大一跳!

  “哇——你打哪冒出来的?”这男的,不是学生会的任何一个成员,但他却令她有相当眼熟之感。“靠,是你?”

  是那个过度热心的路人学弟!

  “报上名来!”

  “欧阳逐。”他扬开浅浅的微笑,那样的不慌不忙,仿佛从一开始就知道遇见的会是她。

  喝!会长老大的胞弟,纳兰心御强力背书的状元学弟耶!

  “妈的,不要用你那副优等生的嘴脸给我笑得那么开心!”她不问他来这儿是偷是抢,她只管拿他泄愤。“你!妈的,当初你闭着眼睛骑过去会死啊?要不就把死大头周辗过去也可以,干嘛多事劫我?靠,都是你,害我莫名其妙多背一条‘违令拒捕’的罪名。”

  “那,我去跟教官解释……”

  “妈的,解释有个屁用?他只会以‘包庇同伙’、‘知情不报’的鸟理由叫你再去把校区扫一遍!靠,大头周要有那么好说话,他的头就不会这么大了,猪头!”她哇啦哇啦直骂不讳:“去***死大头周,每次都这样是非不分、冤人下狱,我知道他就是看我不爽啦,姓古的脸上明明就写着‘我犯贱,请揍我’嘛。妈的死狗腿,既然只担心对古有志他娘有没有办法交代,他何不去望月当教官算了?”

  他闻言笑了,笑她的率性。“消点气吧,学姐,喝碗绿豆汤?”

  她这才留意他手上捧着的一只锅子。“学生会啥时拨下预算请了个童工来?”

  “是义工。我没支薪的。”他将锅子往长形会议桌一搁,舀了一碗沁凉并佩上汤匙递给她。

  仿如经久干旱似的,耿玉宇呼噜噜地灌进好大一口。

  “你……你怎么……都不嫌烦啊?”和着滿嘴甜滋滋的酥松绿豆沙,她口齿不清地问道。

  “嫌什么烦?”欧阳逐侧望着他霸气的吃相,又一阵失笑。

  “嫌我烦啊。”三两下只见已朝空的碗底,兀自晶滑。“其实你也没帮错什么啦……唉,我只是……有一点不平罢了。每次我跟我妹叫嚣,她总是说既然我事前懒得深思熟虑,事后就别巴着她净哀号些有的没的,听了很烦——”

  活该自找。她那性格迵异常人的妹妹一向这么回她。妈的,乱没手足爱的。

  “空个耳朵听听而已,无所谓烦或不烦吧?”

  “那是你脾气太好了,学弟。”她奉劝似的摇摇食指:“这样是不行的哦。”

  “怎么说?”

  “会被某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学姐吃定到死呗。”欧阳还姗姗来迟地推门而入。“而且是不吐骨头的那一种。这下懂了吧?”

  “妈的,迟到的人没有资格发言!”她龇牙咧嘴地朝向来人。“滚去你的宝座上思过吧你!”

  “啊——可凶着呵!”欧阳还不怕死地在那挤眉弄眼。“敢情是你没让咱们的活动长伺候好啊,阿JOE?”

  “你!信不信我会让你的眉毛掉光、两眼脱窗?”

  “哎呀,人家好怕喔……”

  欧阳逐置身事外地瞧着她与兄长看似火爆、其实无啥营养的一搭一唱,心下着实是有些羡慕的。两个,都是耀眼无伦的发光体啊,不得不承认,他们其实是很相配的,不似他,习惯了平寂无波的步调之后,便脱离不了影子一般的淡静,没有动力催使自己融入喧哗与热闹,也令自己同她……好比两个世界的人,难以交集。

  门扇再度开启——

  “咦,原来我不是最晚到的嘛。”纳兰心御笑得极为甜美,无时不刻都是一副青春美少女的模样。

  “干嘛?你觉得这样很值得骄傲吗?”耿玉宇冷冷哼声。

  “理智点,又不是我抓你去行善销过的,别对着我发飙。”美少女转而一脸悲悯地拍着欧阳逐的肩:“真是难为学弟你了,第一天上工就遭受这么不幸的待遇。”

  欧阳逐颇有疑虑地蹙起眉结。不幸?有这么严重吗?

  “学弟不这么以为?”“正巧”走进会办的文宣长乔萱接着质问。很神奇地完全没有不搭题的困扰。

  “躲在门外边喂蚊子边偷听很有趣吗?乔同学。”妈的,这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朋友啊?

  “门没关好,非我之过;再者,招惹气头正上的女人是不智之举。我原想待室温转凉再行入内,可你实在火得太久,我脚酸了。”她慢条斯理地给了耿玉宇答案。

  “学姐没那么可怕的。”欧阳逐含笑着替她洗刷污名。

  “耶!”又一个“凑巧”入内“凑巧”续上话题的家伙。“原来我们阿宇的人缘还不差,学弟肯帮你说话呢。”温温软软的独特鼻音来自副会长沐情兮。

  “意思是说,阿宇在嫁不出去时有‘备胎’可资利用了?那么,这次的临时会议可以取消‘耿小姐征婚启事’这一条喽?”走在最后的季叠颖当真拿起草拟的会议流程涂改起来,相当善尽秘书长该有的职责。

  “妈的!你们这些人……”耿玉宇人单势孤,简直难以招架了。

  “喝碗绿豆汤好吗?”他仍是一派亲切尔雅地询问刚来的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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