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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新房里,龙凤华烛静静燃烧着,房里洋溢着喜气与暖意。

  婢女们看到身穿大红喜服的宁星海进房,有礼的请安后就都退了出去,离开时还将房门掩紧。

  宁星海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这宛如要烧起来般的满房红艳,宫主的恶趣味具体呈现在这刻意俗艳到不行的新房布置上。

  摆明了知道他就怕这些红到刺眼的喜庆颜色,非要在今天一次让他体验个够。想到这,宁星海不禁抚额叹了声。

  在艳红的新床边一道袅娜红影微动,似乎是被他那声叹息所吸引。

  看到那同样一身大红喜服的新娘子,宁星海的眉头从紧紧蹙起又缓缓松开来。

  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那道姿态安详的红影,心里溢出丝丝柔情,脸上再度绽出笑来。

  真奇怪,只要看着他的冶儿,就不会觉得这满室的俗气红艳让人难以招架“”。

  “我真不知道宫主的审美观到底是什么?不,应该说,宫主性情真是一如往常的恶劣。”只要和冶儿在一块,他就可以卸下所有心防,随意说出心里任何想法。

  绣着淡红牡丹的大红头巾颤了下,四个角的流苏随之荡漾,显然是新娘子正在忍着荚。

  他可以想像在华丽的红头巾下瑰丽绝艳的小脸绽开笑颜后,是怎么妩媚娇俏的模样。

  “你瞒得我好苦啊!”宁星海在新娘子身旁坐下,双手轻轻扣住她肩头,让她的身躯微微转过来,两人相对着。

  新娘子并没有回应,只是怯怯地低下头。

  “不会吧,宫主不会玩得这么恶劣吧?”随着宁星海拉高的声调,覆在新娘子凤冠上的红头巾就被一把扯掉了。

  两人四目相对,欧阳冶美眸里透出不解迷惑和淡淡羞涩,宁星海则是略略尴尬及掩不住的惊艳。

  刚刚他发现新娘子始终不说话,没想到是新娘害臊,还以为是宫主恶劣到给他换新娘要耍他。

  但掀开头巾后看到他的冶儿,他脑中又一片空白了。

  原以为恢复女装的冶儿已经够美了,谁知盛装打扮穿着喜服的冶儿,更是……

  他感觉嗓子发乾忍不住吞了口唾沫,脑中闪过的形容词,都是他这辈子几乎没用过的。

  什么天香国色、沉鱼落雁、倾城倾国,以前听二师兄评论美人时用的那一大串华丽的词汇,统统在宁星海脑中跑了一遍。

  “大哥?”见新婚夫君定定望着自己不说话,欧阳冶感到羞涩,白玉般的脸庞染上淡淡绯红,在红烛映照下更显得娇媚。

  望着那红润樱唇轻敌,露出一口雪白的贝齿,在喜烛的照耀下,宁星海像第一次见到欧阳冶般,仔仔细细地将她打量一遍。

  “大——”被那异常火烫的目光看得心慌意乱,欧阳冶张唇想说什么。

  这时宁星海也开口了:“冶儿,你生得好美,你真是我见过最美的人。”

  听到这话,欧阳冶的脸整个红了,在烛光照耀下显得鲜红欲滴,她慌乱地伸手想将自己的脸遮住,却被一双大掌牢牢地握住了。

  “我不是在取笑你,我是说真的。”宁星海的口吻是从没有过的温柔。

  “大哥。”欧阳冶轻轻叫唤着,觉得自己耳根都烧红了,心跳得慌乱。

  那又像娇嗔又像恼羞的叫唤,引来宁星海一阵开怀大笑。

  “你知道吗?我好庆幸你是女人,不然我都快疯了!”他终于可以把那些挣扎的心事一吐为快了。

  “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欧阳冶面露不解。

  “还不是你,明明是女儿身却一直瞒着我,害我还以为我真喜欢上男人了。”想到之前心里的挣扎纠结,宁星海还是觉得自己好辛苦。

  “啊!”欧阳冶眨眨长睫,一脸惊讶。大哥的意思是,他之前就喜欢她了吗?怎么可能?

  “是啊,你怀疑自己的魅力吗?早点告诉我真相不好吗?还是我对你不好?为什么不和我说你是女的?”他很介意,为什么宫主比他早知道冶儿是女的,冶儿为什么都不和他说?

  “是大哥自己说你讨厌女人啊!”她的语气有点委屈,要不是这样,她需要一直隐瞒吗?

  “我?”宁星海一手指着自己,不敢置信的问。

  欧阳冶点点头,红唇微噘,脸上神态益发委屈。

  望着那张楚楚可怜的俏脸,他努力回想——嗯,他好像确实有这样和冶儿说过,但不一样啊!

  “我是说我讨厌那些麻烦的女人。”

  他对上那双带着迷惑的美眸,里头仿佛写着:那大哥到底是喜欢还是讨厌女人呢?

  唉,他有种被自己害死的郁闷感。

  原来是这样,所以冶儿才一直没和他说她是女的,让他白白烦恼这么久。

  因为手还被宁星海紧紧握着抽不回来,欧阳冶有点埋怨地瞅了他一眼。

  那埋怨的目光让他又乱了心神,连忙问道:“怎么了?”

  “大哥,凤冠压得我头疼。”她在房里坐了几个时辰,加上今天的心情起伏太过剧烈,现在身子真有点承受不住了。

  宁星海这才惊觉,他一进新房就开始闲话家常,也忘了要喝交杯酒。

  “对不起,我是第一回成亲还不习惯。”话才说完他倒抽了口气,然后垂眸打量欧阳冶。

  果然,她用一种“你是想成几次亲”的幽怨目光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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