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吉梗 > 冷情师兄钝师妹 >  上一页    下一页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又调回眼前的小女娃身上。一个孤儿,既没有任何背景,亦没有利用价值,难怪官逸根本看不上眼。

  “墨儿,我有不能被发现的苦衷,你能帮我吗?”他难得放缓声调问道。

  “墨、墨儿?”从来没有人这样亲昵的叫过她,堂里的师兄、师姊们都是连名带姓很不客气的叫她,有些人还会很过分的叫她小杂种。

  她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升起,那是种受到尊重的暖意。

  “我知道有个地方很隐蔽,平时不会有人去。”她专司打杂,对司务堂的周遭也很熟悉。“西山那里有间荒废的小屋,据说从前是用来堆放药材的,可是后来山壁渗水,不适合堆放药材,就废置了,我想那里很安全。”

  那间小屋她去过,是有回师姊们又心情不好想找人出气,她不想被恶整,找地方躲藏,于是误打误撞发现了那间小屋。小屋的位置很隐蔽,连师姊们从附近走过,都有没发现。

  “那就麻烦你了。”

  纪无眠的脚步踉跄了下,官墨儿见了,连忙上前搀住他。

  光冲着师兄对她如此和善,她就决定要帮师兄这个忙。

  果然,宫主身边的精英师兄,和他们堂里只会找小辈出气的师兄、师姊们大不相同。

  感觉官墨儿企图以她小小又单薄的身躯把他扶住,纪无眠感到有些诧异。

  这小女娃心思倒是相当单纯善良啊,可是,这样的性子在晦明宫中若没有人罩着,是注定要吃大亏的。

  不知为何,向来厌恶他人近身的纪无眠,竟难得地由着官墨儿搀扶。

  他觉得,这个小女娃还满有意思的。

  在山中摸黑前行,官墨儿心里庆,幸好险这位精英师兄很厉害,只要她说出方位,他就像看得到似的领着路,让他们很顺利地找到西山的那间小屋。

  进了小屋,她因为屋内沉窒的秽气而嗓子发痒,直想咳嗽,接着,她感觉师兄大手一扬,屋里便瞬间弥漫着一股清凉的味道,她的喉咙也不痒了。

  “师兄,你好厉害!”她发自内心赞叹道,一双墨瞳闪亮亮的,充满了崇拜之意。

  不是没有被崇拜的眼神看过,也接收过许多妒恨相交的目光,纪无眠从来不在意这些,可是,面对小女娃真心的赞叹,他不由得失笑,觉得她挺可爱的。

  “师兄,这里没有铺盖,也没有被子,要我去抱我的来吗?”官墨儿担心,这里什么都没有,他要怎么疗伤啊?

  “嗯,你回去抱铺盖来,顺便把其它人也一起引过来吧。”纪无眠知道她是一片好心,但还是忍不住想逗逗她。

  不过,说完之后,他自己也愣了下。他不是一直觉得和人打交道很麻烦吗?所以他在宫中才以冷漠闻名,但现在怎么……

  习武之人眼力极佳,周遭虽然黑暗,他还是看到她窘然地低下头。

  “对不起,师兄,我没想到这个。”官墨儿感觉自己脸上直发烫。

  她只是想,师兄受了伤,若再睡在冰冷的地上,要是着凉就更不好了,却忽略她回去抱来铺盖,不就暴露了他的行踪?

  “你怎么这么老实啊?”纪无眠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觉得她这种自觉做错事,像小动物般单纯的神情十分可爱。

  他常常觉得,比起一肚子阴谋算计的人,很多飞禽走兽可爱多了。

  “我有真气护体,你不用担心我会冷。倒是墨儿,你能帮我个忙吗?”他开口问。

  “当然可以!师兄要我帮忙做什么?”她很喜欢这个对她态度很和善的师兄。

  刚刚被他揉着头时,她胸口突然涨得满满的,有种被疼爱的感觉。她眨了眨眼,鼻头不禁有些发酸。

  “有种药草叫离若草,只生长在北山山坳的阴湿之处,可能不太好找,因为那一带还有许多得很像的药草……对了,你闻闻这个。”纪无眠边说边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拔开瓶塞后递给她。

  官墨儿接过瓷瓶闻了闻,皱了下眉头。瓶里有股很特殊的味道,闻起来苦苦腥腥的。

  “离若草就是这种味道。”他又补充了些离若草的特色,包含叶片大小、植株的高矮等可供辨认的各种特征,接着,他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问道:“怎样,你能帮我找找看吗?若有这药草,我就能疗伤了。”

  “嗯,天亮后我就去找,一定帮师兄找回来。”她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帮他采回这种药草。

  “不用一定,找不到就算了,你要注意自身的安危。”

  看到她小脸上坚定认真的神情,纪无眠觉得心里的某处好像微微发烫,所以也难得的啰唆了起来,再三交代她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

  “北山山坳一带土质松软,若采不到也不要勉强。”他看得出她未曾习武,再想到离若草多半生长在潮湿之处,真怕她会出什么意外。

  “谢谢师兄提醒,我一定会小心注意的。”官墨儿脸上露出明灿的笑容。她觉得师兄真的好好喔,从没有人这样关心她的安危。

  精英师兄果然是个好人!官墨儿默默在心里这么想着。

  往后,她此生都没有再改变过这个看法。

  纪无眠暂时留在西山的小屋疗伤。

  第二天夜里,官墨儿再度出现。她左肩上背了个包袱,手里提着灯笼,一拐一拐地朝小屋走来。

  “你怎么了?”见状,他的语气有些凌厉。

  官墨儿喘着气。在暮春时节仍带着些凉意的夜晚,她额头上却渗着汗,脸色苍白,右脸还红肿了一大片,显得十分狼狈。

  “到底怎么了?”纪无眠的嗓音已带着一丝寒意。

  官墨儿摇摇头,一时仍喘不过气来。然后,她把灯笼挂起,又将包袱递给他,脸上满是急切,“师兄,你看看,我采来的到底对不对?”

  “管它对不对!我问你,你的脚和脸是怎么了?”他只觉得心头涌起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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