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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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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沉默不语的末裔,将银色的钥匙插入锁孔,厚重的铁门在下一刻打开。他进入房间后立刻反手把门带上,让紧贴着他背后的真炬的眼睛,没有一丝一毫冰淇淋可吃。 果果咽了咽唾沫,情不自禁地往后缩了缩,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目的是来偿还他所受的苦,就慢慢地松开了抱住肩头的手臂,抬起头看着他在床沿坐下来。 “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再回圣克鲁司来找我了。” 半晌,他才回头说:“你真那么想见我吗?” 果果愠怒地看着他,“废话,不然我在圣校里等你七年!你明明说过七天就来的。” 末裔看着她,忽然低声说:“我决定要结婚了。” 果果一愣,“谁?是那个绫子吗?” “我决定娶她,因为她适合现在的我。至于我们的事,就当做过去的回忆吧,我不会再恨你,也希望你把我忘掉。” 果果找了一块床单,把自己裹起来,站到末裔面前,凶狠地看着他,“你恨我?该死的你有什么权利恨我?单方面就决定了一切,还没有问我同意不同意。我告诉你喔,别以为装出一副老大的酷相就可以肆意妄为,就算要甩也该是我先开口!安末裔我现在通知你,你被我甩了,被我三振出局了!我不会再为你苦守寒窑,有大把的男人等着娶我呢!你爱跟谁结婚就跟谁结去吧,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什么也不是,拜拜!” 说完她就裹着拖到地上的床单往外走,姿态高贵得仿佛身上穿着最最华丽的礼服。 末裔完全没有想到她是这样简单的反应,一时皱了眉头,“你说什么?” 果果不理他,径自去拉门,但是门已经被末裔在进来时反锁,纹丝不动,“该死的安末裔,你快给我把门打开!把衣服还给我,我还有很多的约会等着赴呢。” 末裔把她抓住,压在墙上,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就这样想?” “我干吗不这样想?其实你应该早点来找我,告诉我你有了新的女人,我们也可以早点断了干系,这一定是你的一块心病吧?何必呢,我又不是那种不好说话的人,我们好聚好散,本来嘛,我就没有奢望过你这样的人能够一生一世忠于同一个身体……” 安末裔终于受不了她的喋喋不休,火大地把她咬住。牙齿一边啃噬着细致的锁骨,一边解开她胸前“礼服”的结。 果果没有反抗,末裔抬起眼,有一丝诧异地看着她,却看到她眼里的冰冷和嘲笑,“怎么,没有满足你的大男子主义欲望,所以不甘心吗?随便你,想要就拿去吧,反正一开始就是你强迫我的,你从没问我愿意不愿意,想嘲笑我就嘲笑,想捉弄我就捉弄,甚至在你爹去世的时候,拿我的身体来填补你心理上的空白空虚。你不过是照自己的心意去索取,觉得不平衡了就适当地给予一点儿,可惜我竟还是爱上这样贪得无厌的你,竟还是奢望这样的你会有朝一日为了我而改变,去过与世无争的平静日子。我真是够白痴,竟然守着一个明知道永远不会实现的诺言等了七年,过着苦行僧一样的生活来赎罪——不过以后好了,我不用再戴着这样的枷锁生活,世界大得很,我不是没有了你就不能笑。你想要我,那就来拿啊,玩厌之后就快点放手,我也好去过自己全新的生活,彻底摆脱你的阴影。” “别再说了……”末裔垂下睫羽,痛苦地拧紧了眉。他又何尝不知自己决定的婚姻只是对人生的敷衍,其实,他竟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对眼前这个人的思念,充溢了七年来炼狱般的生活,这是他经过无数次生不如死的挣扎后,惟一的慰藉和活下去的动力。 但是他亦清楚地知道,她不适合这样的生活,她不适合鹰组,她适合的,是一块田园和牧地,无边无际的葡萄园,藤蔓围绕的老房子,他不能给她这样的生活,所以只好把她和回忆一起深深地放在心底。 果果轻轻地抱住了他的头,“末裔,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弃鹰组,难道活在这样的刀枪剑戟中就是你惟一的乐趣吗?你难道从来没想过推着超市的购物车,一边买菜一边想着美味料理的生活吗?” “我叫你别再说了!”他发出野兽一样的咆哮,然后将她压在床上,疯狂地掠夺着…… 可是果果毫不犹豫地推开他,方才还温和的语气一下子变了个声调,“抱歉,在你想清楚之前,就算你的手段再强硬,我也不会给你半点机会如愿。” “你——” “我要的只是一个结果,只要你让我知道了结果,管你是要散也好,要娶别人也好,或者你想灭口想要一脚踩两船,我也认了。” 原本以为,结果已经非常明显的末裔,此刻真到了该摊牌的时候,嘴巴却像安了一把锁一样,怎么都无法开口,无法说出流利的话语。 “反正我也递交了辞呈,现在我去哪里也不会有人知道,就算你做了我,警察都查不到你头上来,决定一件事不是要这么长的时间吧,你又不是从刚才才开始考虑的。” 末裔抬头看着眼前耀武扬威的果果,怒上心头,“就围着一条床单而已,神气个屁呀你!” 果果低头,赶紧把床单往上拉了拉,直着脖子叫道:“用不着你这个蛤蟆管,死奸夫!” “你,”末裔愣了,“你叫我什么?” “我叫你什么了?”果果也意识到不对劲,转着眼珠在大脑里回放刚才的活。 两人僵持没多久,不远处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传来,炸雷似的的音量让两个人一愣。 “王八蛋。” 不知为何的果果看末裔撂下一句脏话就拔出腰间的枪冲了出去,门也没有锁上,“喂,我怎么办啊!”她叫着提醒那个忘事的主子,可惜前者已经蒸发啦。 “臭小子。”她只好自力更生,拖着床单跑出来,走廊上空空如也,果果东转西晃跑到一座类似植物园的建筑前,一回头,与一个白衬衣的男人对撞个正着,两人分别向后仰倒。 “你——” “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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