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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小心,她比母猪轻不了多少!”E大声疾呼。

  墙那头一阵压倒灌木丛的声音,博斯的声音像是挤出来:“真……的……好沉……”

  E把安菲、毛毛和阿摆一一托上墙头,对还剩下的廖思危和苏醒之摆摆手,“让、让我歇会,这群婆娘,一个比一个沉……”

  博斯在那头叫:“还有没有?没有我可走了!”

  “你喝糊涂啦?”E叫骂着转向廖思危,“来吧,接着上。”

  “我鞋子上有沙子。”廖思危不好意思地说。

  “刚才那四个也不见得多干净,记得帮我洗衣裳就行。”E蹲下,“来吧,先踩膝盖再踩肩膀,慢慢爬,我托着呢。”

  “我还是自己来吧。”廖思危看见五米开外有个垃圾筒,吭哧吭哧地去搬。

  “这算怎么回事呀?”E诧异地看看苏醒之,“我还不如个垃圾筒?”

  “E你死啦?”博斯的声音再度传来。

  E无奈之下转向苏醒之:“我先送你过去吧。”

  苏醒之抱臂,淡淡一笑,“你托得动我吗?”说着退后几步,借着冲力一跃,攀住墙头一撑,稳稳骑上去。

  “女侠!”E干瞪眼。

  “E你到底在干——啊——呀!呀!呀!呀呀呀呀……”激烈的被砸倒声。

  “帮主——你没事吧?”

  “我没事才怪……”博斯艰难地爬起来,揉着腰眼看向苏醒之。

  “身手不行了!”苏醒之的鞋尖戳戳博斯的屁股,“以前可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那是泰山没砸着我!”博斯叹了口气抬起头,墙上骑着E,廖思危则露了个头出来,“你就不能等她落地再过来啊?”

  “你妹妹踩着垃圾筒爬上来的,人家自力更生有性格。”E指着脚下一群女人,“你们这些婆娘都学着点!”“你再说一句就甭跳下来。”甜心翻包拿出一盒图钉晃晃。

  “不是吧,你这疯女人,这玩意也随身带!”E赶紧蹦下来。

  墙头上只剩下左右为难的廖思危,如果可能的话她不想麻烦任何人,但是扛一个垃圾筒到墙那边去垫脚显然不太现实。

  “跳啊我们接着你。”博斯和E同时伸出手。

  廖思危四下张望,寻找垃圾筒。

  “别看了,最近的一个垃圾筒据点离我们至少500米。”

  “可是我怕弄脏你们衣服。”

  “这孩子怎么那么放不开啊。”博斯不耐烦了,“快跳!不然我就来拉你了!”

  “别拉,我来了!”廖思危咬着牙把眼睛一闭,倒栽葱似的往下一翻。

  博斯服了,一般人出于本能都会用屁股、背或者脚着地,可她,毫不犹豫地头朝下,“你到底翻没翻过墙——”他尽量伸展双臂,扎稳马步,但是廖思危撞入怀中的重力还是让两个人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

  “事实证明……”博斯撑起上半身,发表惊世骇俗的言论,“当今女性使劲减肥,是非常必要的!”

  “我很重吗?”廖思危羞愧地趴在地上,脸朝下。

  “我指另外几只,你是最轻的。”博斯像大人拎玩泥巴玩得不肯回家的小孩子,一下子就把廖思危揪坐起来,“只不过没有技巧——以前没夜不归宿过?”

  “没。”

  “原来如此。”博斯就猜到,“以后跳墙不能头朝下,你想脑震荡呀!”

  “知道了……”

  “算了算了。”博斯一挥手,“学不会也没关系,反正我接着。”

  廖思危先是一怔,然后低着头心花怒放地笑起来。

  宿舍里另外两个女生竟然比她还晚归,廖思危拿毛巾擦着脸走进寝室时,苏醒之正在装蚊帐。

  “现在还有蚊子吗?”

  “我不习惯有人看着睡。”

  “哦……那委屈你了。”廖思危说着把毛巾搭在椅背上,走过来帮忙。

  苏醒之就罢了手,站在一边从裤子口袋里拿出烟叼上,“你挺贤惠的呢,和博斯关系怎样?”

  廖思危愣了一下,说:“他说他是我哥。”

  “他说他是你哥?”苏醒之笑,她的话里很明显有双重含义,廖思危把蚊帐拉下来,四个角掖在床单下面,“那他有没有说你哪里好?”

  “我想大概是吃的方面吧。”廖思危不假思索。

  苏醒之止了笑,把烟头丢地上踩灭,“老实说,你是不是对他有点意思?”

  听见这问题廖思危犹豫了一下,“请问你说得具体是指什么意思?”

  “你别告诉我说你纯洁得连这都不知道。”

  “那么你是指我对他有无男女之爱?”廖思危确定了一下,随之笑笑,“这个,我自己也没太肯定。要说好感,是绝对的。但是要说希望他是我一个人的,还不至于到那个程度。”

  “你很坦白,出乎我的意料。”苏醒之赞扬了一句,“但是当初我对他也只是不反感而已,更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心甘情愿为他去伤害别人。”

  廖思危本想听听那段过去的事,但是一听苏醒之提及伤害二字,立即缄默。

  “你想听吗?”

  “想。”廖思危老实地说。

  “抱歉,到目前为止我还没那个打算告诉任何人。”苏醒之翻身上床,“如果你想了解博斯过去的愿望足够强烈,不用我开口,他自己会告诉你的。晚安。”

  “晚安。”廖思危讷讷地叠好毛巾,爬上床,突然有种被耍的感觉。

  廖思危一向起得很早,但是等她爬起来时,下铺蚊帐收得整齐,床铺干净就像没睡过人一样。廖思危看看四周,没有苏醒之的影子。

  上午她没有课,按照规矩得去学生会报到。

  学生会里一个人都没有,尽管知道这规矩形同虚设,廖思危还是不好意思效仿其他人的散漫。在她看来规矩就是规矩,即使没人遵守,依然存在。

  她就着豆浆吃完刚买的油条,翻开课本。

  “哟,你来了啊。”

  廖思危抬头看一眼,是曹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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