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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正当他想着用什么理由解释,为什么一向最讨厌大众交通工具的他会突然想搭捷运,她却只“嗯”的一声,没再多说话。

  放心之余,突然又觉得失落。

  昨天跟自家老母通过电话之后,他这个钝感人才知道恩茱喜欢自己,才知道自己多可恶。

  理所当然的被她照顾着——心情不好时陪他聊天,好事发生时陪他大疯,一手包办家里的大小杂事,连晚餐都会从家里包来一份,他却觉得这一切理所当然,甚至是那天的事情,他都觉得只要说一声就好了,连张道歉卡片都没有,难怪他们之间会变成这样。

  打通任督二脉,他几乎可以确定,她不是那么忙,她只是不想理他而已。

  就像现在,他的理由明明那样蹩脚,她却连问都没问。

  进站,刷卡,一上捷运恩茱就拿出耳机,他准备的话题没一个派上用场,就这样一路到学校。

  不过没关系,既然下定决心,好歹他也是近水楼台,断不能让这轮明月先被小白脸摘去。

  穿过行政大楼,她跟他摇了摇手,“拜拜。”

  看着她的背影,雷谦忍不住喊了她一下,“恩茱。”

  立定,回头,却不像以前一样向他走来。

  “你今天穿这样,很漂亮。”

  恩茱皱眉……他在讲什么啊?该不会因为毕业展的事情忙得神智不清了吧?!

  “晚点见。”

  说完这句,雷谦对她摇了摇手,又朝她丢了个飞吻,然后大步朝自己的系所走去。

  恩茱只觉得三条斜线——他是被附身了吗?

  干吗对她丢飞吻,她又不是球场上那些老对着他叫“学长好帅”的学妹。

  不远处,雷谦二度回头,对她指指口袋。

  她狐疑的伸手,不意从自己外套摸出一个纸结。

  打开,上面写着“Have a nice day,BABY”,雷谦的字迹。

  他什么时候放进来的?

  不对,重点是他到底想干么,什么北鼻?

  她发现自己居然没用的心浮气躁了起来,接近一个月的冷淡与冷静似乎又起了波澜,这……这不是她想要的啊。

  她想要平静……

  但这只是个开始,因为恩茱接下来很快的发现,雷谦就像7-11一样,无所不在——出门时他刚好就会开门,没课时他刚好也会在图书馆,去补习班,他永远刚好有事到附近。

  她的不予理会完全没有烧熄他的火力,反而每一天每一天,她都能感觉他很努力的靠近,午饭的时候在学生餐厅帮她占位子,出门时替她调整围巾,问她是不是有记得戴手套,接接送送,传递纸条,虽然写来写去总是那几句,却都是扎实的手写温度。

  她搞不懂,也没胆问,所以拚命的忍。

  雷谦做事常常三分钟热度,只要熬过一小阵子,他就会放弃——不管他的原意是要做什么。

  童恩茱,加油,忍耐。

  忍耐,忍耐。

  图书馆的角落,恩茱正在做考古题。

  左边是她大一到大四的读书伙伴成裕天,右边则是最近吃错药的雷谦。

  他第一次带着书出现时,恩茱完全不认为他有办法在这边待太久——他好动厌静,叫他待图书馆他宁愿去擦球,除非是为了借指定书或者找人,不然他不可能踏入这里一步。

  这样的一个人,没想到那天他居然真的待到五点半,跟她一起离开,然后“顺便”到南阳街附近办事,还一办办到她九点半下课,然后再“顺便”跟她一起搭捷运回家。

  有一就有二,有三就有四,慢慢的不到半个月,他们就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三人共用一张大桌子,各自为即将到来的其中考奋斗,雷谦依旧7-11,不缺席任何刻意的偶遇。

  蓦的,恩茱打了个喷嚏。

  声音不大,但已足够让左右的两个男人同时抬起头来。

  “没事吧?”成裕天问。

  她正想摇头,却又控制不住的打了第二个喷嚏。

  雷谦一下站了起来,什么也没说的朝楼梯的方向走去。

  成裕天微觉奇怪,但没多管,转头又问恩茱,“真没事?”

  “没事。”她吸吸鼻子,“只是刚好有点痒。”

  说完,转身将外套披起——四月的天气时晴时雨,勿冷勿热,气象报告日夜温差常常会达到两位数,真的很不好穿衣服,白天还好,晚上睡觉时就比较麻烦,常常会不知道要盖大棉被还是毛毯,盖多怕踢被,盖少怕感冒。

  成裕天指着雷谦刚刚好消失在转角的身影,笑说:“你猜他去干么?”

  “场面话是我不知道,实话是有一点猜到,但不确定。”

  虽然雷谦最近好像变了个人,但他们认识的时间太长,长到即使他最近好像被掉了包,她还是能在短短时间摸清楚掉包后的行为模式,他刚刚百分之九十是去帮她倒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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