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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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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克非是在很不想搭理这样的女孩子,但看在贺友光的份上,他觉得自己有义务指正一下她的观念。 “她没有你漂亮,也没有你有钱,但是,她懂得尊重别人——我很感谢你的爷爷,将来若有机会,也会尽我所能来报答他,可是这一切都不代表我要让你予取予求。” 朱克非坦荡的看着贺亚韶,一字一句,清清楚楚,“也许你觉得让贺先生约我出来没什么,但这对我来说,是一种相当程度的不尊重,相当程度的。”他加重了语气,“人跟人之间的相处一定要尊重彼此的意愿,你不该对我这样做,也不该对任何人这样做,下次在勉强别人之前,先想一想。”说完,留下脸一阵红一阵白的贺亚韶,他迳自离开了餐厅。 也许是说了重话,她不但没再烦他,还写了封电邮跟他道歉,两人偶尔在MSN上聊聊,反而还慢慢亲近了。 期中考过后,是大学时期的最后一个春假。 沛霓跟同学去花东拍报告要用的照片,他在家,修改着那已经被他改过不知道多少遍的毕业生致词。 然后,是沛霓同学惊慌失措的电话。 然后,是他拦了计程车,一路狂奔到那个海岸。 然后,他花了两个月,做尽了一个大学生能做的事情之后,才终于接受失去她的这个事实。 他对台湾,已经没有任何留恋,七月,他带着关于沛霓的记忆,飞到了美国,展开新生活。 朱克非以为自己想了很久,事实上不过一眨眼的时光——沛霓还站在齐恩淑旁边,已经接近散场的宴会热闹依然。 只见沛霓蹲下身子,侧着头跟孩子正在说话,孩子比手画脚的看起来很是兴奋,沛霓的表情充满着难以言喻的宝贝与温柔。 周姿娴说,齐恩淑将女孩送到医院时,她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 那孩子是他的,毫无疑问。 意外发生前一段时间,沛霓的确显得疲倦,睡得多,也懒得动,由于他们的预防措施一向做得很好,因此没想到怀孕的问题,很直觉的都以为是全力应付期中考后的疲累。 没想到居然是因为怀孕…… 看着眼前两母子亲昵的样子,他一下觉得感伤,一下又觉得高兴。 她一个人带大孩子,一定很辛苦,尤其失去记忆后,对过去一片茫然,他可以想见她有多么迷惘以及无措。 高兴的是,原来上天对他并没有那样残忍。 七年的分离虽然漫长,但是没关系,他们还有将来,才三十岁,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牵手度过,依然可以一起参加孩子的运动会,一起为了孩子伤脑筋,然后一起变老。 还有,沛霓想了千万遍的农夫梦…… “老大,你,你怎么了?” 朱克非深吸一口气,回神,对上周姿娴有点担心的表情。 “你看起来好怪。” “没事。” “可是……”明明就快哭了啊。 “我说没事!” 略带强势的回答让周姿娴闭了嘴。 “我去洗个脸,五分钟后我们就离开。” 看着朱克非快步走向男士洗手间的背影,周姿娴努力的在脑海中回想今天晚上的一切——进入宴会厅时,虽然老大有点不爽她隐藏军情,但大致上也还好。 他们在贵宾出签了名,然后去跟齐恩淑说生日快乐,老大说要去外面抽根烟,于是她乐得在里面吃吃喝喝,在五分钟前,老大看起来还都没事,但就在她讲完齐恩淑跟她干女儿的八卦后,他突然间好像被雷劈到一样。 总不可能是被感动了吧? 他们家老大可不像她是“玫瑰瞳铃眼”的忠实观众,她觉得人生就是处处巧合,老大则是觉得,只有人为,没有巧合。 对于这种四四方方的人来说,他刚刚的表情真的太奇怪了。 跟着他做事一年多,周姿娴只看过他三种表情:业绩上升的高兴,业绩未达预期的不爽,还有最常出现的一种,叫做面无表情。 笑嘛,不是皮笑肉不笑,要不就是某种商业计谋成功后的奸笑,像刚刚那种额头青筋暴起,眼眶微微泛红,激动得好像随时会冲进雨中奔跑的模样,真的是…… 不要说没见过,她连想都没想过。 这算情资吗?该不该跟贺亚韶上报一下? 毕竟贺亚韶每个月给她一千美金的情报费,自己是应该有点回馈…… 周姿娴拿出电话,但就在预备发简讯的时候突然想起,万一贺亚韶问她说:“为什么朱克非情绪突然起了这样大的变化”那怎么办? 她答不出来不就显得很没用,而且因为讲不出个原因,贺亚韶搞不好还会以为她谎报军情,那…… 想想,她默默又把电话放回去,瞬间,只觉得松了一口气。 朱克非真的是个好人,要出卖好人,总让她觉得有点不太舒服。 购物台有些高阶主管喜欢把下属当下人看,可是朱克非会说“请”,会说“谢谢”,工作方面,他会严厉的鞭策大家要达到目标,但业绩达到预期,也不会吝啬奖金与分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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