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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你若要出远门,当然得多带些银两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另外,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我见你生得花容月貌,若是欲独自一人外出,最好还是戴上面纱与笠帽,遮掩一下容颜,才不会引起贼人的觊觎。”

  “老伯,你说得是,是我疏忽了。”白亦云淡淡的一笑,伸手接过他递来的那袋银两。

  是了,她竟忘了这一点,当初她与向煌天是一同乘着马车前来京城,自然不必在意他人的目光,如今她得独自一人离开,当然得多注意些。

  这袋银两好沉、好重,却怎么也比不上她内心的沉重与悲痛。

  向煌天的懦弱,彻彻底底伤了她的心。

  从今以后,她再也不愿碰触爱情,因为,爱情对她而言只不过是可笑的两个字。

  老者轻拍着毛驴的背,“乖驴儿,往后你可得听这位姑娘的话,千万别使性子啊。”接着,他转身看着她,“姑娘,今儿个多谢你了,愿你往后都顺顺利利的。”

  语毕,他便转身离开。

  白亦云买了顶笠帽及面纱,彻底遮掩住绝色容颜,这才骑着那头毛驴离开京城,朝祈南山走去。

  只是不晓得怎么地,眼前视线越来越模糊,她伸手抚上了脸庞,这才发觉,原来自己正流着泪。

  还以为自己的心早已死去,再也不会有任何情感,没想到泪水还是背叛了她的心。

  她一直以为可以与他白头偕老,可以与他恩恩爱爱度过一生,然而这一切终究只是一场梦,一场空。

  她不该如此天真,就这么跌入他甜言蜜语的陷阱里;她不该如此愚昧,认为他的承诺是真实的。

  她好傻,而他的懦弱和逃避,更是令她寒透了心。

  事到如今,就当她是受了个教训。往后她再也不会相信任何男人所说的话,尤其是他——向煌天。

  书房里,向煌天面无表情的看面前的书,然而他的心狐始终牵挂着白亦云。

  她此刻究竟在哪里?她身无分文,又能上哪儿去?而她……又可会怨他,真的一生再也不愿见他?

  当时她满脸怨怼,冷冷的对他说出的那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的刺在他心上。

  宁与君绝,永不相见……

  她说得如此坚决,如此怨恨,但是他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去。

  他是真没用!向煌天极为憎恨自己。

  这时,坐于一旁的夫子见他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不解地问道:“向公子,你怎么了?”

  连忙回过神,向煌天摇摇头,“我没事。”

  “没事就好。”夫子这才放宽了心。

  这时,陈进双手捧着漆盘,进入书房。

  “少爷,喝杯茶吧。”接着他转头对一旁的夫子道:“先生,请您到花园的凉亭里饮茶、赏花,休息片刻,待少爷欲再读书时,老奴再前去唤您。”

  “嗯,也好。”夫子站起身,步出书房。

  然而向煌天仍旧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中的书,压根不理会陈进,只是他的心思始终不在这里。

  “少爷,喝杯茶休憩一会儿吧!”

  见他这模样,陈进内心实在难过又不舍,他看得出来,少爷的心思不在这里,而是在离去的白亦云身上。

  向煌天将手中书册搁下,依旧不发一语。

  “少爷……”

  “你可知她去哪里了?”他单手支额,面无表情的看着置于案上的书,以低沉嗓音问道。

  陈进轻叹口气,怎会不知他口中的“她”指的是何人?

  “少爷,请您先看一下这样东西。”他自怀中取出一个由布巾包着的物品,递向前。

  见状,向煌天抬起眼看着他,并未伸手接过,“这是什么?”不晓得怎么回事,他心头竟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请少爷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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