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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真的吗?不过你听了,可要给我最忠实的评价哦!”我有些开心。

  “放心!我向来都是实话实说的。”他向我眨眨眼,对我保证。

  “好!小宇哥快来!我们来合奏一曲给麦克听听。”我迫不及待催促张柏宇,想知道多日来苦练的成果如何。

  张柏宇慢条斯理地起身坐到琴前,凝神定气,培养好气氛后,才望向我一眼;这是我们多年来的默契,在我们之间,他总扮演着“引领者”的角色。

  琴声扬起,我也立刻融入乐音之中,将笛音缓缓倾泻而出,彷佛天地之间,只剩我们……一曲终了,我仍陶醉在音符之中,忘了问麦可的感想如何。倒是张柏宇先开了口:

  “麦可,你怎么了?”他望向他,脸上有些担心。

  我察觉他的语气不对,才恍然醒悟,也看向麦可,他的脸上有一丝迷惘和惊愕不解。

  “麦可,怎么了?什么事不对劲?”我也出声问他,并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他的视线停留在琴身上的一幅照片中。那是当年大炮老师送我,我一直随身珍藏的无忌的照片。

  “这张照片……照片里的人是?”麦可终于开口询问,狐疑的眼光停驻在我和张柏宇的脸上。

  我们静静对望一眼,有些艰难地不知如何开口。这些年我们都极力避免谈起无忌,怕对方、也怕自己伤心。但我又时刻将他的照片摆在触目可及的地方,就像当年在音乐教室一样,他总是默默地在一旁听我和张柏宇练习;他永远陪着我们。

  “小宇?小琳?”麦可的目光来回向我们探询着。

  “他……他是我的弟弟,也是小琳的……未婚夫。”张柏宇终于打破沉闷,并且首次承认我和无忌的感情。

  我惊愕地望向他,诧异的程度不输麦可。这是第一次,他愿意面对我和无忌私下订约的事情,以往他从未正面赞同过我,虽然他知道我对无忌的感情,但因他也深爱着无忌,所以对我总是若有似无的嫉妒和回避谈及这件事。

  他对我歉然一笑,轻轻动着薄唇,无言地说着:对不起!

  我的心悸动着,为着他迟来的谅解及肯定;他的抱歉也正是我想说的,但我不后悔自他手中抢走无忌,因为我坚信我比他更爱无忌。

  “你的弟弟?小琳的未婚夫?噢!老天!我被弄胡涂了,你们……你们不是情人吗?”麦可张大了眼,连声地问着。

  “不是。”我摇了摇头,轻轻地说着。

  “那……他呢?他在哪里?”麦可又问。

  “他……他死了。一场车祸夺走了他……”我苦涩地说着,握紧了手中的长笛,极力克制住自己伤感的情绪。

  “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麦可上前轻轻抱了我一下,满含歉意地说着。

  “没关系,都过去了。我只是有些伤感罢了。”我用力吸了吸鼻子,佯装不在意地说。

  “麦可,你怎么会对照片感到好奇?”张柏宇记起他先前不对劲的表情,又开口问着。

  “呃……我也说不上来,不过这照片里的人……我是说你弟弟,他长得好像一个人……”麦可吞吞吐吐地说着。

  “像一个人?像谁?”我们几乎同时间出口,而且一个字都不差。

  “你们……你们都这么说话的吗?”麦可似乎被我们的“默契”吓到,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我们,那表情像在说:你们真的不是情侣吗?

  “别管我们怎么说了。你说我弟弟他、他像谁?”张柏宇有些激动。

  “像……像我的老板,朴总裁。”麦可丢出一个惊人的答案。

  “朴……朴总裁?”我们又是同声大喊出来。将麦可骇得退了一步,像是看到了连体婴一般惊奇。

  “为什么?”张柏宇问。

  “真的吗?”我也问。

  这一次我们的问题不同了,不过麦可却手足无措,因为他不知道要先回答谁。

  “是真的!”他吸了一口气,像是整理好了思绪,平静地回答我们。“刚刚看到照片时,我就觉得有些面熟,尤其是那眼神和坚毅的五官线条……或许这张照片太年轻,比起总裁现在的样子是有些不同,不过,小琳又提到车祸……这让我又感到有些怪异之处……”麦可的话教我们如坠五里雾中,摸不着头绪。

  “拜托你!麦可,能不能请你一次把话说清楚?你一会说像,一会儿又说怪异……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按捺不住,一连串地向他埋怨着,并催促他把话说明白。

  “小琳,你别急!让麦可先想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才能完整地告诉我们啊!”张柏宇反而冷静地安慰我。

  我们安静地坐在一旁,眼光却随着麦可的脚步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好几圈。终于,他停了下来,并朝我们开口,像是下了极重大的决心般!

  “现在我说的事,纯属总裁的个人私密,不管总裁是否为照片里的人,你们都要保守秘密,直到真相显现的那一天到来为止,可以吗?”

  他的眼光探询着,神色极为慎重,我们不约而同地点头答应。

  “好!那我就说了。众所周知的,朴总裁是朴老先生的义子,但他其实不是韩国人。你们猜他是什么人?”麦克又突然打起哑谜来。

  嗟!我又没见过他,怎么知道他是什么人?死阿斗仔,还在卖关子!我在心里暗骂。

  “中国人?”张柏宇倒有心情和他玩猜谜。

  “我猜也是!不过连朴总裁自己也不清楚他的身世,所以答案是不知道。”麦可耸耸肩,说了个等同废话的答案。

  令堂的--我忍不住在心里大骂。这个死老外,害我“长笛气质美少女”差点破功。

  “为什么?”张柏宇还是很有耐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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