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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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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稍早之前,看到石学珍碰触他的情景,她突然弯下腰来,吐了一地秽物。 她怎么可以那样碰他,好像他是她的所有物似的。 她拿出面纸,擦拭唇部,热泪滚了下来。 聂尔璇与夏婉吟,夏婉吟与聂尔璇,应该是一对的啊! 她从小就这样盼望着、期待着,她爱他爱了好久好久,所有大大小小的决定,他都是她考虑该怎么做的最大因素。 说她二十多年来都是为他而活,一点都不夸张。 如今,他不要她了,他不要她了! 没、没关系,她还有事业可以拚搏,还有朋友可以交陪……可是,比起聂尔璇,事业算什么?朋友算什么?没有他,她的日子有什么意义? 婉吟忍不住哭出声来,跌跌撞撞地走回车边,趴在车门上哭泣。 他不要她了,她该怎么办?现在。她的人生就像一本被撕成两半的书,前半本被烧毁了。他不要她,就等于否定过去的她,他怎么可以这么可恶?怎么可以? 她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座,趴在方向盘上,哭得不能停止。 突然间,一辆黑色BENZ开上停车场,两盏亮晃晃的车灯直对着她照。 她抬起头,眯着眼睛,看到对方后车座跑出一个男人,泪眼模糊加上灯光刺激,她几乎认不出他是谁。 “婉吟!”聂尔璇庆幸及时找到她,吩咐司机先离开。 他扣着依然昏眩的后脑勺,朝她跑去。 直到他跑得很近很近,她才看清楚,来者是谁。 他是来笑她的吗?她才不要让他看到她为他哭泣的样子! 她抖着手,将车钥匙插入锁孔,发动车子,就想离开。 “婉吟!”聂尔璇不顾一切,追了上去。“不准离开!” “现在不是你准或不准的问题了。”她指掉眼泪,踩下油门。 聂尔璇见状,扑上去,打开车门,人还没跳上去,婉吟的车速已经加快。 “停车!”他双手扣住车身,惊险万分地被拖着跑。 “你快放手!”婉吟想狠狠地踩油门,甩脱他,无奈再恨他都做不到。 她放开油门,车速慢了些,聂尔璇趁势硬跳上车,甩上车门。 “停车,婉吟!停下来说清楚。” “你干嘛要跳上来?”她泪眼模糊地瞪着他。 “我要跟你解释所有的事情。”看她哭得两颗眼睛像核桃,一定误会很多! 解释?听起来就像是因为做错了事,才需要“解释”。 “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不需要任何‘解释’。待我向聂奶奶说明一声,退还订婚戒指,一切就搞定了。”她忿忿地揩去泪水,踩下油门。“为了让你跟石学珍早点双宿双飞,我尽量开快一点。” 她更用力地踩下油门,车子在弯曲的山路愈跑愈快。 “谁说要退婚?”他大吼,吼得连自己都耳鸣嗡嗡。 “不是你叫石学珍,带订婚戒指来退还的吗?”还想抵赖,敢做不敢当! 聂尔璇又惊又喜。“我的订婚戒指在你这里?我还以为被那女人‘锵’走了。” 婉吟的泪水渐渐停住,好像看到一道曙光,但又无法就此相信他。 “不要装得好像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咬牙切齿地吼。“我一直昏迷到大约半个钟头以前才醒过来,醒来时,订婚戒指已经不翼而飞了。” 婉吟想到石学珍为他“服务”的样子,心里又酸涩又痛苦,忍不住讥道:“她的技巧好到让你这么‘受不了’吗?” “我根本没跟她怎么样,好不好?” “我都亲眼看见了,你还否认?” “你到底有没有长眼睛。我只有拉链被拉下来——” “好厉害,只有拉链被拉下来也办得成事,怪不得你要她不要我。”她又难过又生气得口不择言。 “夏婉吟!第一,我没‘办任何事’;第二,我什么时候不要你了?” “难道事情被揭穿到这种地步,你还想要享齐人之福?” “我从来就没享过齐人之福。” “我明明都看到了。”心里虽然很想相信他,但脑中的影像却挥之不去。 “眼见不一定为凭。要不是她对我喷了强效迷药,我哪会动弹不得,在沙发上昏死,还一”声不吭,让她对着你胡扯?” 对,她曾经隐隐感觉到有不对劲的地方,此时突然乍现脑海。 就是这一点!聂尔璇怎会任石学珍一直说,却没有插嘴?这不像他的作风!他这个人,批谁、斗谁向来都不劳别人动口。 她迟疑地问:“你说……你被喷了迷药?” “到现在脑子还昏沉沉,头痛得像要裂开,不然我早就追上来了,还用得着拖延这么久吗?”他靠在椅背上,睡意还是一波接一波袭来。“车速慢点,你开太快了。” 婉吟踩了踩煞车。 “你一个人上这里来做什么?”他闭着眼睛问。 “是石学珍约我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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