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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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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主?”看着她纤细的背影,他总觉得有甚么地方不对劲;如同被乌云笼罩的月,明明知道月就在那个地方,偏偏乌云始终不散,让他无法窥看。 鸡啼大鸣,火盆余汇尽熄,透窗的风承载秋意拂面而来。 咻地,他凤目微眯,方觉怀抱中女子的衣衫似乎单薄了些…… “咦!大门怎么没关?”端着水盆进房的青山叨叨念着。 “爷您醒啦?”语毕,思及什么似地突然脸蛋一红。 “所以花王刚刚是送您房里出去的吗?”怪了,花主什么时候来的?爷昨晚就寝时明明只有一个人呀。 而他家爷嘛……衣衫随按有些凌乱,但依旧好好地穿在身上。嘴唇嘛……好像红肿了一些……不过倘若真让花主亲了嘴,倒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这花主也奇怪,一大早在天井发什么呆?” “她在天井?”还没离开吗? “是啊,猛然见到一个身影动也不动地站着,若非天已亮,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 不过……”青山放好水盆,神色有些困惑。“爷方才骂了花主吗?” “骂她?”他骂她什么呀!他被骂还差不多。 “没有吗?”青山拧了拧巾帕递给刑观影。 “我看花主仰着头望天,正想问这天有甚么好看时,却见到花主仰高的眼角滚出水来,害我到口的话全给吞了回去。”他是真的让她的泪吓了一跳。 “也许是察觉到我了,竟然一声招呼也不打,头一低,斗帽一戴,翻墙就走。好好的大门不走,干嘛翻墙,又不是贼……” 哭了?刑观影怔了下。 为了他哭? 这样啊…… 敛眸,深幽黑瞳望向右臂,脑中思绪飞腾。 半晌,他闭上眸,沉沉地叹了一口长长的气,其里头隐藏的千万深意唯有他自己清 *** “闹鬼?” 乍听之下,刑观影微扬的语气似乎带点惊讶,但细听之下便能明白,那根本只是事不关已的回应而已。 他这个人的性子,顾生云再清楚不过,表面上状似听得津津有味,实际上根本听过就忘,完全就当看戏听曲一般,左耳进、右耳出,全然不上心。 “你给我认真一点。”好歹今日与他说话的对象是他,给点尊重吧。 “我?”刑観影扯了下唇。“有必要吗?”他是当过军师没错,却不曾当过法师。 “闹鬼这种事非我专长,我能怎么办?当然听听就好。” 语毕,他夹了块名为玲珑凤眼糕的小点放在自己的点心盘里,再将已经喝空的茶杯蓄满。 既然有人这么有兴致非要“说书”给他听,他又怎能辜负他的一番好意?一切准备就绪,刑观影将目光投向窗外,已染上秋意的庭园,黄黄橙橙红红地各自点缀,赏心悦目。 “我听着。”他道了声,似催促。 没好气地挑了挑眉,虽然有些不满,顾生云仍是听话地开口:“话说半年前王爷夫人前往观音寺上香,回程路上遇着了大雨,一行人便在一处凉亭躲雨,岂知雨停返家后,怪事便开始出现了。” “是哪一位王爷夫人?”刑观影提出了疑问。这说书的怎么能将故事说得不够详细。 “六王爷。” 点点头,他示意顾生云继续。 “一开始,是下人们发现夫人常常坐着发呆,不仅眼神空洞失神,有时候得唤上好几声才会有反应。再来是夫人开始于三更半夜时逛庭院,没做甚么特别的事,就只是在院子里绕啊绕的,不挂下人怎么喊都不回应。” “是梦游吧。”刑观影喝了口茶,茶香袅袅绕鼻,是上等好茶。 梦游吗?顾生云想了想,无法断定。 “接下来是六王爷亲口对我说的。”他将语调压低了一些,生怕让其他人听捡了。 “王爷说一回半夜醒来,床铺上不见夫人踪影,起身欲寻时却发现夫人正端坐在梳妆台前拿着玉梳梳理一头长发。她一梳、再梳,都梳了一刻钟了却还不打算停似地,最后还是王爷上前去将她抱回床上。怎知隔日夫人却完全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儿。” 刑观影夹了凤眼糕放人嘴里,微点的头不知道是因为凤眼糕好吃,抑或是对? “王爷还说夫人是名门闺秀,对床笫之事总是娇羞地承欢居多,然近四个多月来却时常主动求欢,而且热情如火、花样百出,常缠得王爷理智尽失,一夜不寐。” “王爷不喜欢?” 顾生云不客气地一拳捶在刑观影肩上。“王爷说了,他总觉得和他欢爱的不是他的夫人。” “喔?”顾生云观察着刑观影的神情。“就这样?” “不然你要我说什么?”他继续悠哉地喝茶。“我不是王爷,也没和夫人燕好过,这种事情你要我说什么?” “你还真敢说,不怕王爷听到劈了你!” “真怕我被劈了就闭上你的嘴别再说了。”他望着窗外的眼倏地闪过异辉,似乎有甚么吸引了他的目光。 眼尖的顾生云当然察觉到了,顺着刑观影的视线,他见着了有趣的景象。庭园里,一名六、七岁稚童站在一棵枫树下,仰得高高的小脸不知在瞧甚么。 他身边蹲着一名长发碧衫女子,那袭鲜嫩的绿在诗意秋园里显得格外醒目。 起初,两人并未交谈,然那仰脸瞧树的举止竟是一模一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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