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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主请。”手一比,他让她来至身侧并肩而行。

  “喂,青山。”有人凑到青山身边追问:“那是哪家的姑娘?”竟然如此惹人心动。

  “我怎么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人不是你去接的吗?”有人不满着青山的隐瞒藏私。

  “谁规定去接个人就得知道她是谁?”青山无奈地翻个白眼。

  “……”好像也有理。

  “那你说,他和刑大人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这……能说吗?“是我家爷的……友人。”对对,就是友人。

  “友人?”有人啧了声。“我还有朋自远方来哩……”

  身后的窃窃私语刑观影不是没听见,他相信花主也一定听得一字不漏,只是他没料到她视闲言闲语如无物的能耐竟与他有得比。

  侧首,他望了眼跟在身侧的花静初——含笑的唇依旧含笑,娇美的面容依旧不动声色,眉不蹙、鼻不皱,不仅言语对她毫无影响,似乎连气味也困扰不了她。

  这种地方,连长年与尸体为伍的仵作有时候都会支撑不下去,但她这种仿佛瞧多了、见怪不怪的镇定模样确实有些出乎他意料。

  “爷,要了我,您不会后悔的。”当初她对他说过的话,他记忆犹新。“我会的东西不少,说不定哪天真能派上用场帮上一点小忙,爷试试可好?”

  冲着她这些话,前几天他便派人传话给她,要她今日来一趟。

  他还不确定她能帮上什么忙,直觉认为今日她来必有所获。“爷,请往旁两步走。”

  他手臂突遭她双手握上,往右拉离两步,像在避开甚么似而后再前行。

  奇怪的是身后随行者竟也——跟着往右移两步再走,形成一种诡异的场景。

  “怎么?”刑观影挑了下眉,为了她与大伙儿的异样行径。

  “只是个坚守岗位的老仵作。”她回答得轻松自在。

  老仵作?

  一则传闻倏地闪过脑海,只是……他前前后后进出殓房不知几回,怎么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要绕道而行?

  “青山,你去门口搬一张椅子来放在那儿。”纤指一比,花静初对青山指使着。

  “我?”青山诧异地伸手指着自己,见他家爷没说话,只好鼻子摸摸搬椅子去。

  “这儿吗?”椅子正想往下放。

  “做啥?”那一声哇让青山抱着椅子不敢乱动。

  其他人或许不知情,但原本就在这儿当差的仵作可清楚得很——青山要放椅子的位置,正是之前那位仵作老一辈侄下的地方。

  以往大伙儿彼此心照不宣,但行经该处时总会绕开两步,如今竟然有人大剌剌将地点指出来,且还是一名未曾谋面的姑娘,这……难不成老仵作当真没离开?!“就那儿。”语毕,花静初不再看青山,拉着刑观影继续往前走。

  看着超前一步的她,看着仍握着他手臂不放的手,意外地,他竟没开口要她松手,也没想要抽手,就任她这么握着,这么不合礼仪地亲昵着。

  “青山,瞧见没?那姑娘将刑大人的手臂握得可紧了。”有人刻意要戳破青山的谎言。“什么样的友人可以做到这种地步?这样的友人我也想要一个。”

  后头顿时骚乱了起来。

  径自再往前走了三四步,花静初在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旁驻足。

  “是他吧。”用不着他人指证,她清楚自己已找到要见之尸。

  “你知道我要你见谁?”听不出情绪的语调里有着他自己清楚的微讶。

  “周治山,刑部尚书前护卫之一。”她说过,她会的东西不少,而这正好是她的长项。

  “青山同你说了?”

  “爷,青山什么也没说。”青山连忙自清。他承认自己平时话是多了一点,但不该说的、不能说的,他也是知分寸的。

  摇了下头,花静初丰美唇上透着神秘的笑。“该我知道的,我想装作不知道都好难呢。”放开握住刑观影手臂的手,她绕着尸体走了一圈。“倘若爷日后能多分一些时曰给我,听我说说心事,便会明白要了我的好处。”

  “……喂喂,你可听明白了姑娘方才说的话?”有人努力掏着耳。

  “嘘……闭嘴。”

  眸一敛,她将目光转向尸体。“请爷准许我开喉。”

  “开喉?”一阵惊呼,在场的仵作全放下手边工作围过来了。

  开喉耶!谁要开喉?

  身为仵作要对尸体动刀时也是需要大人批准的,而眼前这名娇滴滴的美人真的要对尸体动刀?且动的还是一般仵作鲜少处理的喉部?

  真的假的?

  如此难得之机,不仔细睁大眼瞧瞧可怎么行!第一次见花静初时,刑观影便知晓她不同于一般女子;今日再见,他才知晓,他对她一点都不了解。

  看着她认真且自信的神情,刑观影带笑的唇松动了。“花主请。”

  与其说他不能拒绝,不如说他不愿拒绝,毕竟他也好奇她会如何开喉。

  “谢爷。”敛眸颔首,她道声谢,随同的侍女春红迎上前来。

  手一动,她褪去身上黑袍,露出方便行事的劲装——窄袖束口、短衫长裤,就连系绑的腰带也收得妥妥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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