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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水然会烦恼死。”西门生虽然这么说,但也隐含著有好戏的意味。“他看似淡漠自制、冷酷无情,实际上包藏着一颗狂野炽热的心。你不用太担心,说不定他会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的拐着你妹私奔去。”西门生贼贼的笑着。

  “嘿嘿!那是不可能的,我妹有一颗固执的心,水然拐她私奔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应冰痕必竟也看了聂十年,她的性格他相信自己还能掌握七、八分。

  “那我们是不是还有好戏可以有?”西门生笑问。

  “没错。”应冰痕笑得比他更贼。这就是他的打算,一剑双,既可以整到水然,又可以有好戏看,排解他的坏心情,他不做就是傻瓜。

  应冰痕和西门生相视一眼,笑容更加暧昧。

  聂被福嫂拖着来到绿叶庄的“叶兰阁”,两人在门口僵持不下。

  “福嫂,这里是老夫人的故居,不是我可以来的。”聂从姆嬷去世的震撼中稍微回过神,终于感觉不对,转身想跑却被补嫂牢牢的抱祝内力还没恢复的她根本就不是体魄健壮的福嫂的对手。

  “我的好小姐,这里以后就是你的住所。”

  聂惊讶得闪了神,福嫂乘机将停下挣扎的她给抱了进去,用脚关上门将她抱进浴室内。

  浴池内早已注满了热水,氩氯的热气不停的往上冒,水面撒满鲜花,香气扑鼻。

  好香!好久没有好好洗澡的聂被满室的温香所慑住,等想到应该反抗时,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福嫂脱尽,福嫂轻推她进浴池。

  不给聂说话的机会,福嫂大力搓揉起来,像要洗掉聂一层皮。

  “痛!”聂大叫,只希望“酷刑”快快结束。

  聂根本还来不及细想也没有办法细想,就已经被福嫂拉站起来擦拭干净,为她穿上一件又一件的女性衣物,她就像个娃娃般被福嫂摆弄着。

  穿戴好衣物,她又被福嫂推出浴室,福嫂压着她在梳妆镜前坐下来。

  福嫂擦干聂的头发,灵巧的梳了个发型。

  她原本清秀、英气十足的脸蛋,在稿嫂的魔手下,完全变了个样。

  绝美的脸蛋增添了一抹娇美的光华,而形于外的英气也被化为活泼亮眼,一双眼正流转着她自己也说不出来的光芒。

  可是聂却只觉得怪异。

  “我的好小姐,这样才算个人嘛!”福嫂为她插上发叉,顺了顺稍嫌过短的发尾,宣布大功完成。

  看着镜中像换了一个人的自己,聂有说不出的瞥扭,她不习惯这身繁复的束缚,那让她无法呼吸。她急切的想要换下来。

  “我的好小姐,你要做什么?”福嫂赶紧制止聂蠢动的双手。

  “福嫂,我不要穿这样,我要换下来。”她苦着脸要求,却拧脱不了福嫂的压制。

  她这样算不算虎落平阳被犬欺?

  “不行,我的好小姐,福嫂好不容易才把你打理好,你想换下来,是嫌福嫂的手艺不够好,是不是?”福嫂很聪明的抓住聂爱打抱不平的弱点,边说遏抓起衣角假装擦拭眼泪。鸡怪应冰痕很放心把聂交给她。

  “不是的。是我不习惯。”她更想哭埃

  福嫂拍拍她,安抚的说:“不会的,穿久了就习惯了。”

  “但是……”聂还是不安。

  “叩!叩!”房门被人推开,应冰痕抱着骨灰坛含笑的走进来,打算来收拾善后。

  福嫂一看到他,就把聂推到他的面前,“庄主,你来了。来看看咱们的聂打扮起来可也是个大美人呢!”福嫂真的是引以为傲。

  应冰痕的眼睛一亮。

  “很漂亮。”应冰痕的称赞让聂不自觉的退了一步,他察觉到聂的不安,转头对福嫂说:“福嫂,辛苦你了,下去吧!”

  “是。”福嫂笑逐颜开的退出叶兰阁,她已经等不及要将这个消息跟大伙一块分享。

  “庄主?”聂紧张的拉拉自己的衣服,对于应冰痕她一向是必恭必敬的,只是身上的华服让她快喘不过气来。

  “坐。”

  “聂不敢。”谨守本分是她一贯的坚持,她只敢在易水然这个临时主子面前稍有逾越。

  “不坐就不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喔!”他笑得很开心。

  聂皱眉,却也乖乖的生了下来。怎么连主子也爱威胁人了?

  应冰痕将姆嬷的骨灰坛轻放在桌上,“姆嬷还是等不到你回来。”他感慨万分。姆嬷的逝世让他们每个人都遗憾,尤其是他这个不能与她相认的儿子。

  聂摸着骨灰坛出神。

  “姆嬷托我照顾你。”应冰痕试着不将事实告诉她而又能兼顾到姆嬷的遗愿,而他最先要做的就是留住她。

  “我可以养活我自己。”她不要别人的照顾,她知道仰赖别人过活的痛苦,不然当年她就不会跟着姆嬷离开栖身多年的妓院,去过不知道还有没有未来的日子。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应冰痕笑着,聂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固执的聂是不会接受别人的安排,否则当年她也不会以瘦小的身体挡在他的马匹前面,然后对他说要把自己“卖”给他,为了养活她的姆嬷了。

  聂则皱眉的想起易水然也曾拿她的反应当有趣,他们其不愧是相交多年的难兄难弟!

  “庄主?这是不可以的……”她不会答应的。

  应冰痕阻止她说下去,“听我说完,表面上是收你为义妹,其实是升你当贴身护卫。这样你可以随我到处跑,既不会引人非议,你也可以就近保护我,而且陶读和怒文也都说你绝对可以胜任这个职务。”应冰痕做到了姆嬷的请求,也顾到了聂的固执脾性。

  “但是……”聂还是觉得有说不出来的不妥,总觉得自己掉入了陷阱里,但又看不出哪里有危险。

  “你没有办法胜任这个职务?”应冰痕激她。

  “当然可以!”聂毫不考虑便回答。那是她的价值啊,当初允诺主子的不也是这个,怎么可以让他对她感到失望。

  “那就没有问题了。早点休息。”应冰痕站起来,就要出去。

  “庄主,等等!”

  “叫大哥。”应冰痕一脸恐吓的回过头来,他发现捉弄聂跟捉弄易水然一样好玩。

  “大哥!”聂被他吓一跳。

  “很好。”他又要走。

  “姆嬷要是知道,她会很高兴。谢谢。”聂瞥扭的跟应冰痕道谢,为他为姆嬷所做的事。

  应冰痕停下脚步,迟疑了一会儿,回过头来笑说:“你真的那么觉得?”

  聂点头,眼里含着泪笑了开来。

  “谢谢。”应冰痕的笑容裹有着不能说出口的欣慰。他不知道聂到底知不知道事实,但有她这句话,真的就已经够了,他不要求更多。

  看着应冰痕关上了房门,聂回头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骨灰坛,“姆嬷,你一定会很高兴的对吧!我不知道庄主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就是做了不是吗?而且还是为你而做。

  ”抚着冰冷的骨灰坛,泪水终于滑下聂的脸颊。

  此刻她是真的感受到姆嬷已不在她身边的事实,姆嬷再也不会抚着她的头叫她宝贝。“姆嬷,今大就让聂儿好好的哭一场,好不好?明天聂儿就会坚强起来做自己该做的事,会开朗的笑着。”

  抱着骨灰坛,聂孤单的窝在角落,尽情的宣泄无边的痛苦。她又成了孤单一人了。

  “西聆在哪里?”易水然在绿叶庄的“宁静庭”找到正在品茗的应冰痕和西门生。

  西门生将茶杯递给火气很大、已经失去悠然态度的易水然。看到易水然为爱疯狂的样子真的好过瘾,这一趟他真的是来对了。

  易水然没有按过茶杯,只是发狠的瞪着他们两人。他为了应冰痕的话烦恼了一整个早上和一整个下午,直到黄昏他才想通。那家伙根本就是为了他抢走他的宝贝在吓唬他,要不是一向遇到聂的事他就容易乱了心神,早该看出来这家伙根本就不会放过这个难得可以整到他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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