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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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愕然地看着他走进树林里,聂小舞僵在马上无法动弹。他生气了吗?就因为她看轻自己? 看着他宽阔的肩背,聂小舞迷惘了。 从来没有人在乎她,也没有人在意她的感受,蓝隽皓的反应教她不知所措,而心底缓缓升起的暖意,更是陌生得紧。 “你刚刚和爷说了什么,怎么他看起来不太高兴?”见爷突然走开,春喜慌忙上前询问。 “我……”她张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她自己都糊涂了,怎么说呢? 摇摇头,她轻蹙蛾眉。“我……下去……” 她带着惧意低头看了看地面,恳求地看向春喜。 见她这副模样,一时半刻间大概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春喜一边下马,一边嘀嘀咕咕地说:“待会儿放机伶点儿,别再乱说话了,惹毛了爷大家都不好受。” 真不知道这乞丐婆有什么能耐,能教性子冷静的爷动肝火? 藉着春喜的帮忙她笨拙地翻身下马,看着蓝隽皓离去的方向,她怔怔地发呆,模模糊糊地听着春喜咕哝: “别看了,爷不是你高攀得上的,听我一句话,奴才命就是奴才命,别梦想麻雀变凤凰……” 奴才命? 苦涩地咀嚼这三个字,冷不防一阵强风吹过,霎时吹乱了她的发,也吹皱了她的心…… 黑夜很快就降临了,白日看来风景怡人的野地,此刻多了丝诡异和危险的气氛。三人围坐在火堆旁,除了干树枝燃烧发出的必必剥剥声、以及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野兽的号叫外,没有任何声响。 瞪着火舌,蓝隽皓紧蹙眉峰,表情冷峻。 他以为在老家伙的训练下,再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激起他的情绪了,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做到无心,起码,对她不行! 拨了拨火堆,零星的火花四射,为深沉的夜色平添一抹绚丽。 他一向不喜欢忽视自己的感觉,此时此刻当然也不必破例,他只是不明白自己怎会在乎她? 是的,就是在乎,他想了一下午才为自己的失常找到了一个理由。 若不是在乎,他不会允许她的接近,更甭说和他共乘一骑;若不是在乎,他不会生气她的认命、她的自轻;若不是在乎,他不会该死的注意到坐在远远一角的她正不停地颤抖。 “冷吗?”他突然抬头看向聂小舞。 夜晚的气温陡降,他坐在火堆旁都感觉得到丝丝凉意,更甭说刻意坐离他远远的聂小舞,瞧她抱着自己缩成一团的模样,活像只被遗弃的小狗。 不待她回答,蓝隽皓又开口:“过来。” 怯懦地看着他,聂小舞咬着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如常。“不、不用了……我坐在这儿就行了……” 悄悄低头呵了口热气,她忍不住又瑟缩了下。 呼,怎么会变得这么冷?拉拉自己身上单薄的衣裳,聂小舞冻得有些发昏。 从小她就怕冷,每到冬天总是把自己裹得像颗球,还是忍不住发抖,她没想到这个季节就如此冻人了。 不过,比起身体上的寒冷,蓝隽皓给她的冲击更大,下午他对她说的话犹清楚地在她耳边萦绕,让她莫名的害怕接近他。 春喜说得对,主子和奴才的差别何止云泥,她不该对他说的话有任何多余的联想,但是,想得容易,情感却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起码,她就控制不了一接近他就开始紊乱的心跳。 见她宁可忍受刺骨寒意也不愿靠近些,蓝隽皓有些动怒;他拉下脸,冷冷的凝睇着她。 “随便你,别耽误了我们的行程就好。” 蠢女人,等明儿犯风寒就会知道自己的愚蠢了。 愤然的再往火堆内丢入几截枯枝,火舌一下子窜得老高。 虽然火堆烧得更炽了,但是,他冷肃的语气让温度又下降了些,聂小舞惶然地缩在一旁,不明白她又怎么惹他生气了。而隐隐察觉两人之间微妙变化的春喜则是聪明的闭紧嘴巴不作声,一双眼睛骨碌碌地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 太不对劲了,光是今儿个他就在爷眼里看见两次明显的怒火,真不明白爷既然不喜欢她干嘛带她走? 坐得挺直,蓝隽皓虽然强迫自己看着火堆,眼睛却老是无法控制的朝一旁瘦小的身影飘去。 该死,她干嘛抖个不停,不摇散自己不甘心吗? 莫名其妙地生着闷气,蓝隽皓手中的长树枝无意识的翻搅,让火烧得更旺。 都什么季节了,她的包袱中竟没有一件保暖些的衣裳,她打算穿着身上那件破衣裳过冬吗? 挑剔的看着她,蓝隽皓无法克制地低咒。可恶,她自己都不在乎自己,他干嘛这么鸡婆? 握紧拳头,他强自压下欲和捉她过来火堆旁的冲动,冷冷地看着她。 “爷。”春喜蓦然出声打断了他的凝视。 蓝隽皓转过头,不发一语的看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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