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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哈哈哈……”福明和滕志高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好了,我走了。”丫头拍拍衣袖道。

  “你不随我们回堡吗?”滕志高讶异地问。

  “不了,你没听到刚才你哥下的战书吗?我得去抓他!告诉干娘和惜心姐,我一定会替她们找回滕志远,现在我已经认识他了,绝不会让他再跑掉。”

  滕志高急忙阻止她道:“我大哥脾气很大,你去了准没好脸色看的……”

  “你少婆婆妈妈的。”丫头不耐地打断他。“我走了。”

  说着,宛若一道白色烟雾般,消失在滕志远离开的那条路尽头。

  挥袖而去的滕志远在山岭问放足奔跑了一阵后,怒气渐消。

  这三年来他一直住在堡外,虽然七星堡产业庞大,但下属多训练有素、办事效率高,且交通方便,离堡管理根本不成问题。

  数天前,退隐江湖多年的师傅突然传信给在桂西岛的他,要他于本月十六申时到樊山风谷相见,于是他急忙赶回。半路上听说飞云寨盗贼又到七星堡捣乱,便赶来查看,从福明口中得知母亲仍坚持要他娶表妹。于是失望之际,他将满腔怨气发泄在那帮乌合之众身上,甚至发泄在后来惹他不快的疯丫头身上。

  但此刻真正令他心情恶劣的,并不是母亲的固执或那些山贼的骚扰,而是那个有着传奇般经历、奇特胎记和明亮眼睛的疯丫头。

  她不过是个外人、陌生人,可是竟然知道他的一切,还敢颐指气使地教训他!

  而他,除了传闻中的那些事外,对她可说是一无所知。这让一贯喜欢掌控全局的他心里很不痛快。

  此刻,他既恼家人多嘴将他的私事告诉给那个爱管闲事的女孩;也恼自己明明是讨厌她的,可当注视着她的眼睛时,心里却产生了奇妙的感觉,而当她的纤纤细指戳在他身上时,他身体内竟涌起一股强烈的激流。

  想到她教训自己的神态,滕志远不由抿嘴苦笑。

  她,实实在在是扰乱了他的心。

  可是,一想到家里的母亲和等着当他新娘的表妹惜心,他满腔的热情就化成了冰,他的脸上重新布满了寒霜。

  他抬头看看天色,想到距离师傅的樊山之约还有好几天时间,于是决定抛开心头的烦恼,先到北部几处产业看看。

  彩霞如缩,彤云万里。

  一条小河从武阳城横穿而过,把整座城分为南北两半,北岸是官商府衙宅邸,南岸是老百姓的聚居之地,商业贸易区则混杂于两区之中。

  座落于河畔的四海船坞内,滕志远正与管事罗茂山低声商讨事情,突听外头传来骚动,接着几个守卫抱着罗茂山十三岁的孙女兰花跑进来。

  兰花一落地即奔进爷爷的怀抱,惊恐的脸上满足泪水。哭诉道:“爷爷,那两个坏蛋抓了我和青莲……”

  “青莲呢?”罗茂山急急地问。

  “她没事,已叫人送回家去了。”守卫回答。

  此时院外传来了兵器交错和人群的叫喊声。

  “怎么回事?”滕志远边问边往外走去。

  “是疯丫头,方才便是她救了兰花和青莲,她要我们先把两位姑娘送回来,说要教训‘岭南双残’。”守卫答道,跟随他一起出去。

  船坞牌楼前,两株五人方能合抱的大榕树下。三条影子正在缠斗,旁边围了不少人。仔细一瞧,这疯丫头居然曲着一条腿,绑住了一只胳膊,仅用单手对付两个凶狠的男人。想起以往听过的传闻,滕志远不由眉头深锁地问身后的罗茂山:

  “这就是疯丫头的公平原则,要让对手输得心服口服,是吗?”

  罗茂山点头。

  “荒唐!独自对付两个大男人,还说公平?”滕志远真觉得这女孩怪异至极。

  “疯丫头跟她师傅一样,为人处世从不在乎世俗看法,幸好她们行善不恶,否则以她们的武功,天下可就更乱了。”罗茂山就事论事地说。

  就在此时,只听惨叫声起,“匡当”一声,“岭南双残”手中的兵器已然脱手飞出。

  丫头不理他们的哀号,落下曲起的腿,解开绑住右臂的丝巾,轻松地说:“不要再鬼哭狼叫的!愿赌服输。现在,当着七星堡堡主和四海船坞当家的,说明白你们为何要掳那两位姑娘?”

  岭南双残只是坐在地上,不住呻吟。

  “哈,看来本姑娘得帮你们开口了,是不是?”丫头笑嘻嘻地蹲在双残身前,作势地掰弄着手指。

  “啊,别再折腾我们,我说、我说——”老大看看老二,哭丧着脸道:“我们就想、想绑了她们做老婆……”

  “做老婆?就你们这德性还想娶老婆?”

  这个结果显然太出乎疯丫头的意料,她皱着眉回头大喊:“滕志远、老罗头,你们听到了吧?这两人想与贵府结亲,这事我可管不了。人就在这儿,你们看着办吧!”

  说完足尖一点,裙袂飘飘地消失在遮天蔽日的繁枝茂叶中。

  待滕志远等人回到船坞时,只见丫头正在餐桌边享受着青莲、兰花殷慰奉上的美食,而旁边坐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其中不乏眼里充满仰慕之情的年轻小伙子。

  对此情景,滕志远感到很郁闷,不由得阴沉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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