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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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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还是回去,省得那小子有借口惩罚我!”那四品官不是别人,正是彭峻龙的副将苏校尉。此刻,他泄愤似地猛暍一口酒,恨恨地说:“我得回去,否则怎会有机会除掉那小子?!” “受罚的不止大人一人,为了自己好,大人能不能忘记……” “不能!他竟敢不给我面子,当着那么多士兵的面罚我闭门思过,还扣我的俸饷,这口气我咽不下去!”苏震愤恨地说。 “可是彭大人那样做是依据大清律法……再说,如果不赔偿,草原上那帮人也不会放过大人啊。”那人还想劝他。 “闭嘴!若非彭小子撑腰,那帮贱民能奈我何?”苏震不满地看着他的心腹,阴恻恻地问:“刘荣汉,你是不是也像那个软骨头阿烈一样,被他收买了?” “不!不!大人误会了!”那个叫刘荣汉的佐领仓皇解释。 “我刘荣汉这条命是大哥当年在战场上捡回来的,小弟发过誓此生定不负大哥。小弟这么劝,也是为大哥好啊。您想,那彭峻龙乃当今声名最显赫的彭氏之子,又曾经服侍过皇上,是皇上宠信的状元公,我们怎能跟他斗?小的只是为大人担心。” “你不用担心!”苏震的眼睛里露出残酷的冷笑。 “那小子是我苏家的仇人!今生今世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状元公?呸!狗屁状元公!我儿苏慕芳才该是状元公,都是他害得我儿命丧黄泉,这口气我忍了三年,如今,苍天有眼将他送到我的面前,我怎可放过他?我得挖出他的心肝祭奠我儿在天之灵……” 说到这,他竟老泪纵横,双手紧紧抓着酒壶,直到铁皮酒壶变了形他仍不放手,仿佛那酒壶是彭峻龙的颈子,恨不能将其扭断! “还有……”苏震突然面目狰狞地转向那两个一直没说话的士兵,警告道:“你俩也得记住不可以背叛我,没有我,你兄弟两人早就死了!” “是,义父放心,我王氏兄弟定跟随义父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下辞!” 他们坚定的表态让苏震心情略好,他擦去脸上的泪水,望向远处一块如同一弯钩月般靠在林子边的岩石。 “如今这大雪是个好时机,做什么事都能掩盖踪迹……你们放心,没找到万全之策时,我是不会要你们跟我做无用而危险的事情,因为我还要留着命好好享受美酒和女人!” “那大人想做什么呢?”刘荣汉小心地问。 苏震注视着火焰说:“找个能让那些贱民反目、让彭小子忙一阵子,又能让咱们顺手牵羊得些好处的主儿下手。” 王老二立即说:“那还是顾始汗吧!他那部落对彭峻龙死心塌地,收拾了他,也可以让彭峻龙忙一阵子。” 苏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阿烈怎么办?”王老大问。 “别理那个胆小鬼,现在的他靠不住!”苏震说着,举起变形的酒壶往嘴里灌了几口酒。 “明天巡防时,老二去探探风。” 就在苏震密谋要在刚刚平静的地区制造混乱时,被他恨入骨髓的彭峻龙正在巡视营区内的各个岗哨。 自签订分界游牧、互不干扰协定后,辖区内各部落间都能和平相处,目前冰天雪地,牛羊都已圈养,争斗似乎已经停息。而整顿军中秩序,实行严明的奖惩制度后,军心稳定,官兵们大都能按照他的命令行事,表面看一切都很平静。可是,他总觉得眼前的平静无波中,正涌动着一股汹涌的暗潮,所以他不敢放松警惕。 突然,顺着风声传来一阵叫喊,彭峻龙问陪他巡夜的阿烈:“有巡防队没回来吗?” “有,对岸草甸子的那队还没回来。” 彭峻龙一听,立即说:“走,看看去。” 他们刚走过营区,就遇上两个士兵气喘吁吁地奔来,一见到他们就说:“彭大人,我们从冰河过来,小合子滑落水中,拉不上来!” “什么?”彭峻龙大惊,来不及细问立刻往河边跑去。 “拉住,快……拉住!” 结冰的河中央,平日取水的流水边,几个士兵正趴在冰窟窿边试图营救落入冰河的同伴。因为气温太低,厚重的冬装浸透了水后立即结了冰,十分沉重,冰上的士兵们也都冻得受不了,一时竟无力拉上他来。 那个看起来不到十八岁的士兵大概是被冻得失去了知觉,竟放开了他们的手。 眼看他的脸渐渐沉入河里,士兵们急着大喊却无能为力。 就在这时,彭峻龙来了。 “你们退开!”他大喊一声,跑过冰面,毫不迟疑地跳下冰河。 看到参将大人亲自跳下冰窟窿,在场的士兵们都呆住了,也被感动了。 “愣着干嘛?快去找人来!”阿烈见状大惊。 可他话才说完,就见彭大人抱着小合子如海鸟似地从河里飞了出来。 “大人!”众人围了上去。 “快去生火,救人要紧!”彭峻龙大暍,抱着小合子往营区大棚飞奔而去。 一进大棚,他就喊:“阿德!阿德!快烧大火!备酒!” 阿德闻声而来,见此情景也不多问,立刻照办,其他士兵也赶了进来。 彭峻龙对他们说:“快帮他把衣服脱了,用酒擦他胸口,换干衣……” 此刻,就是内力充沛的他,也感到镇不住的寒气直往心头窜。 “大人快回去更衣吧,这里有小的在!”阿烈见他嘴唇发黑,赶紧劝他。 他接过阿德递来的酒,猛暍几口。“那好,有问题赶紧来找我。” 说完,他大步往毡房走去,寒风吹着身上的湿衣,令他控制不住地打冷颤。 走进毡房,他匆忙将身上的湿衣服完全脱去,冰冷的毡房没有给他任何温暖,他扔下衣服,掀开毛毯钻了进去。 啊,毛毯内真是温暖!他靠近小七,想藉肋他的体温暖暖身子。 没想到他才挨近,胸口就被踢了一脚,温暖的毛毯也被玉琪卷走了大半,还凶巴巴地教训他:“你怎么可以这样?穿上衣服!” 这下彭峻龙火了,他一把抓过毛毯盖在身上,厉声说:“起来替本将找衣服!” 他少有的怒气让玉琪完全清醒了,刚才她是在蒙胧中被他的动作弄醒,并震惊地看到他将身上的衣服全部脱光,还赤身裸体地钻进毛毯靠近她,她焉能不恼?于是她踢了他,可是当脚接触到他冰冶的肌肤时,她吓了一跳,再听他怒不可遏地发火,更加担心。 “你怎么了?”她小心地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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