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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你不想做我的跟班了?”

  “当然要做!”玉琪急忙说:“那府……士兵让人害怕,就让我在这儿等吧。”

  彭峻龙见他脸上确实充满忧虑和不安,便不再逼她。 “好吧,可我不敢保证会耽搁多久,我只能说会尽快出来。”

  玉琪点点头,看着彭峻龙上马往前走去,总算松了口气。

  开玩笑,这里可是她家耶!要是她跟着他进去,那可不得了。

  她女扮男装的事除了阿玛、额娘和未来的公婆四人外,无人知道。女人进军营是有悖大清律法的,要是传出去对阿玛和未来公公都不好,所以在拟定这个计策时,她是一再保证不会走漏风声,才得到长辈们全力支持的。

  因此,今天她怎敢现身?在这里,不要说守卫和下人一眼就可以认出她,就是她自己,也难保不会对分开快一个月的阿玛露出真情!

  就在这时,几个府兵从前面走来,吓得她赶紧缩起双肩,闪到大树后。

  彭峻龙刚好回头,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心想,小七一定是曾经被这里的士兵或是将军府的人欺负过,所以才会如此害怕他们。

  可怜的小七!他同情地想:我还是赶紧办完事出来吧,别让他等久了。

  宁古塔将军是个不到五十岁的高大男人,个性十分爽快,言谈简洁明了。

  一见到彭峻龙,他就说早巳接到朝廷圣谕,这几天就在等他这位新任阿勒楚喀府守备参将到任了。

  与穆大人的交谈令人愉快,但让彭峻龙纳闷的是,这位穆大人似乎对他的情况十分熟悉,只简单看了看他出示的兵部通令和腰牌后,便将阿勒楚喀府的兵力部署和相关资料交给了他。

  而对那里的具体情况只是简单地提醒他:“阿勒楚喀草肥水好,可是地形多变,居民复杂,目前的校尉苏震是原镇北将军的后人,作战英勇,但为人粗鲁,脾气暴躁,有时会打骂士兵和百姓。彭将军去了后要好好与他合作,并多留意各方面的情形。”

  彭峻龙点头表示明白。

  最后,将军也没有挽留他在府内休息用膳,只是取出一件虎皮大衣,说阿勒楚喀冬季很冷,送给他作御寒之用。

  推辞不掉,彭峻龙只得收下了那件精美保暖的皮大衣,心存狐疑地离开了将军府。

  当他在大树后找到小七时,他正坐在地上,靠着树干昏昏欲睡。

  彭峻龙一拳打在树干上。“嘿,小子,大白天里打什么瞌睡?”

  玉琪冶不防被吓一跳,顿时瞪大了眼睛。见到是他,神智清醒了,立即喜笑颜开地问:“大哥,你办完事了?”

  “再不完,你准在这里睡病了。”彭峻龙抓着她的手将她提起来。

  再一次被他的大手握住,玉琪的心里又是一阵小鹿乱窜,好想就这么让他握着,握上一辈子!

  可惜他很快就放开了手,让她失望至极。可随即想起更让她关心的问题,于是失望之情被冲淡了·

  “你见到宁古塔将军了?他人怎么样?”她急切地问。

  “见了,他很好。”彭峻龙举起手中的皮大衣,纳闷地说:“可是大人为何要送这个给我?第一次见面,又是下属,我不想接受如此贵重的东西……”

  “唉呀,不过就是一件衣服,有什么大不了的?”玉琪打断他的话,一把夺过那件皮大衣,将它收妥绑在马鞍后的包袱里。 “他是大将军,你是小将军,他自然该关心你。别想那么多了,收下就是!”

  彭峻龙看着她俐落的动作,问道:“你饿了吗?要不我们先去吃饭?”

  玉琪高兴地说:“好啊,我快饿死了!走,出城,我带你去吃本地特产……”

  “走吧!”彭峻龙快乐地跃上马。 二刚面带路!”

  “遵令!”玉琪也不示弱,翻身上了马。

  他们并驾齐驱,一路轻烟地往美食所在处奔去。

  阿勒楚喀因其境内的阿勒楚喀河而得名,前往阿勒楚喀府的路大多沿河而辟,狭窄崎岖。不难想像,在冰封雪飘的隆冬季节,这条路会有多难行。

  等他们越过山峦来到目的地时,已经日落月升。

  在清澈明亮的月光下,他们驻足观看着眼前的景色,不由都屏住了呼吸。

  这里简直就像世外桃源。婉蜒流淌的阿勒楚喀河在月光下闪着粼粼白光,河水两岸宽阔的草原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远处隐约可见的山峦在月光下宁静而舒展。

  “这里真美!”玉琪小声地说,仿佛大声说话会破坏了这份宁静。 “我从来没来过这里,没想到是如此美丽和宁静。”

  “确实如此。”彭峻龙深有同感地点头,放眼望那连接天际的山丘草原,凝神听那在远处响起的狼嚎鹰鸣,想着自接受任命以来有关这里的所有听闻,他相信阿勒楚喀并不像它的外表这么宁静。

  沿着阿勒楚喀河朝前走,转过河湾的树林,远处出现一大片毡房和几堆篝火。

  不需要问这是什么地方,因为当他们驰近时,已经看到一块类似牌坊的巨大木牌矗立在营区前,上面用满蒙汉三种语言写着:“大清朝阿勒楚喀府”。

  他们从这座无墙的牌坊下走过,进入营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由数座毡房围成的一个菱形“院落”,此刻院子中央有一堆篝火,却不见一个人。

  “大人,怎么没有人呢?”

  他们已说好,为了军中立威,对他的称呼得按规矩来,于是玉琪改了口。

  “谁知道?”彭峻龙跳下马,往其中最大的一个毡房走去,他心中也是疑窦丛生。就算是夜深,这军营外也该有值夜守更的士兵,怎么会没人呢?

  掀开毡门往里看,只见黑呼呼的一片。他凝神侧耳,判定其间没有人,便退出了毡房。

  “大人,在那里……”玉琪的声音从菱形院子的最顶端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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