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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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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在轿子里晕呼呼地被抬来抬去,接下来的喜乐、爆竹、贺喜、呐喊……各种喧闹加上谭辰翮的醉酒,让她完全忘了白绢的事。 此刻她该怎么做呢?那个看起来从来不会笑的凶老太太还等在外面,而城主好像也想要这块白绢,不然他也不会在老太太朝她要白绢时,那样的看着自己。 唉,我的血,为什么要我的血呢?老天爷,帮帮我…… 凤儿四处看着,突然,她看到烛台上那把用来剪灯芯的大剪刀,于是她走过去握住它。 将白绢在桌子上展开,她迟疑地握起剪刀,不知该如何下手。平日在她手里轻灵自如的剪刀,今天却变得沉重笨拙。 想到外面那对混浊但犀利的眼睛,她卷起袖子,将心一横,举起锋利的剪刀往白嫩的手腕扎下…… 好痛!殷红的血点点洒落在洁白的绢上,晶莹的泪滴滴浸染着光洁的桌面。 凤儿哽咽着,用手绢将伤口包扎起来,擦去脸上的泪水,然后抓起桌上那块白绢往大厅走去,希望老太太能看在她这么痛的份上,不再为难她! “真是这个吗?”检视着凤儿递上的白绢,老太太大声地问。 所有人都注视着她,而谭辰翮火辣辣的目光,更令她有种偷人东西被当场逮着的羞耻感,她的脸“腾”地红了,但她勉力克制住惊慌,镇静地对老太太点点头。 老太太盯着她看了好久,终于说了声:“很好。”又回头对谭辰翮扬扬白绢,“这次你对你的新娘该不会有疑问了吧?” 谭辰翮耸耸肩,不发一语,凤儿提着的心总算放回了原处。 老太太又对谭辰翮说:“三天后,我们在宗祠交接产权。” “今天!”谭辰翮的脸上平静无波,声音不高,但却冷硬如铁。 “明天,今天太赶……” “今天下午!”谭辰翮打断了她的讨价还价。 “无礼……”老太太再次发威,但她的气势很快就被压住了。 “谁无礼?!”谭辰翮一拍案几站了起来,严厉地看着她。 他眼里发出的寒光,充斥着积郁已久的悲愤和绝不妥协的决心,而他的语气更是让固执的老太太无言以对。 “当初是谁亲口说‘选了媳妇成了亲,我立即将产业交还给你,从此我们各不相干’?如今我已履行了你提出的条件,你的‘立即’究竟是几时?” “这--”姑婆的语气稍软。“我们总得作点准备。” “哈,‘准备’?九年前你也用同样的借口敷衍我。这次休想再骗我,我是不会再上当的!”谭辰翮断然拒绝道:“没什么好准备的,蚕桑丝织坊本来就是谭家的产业,也一直由我打理,你只需将权状交还就行。” “好吧,今天晌午后,宗祠里见。”老太太仿佛突然衰老了好几岁似的,虚弱地站起身,她身后的两个丫鬟立即搀扶着她往大厅外走去。 凤儿困惑地看着姑婆突然显得老态龙钟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不明白她为什么九年前要欺骗谭辰翮?为什么谭辰翮九年都等了,如今多一天就不行?更不明白姑婆是谭辰翮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们应该和睦相处、彼此关怀,像她与姊妹、家仆们那样亲近才对啊,为何弄得这样剑拔弩张、彼此仇视呢? 而且她看得分明,无论是姑婆还是谭辰翮,虽然他们表现得像仇人似的,但他们实际上很在乎对方。也因此,姑婆才会逼迫他娶妻,要他有个正常的家庭,而他无论表现得如何恶劣,却总是听从姑婆的建议…… “哪里弄来的血?”就在她仔细分析这对婆孙之间的关系时,谭辰翮的问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啊?”她一抬头,看到谭辰翮就站在自己面前。因站得太近,让她立刻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深重压迫感。 他实在很高大,自己平视也只能看到他的心窝。他的肩膀好像比躺在床上时更宽阔,胸膛也显得更厚实,高大魁梧的身躯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哪里来的血?”见她迷迷糊糊的样子,谭辰翮很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 “啊,血!”他的问题终于进了她的大脑,并提醒了她手腕上的伤,疼痛这时才直袭心间,她捂住手腕就往房间跑去。 她要查看伤势,又不愿意在他面前卷起袖子,而且她知道,冷漠无情的他是不可能关心她的,于是也没有必要对他讲。 当她回到房里轻轻将袖子卷起,看到浸透丝帕的血迹时,眼泪又出来了。 “笨女人!你是怎么弄的?”谭辰翮凶狠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而她的手腕也落到了他的大掌中。凤儿光顾着伤口的疼痛,没想到他竟尾随她回到房里。 他粗暴的吼声,将她本来只是一颗颗如珍珠般的泪水逼成了汩汨小溪。 “是姑婆要的。”她抽噎着说。 “她要什么?”谭辰翮口气依然毫不温柔,但手下的动作轻巧多了。 “她要我的血……落红……”凤儿看着手绢上更多的血渍时,泪水流得更急。 谭辰翮的手一顿,看了眼那悲惨而美丽的脸,淡淡地问:“什么落红?” “谁知道,就是我的血嘛!哦,好痛,要是大姊在就好啦……”那神态仿佛这是要命的伤口似的。 满心都被疼痛占据的凤儿,没有看见当听到她的哀号时,谭辰翮泠峻刚硬的脸上竟出现一道浅浅的笑容,瞬间柔和了他强硬的表情。 “你用什么东西弄出这个小窟窿的?”谭辰翮语气轻松地问,并将浸染了血迹的手绢扔在桌上。 “诺,就是这个。”凤儿指指桌上的剪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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