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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很晚了,你不睡觉竟还有心情赏月?”水灵发现他把她放在草地上,而且身子一直压过来。他想干嘛?

  “今儿是初一,天际只有一弯残月,且又被云层遮去了一大半,怎么赏?”

  天候原即酷热难当,又抱着水灵走了一大圈,衣股都被汗水湿透了。乌长云以“纳凉”为由,将衣服剥个精光。

  “你……夜深露重,当心着凉。”水灵从来没见识过男人的赤身裸体,即使和他拜堂成了亲,也仍处于“冷热交战”的阶段。今儿个突然见他袒裎相见,不觉红潮上涌,连耳根子都未能幸免。

  “不会的,这样好凉快,你也脱了吧,如此才算是名副其实的‘夫唱妇随’。”他非仅怂恿她,并且很鸡婆的助她十指之力。

  “我?我不要!”光天化日之下……呃,不对,是黑天暗地之中,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由不得你,现在我是一家之主,三从四德里面有一条叫‘出嫁从夫’,听过吧?”他动作迅速,三两下就逼得水灵也跟他袒裎以对。

  呵!这女子!雪白彷如凝脂般的肌肤,在如此暗夜之中,依然晶莹剔透,散发着强大的吸力,令人目眩神驰,心神震荡。

  他贪恋痴狂的眼神,教水灵羞赧得无地自容。他……他该不会在这种地方要她吧!

  有太多沸腾的热血在他体内奔窜着,每一滴都蠢蠢欲动,企图得到淋漓、酣畅的释放。乌长云忍俊不住,坚决地一把拥住水灵,强硬地掠夺她的唇、她宛然愤起的酥胸……

  水灵不敢高喊非礼,怕被仆人们“不小心”撞见,那她就真的非挖个洞钻进去不可了。她怯生生地伸手搂向他的背脊,贴上手心的却是他冒涌的汗水。

  她喜欢这样的乌长云,浑身充斥着男人的气味,狂烈炽热的身体,原始的狂野依旧,但多了一丝洁净和……

  恍惚中,她朦胧地感觉压在身上的他,激越得一如出闸的猛兽,行将吞噬掉她整个身体似的。天啊!

  她的理智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既不能思考,亦无力反抗,唯有配合着他的律动,随他进入虚幻的世界……

  此时此刻,千千万万不要有闲人闯入,否则……

  否则会怎么样呢?水灵无法想象,此时,她整个思绪都被乌长云霸占住了!

  鸳鸯纱帐里,两人四肢相缠。乌长云害她在后花园饱受“风寒”过后,终于懂得怜香惜玉,将她抱回柔软舒适的绣床上,让她得以早睡早起精神好。

  可水灵怎么睡得着?

  一夜之间,她由少女蜕变成真正的女人,心里边儿……到这时候犹不停地澎游汹涌,久久难以平复。

  她笑语如花地腻进乌长云怀中,嗅闻着他的体味,感受他真实的存在。

  深情绸缪地注视着水灵那因初尝云雨而火烫泛红的粉颊,乌长云激动地吮向她的颈项,良久不肯松口。

  “啊!痛死我了。”他居然给她一记“豹吻”。

  “嗯,够明显,这下谁也不敢再打你的歪主意了。”他颇满意他的“杰作”,不住地点头嘉许自己。

  “你这讨厌鬼!”水灵忘了她正一丝不挂,竟大剌剌的跳下床,跑到菱花镜前查看“伤口”。

  乌长云望着她玲珑有致、娥娜曼妙的胭体,由喉咙深处发出仿佛欲火焚身的嘶吼,挺起胸膛,欺向水灵,再度撩起一波比先前更狂烈的情潮……

  “槐树边,柳树间,花台下,黑石掀……”水灵两只眼睛张得跟铜铃一样大,红滟欲滴的小嘴儿不停蠕动着。

  “那是什么?”乌长云伸了一个懒腰,翻身趴在水灵胸前,企图争看她手里的字条。

  水灵忙把字条塞进枕头底下。

  “是我姨婆给的。”她没打算给他看,因为她料定字条内所写的,八成是有关于阙家财产的藏匿处,她可不愿分半分半毫给乌长云,这样她以后就能够轻而易举的把他“压落底”,教他非看她的脸色过活才可以。

  “上头说些什么?”乌长云兴风作浪的样子。

  “不干你的事。”水灵老实不客气的把他的身子推回床上,不料,他旋即又攀了上来。“麻烦你节制一点行不行,我这单薄的身子,哪禁得住你这样‘蹂躏’?”

  不解风情,明明是挑逗,她居然当成蹂躏。

  “那我让你‘蹂躏’好了。”他大方地把水灵“拖”到他身上,再用双手环住她的腰。“像我这么宠娘子的相公,你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

  “臭美!”水灵不否认趴在他身上的确很舒服,尤其是他宽阔的胸膛,给予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这种无忧无愁、满心欢喜的生活,正是她衷心渴盼得到的。

  若非乌长云老摆出一副“大恩人”的讨厌相,她还真愿意免费奉送他一记火辣辣、香艳刺激的热吻。

  “凭我的姿色,想找十个、八个像你这样的夫婿,根本像探囊取物一般容易。”她右肘支起身子,左手则拾着辫子尾去搔他的鼻子。

  “十个、八个而已啊?”乌长云握住她的心手,制止她继续做出“大逆不道”的行为。“既然你那么客气,我也就稍稍收敛点,只打开银库,再纳一、二打小妾,凑凑数,聊慰一下自己。”他不知从哪儿取出一大串叮叮当当的钥匙,在水灵面前晃呀晃的。

  “你——”先不急着责问他一、二打小妾是什么意思,她还有更重要的事,“你这些钥匙从哪儿来的?”

  “黑石头底下啰!”他贼贼的把阙老太太留给水灵的字条从腋下“变”了出来。“奶奶在字条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你不是看过七、八次了?”

  她确实拿出来仔细研究过无数次,但始终搞不明白究竟是哪棵桧树边的柳树,更不晓得满院子的黑石头要从哪儿找起。

  “你偷看我的东西。”看来他似乎比她聪明多了,完了,在她尚不及将他“压落底”之前,说不定已经被他榨得一文不名。

  “别冤枉好人,明明是你自己乱丢东西,强迫人家‘中大奖’,还好意思责备我。”乌长云一气,把钥匙塞回口袋里,拒绝还给她。

  “那我跟你道歉,你把钥匙还给我。”她是能屈能伸小女子,知错必改大美人。

  “让我考虑考虑。”乌长云把嘴巴嘟起来,示意水灵该尽点做妻子的“本分”。

  装傻她最会了,即便近在咫尺,她还是有办法视若无睹,很故意的忽略他的暗示。“你这样子……是皮痒啦?”她撑起十只爪子,预备替他搔个够本。

  “不是皮痒,是心痒。”乌长云认为新婚夫妻最不该做的,就是闲闲躺在床上耍嘴皮子、乱抬杠,简直是浪费时间嘛。须知春宵一刻值千金,瞧,他们亏了起码有好几万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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