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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来不来?”他追问,明白却没拆穿她的把戏,“找你男朋友一块来?”

  他以为每个人都像他这么无聊想玩爱情游戏?错,这种人懂什么爱情,充其量只懂游戏。

  “喂,说句话啊。”他微微显得挫败,浪费了半天口水却没听到一句回应。惟一值得安慰的是,他的话八成以上都被她听进去了,她对他的有意套近并非如外显示的那样无动于衷。

  他沉默了会儿,忽然吹起口哨;

  清亮的哨音悠扬在生间里,轻缓如流水淌过、

  熟悉的旋律,是猫王ElvisPresley的情歌。虽然没有歌词,京阑却听得毛骨悚然,第一次觉得这首歌肉麻得令人恶心。

  “迟沃川,你脸皮真够厚的。”鸡皮疙瘩爬满了身,再听下去,她要吐出来了。

  他笑,两人的眼神较劲似的在空中相接,几乎听得到火花爆出的声音。

  迟沃川长得很碍眼,真的,很碍眼。皮肤太黑,脸太棱角,眼睛太细,眉毛太浓,鼻子不够挺,嘴唇不够薄……绝对称不上好看,但是这样的脸盯得久了,京阑却发现其中流动着某样与众不同的东西,细长的眼眸里两泓深水清澈泛波,自信神采随无垢的金芒荡漾开束,让整张脸平添阳光魅惑。

  不好看,却耐看;不是定义上的英俊,却是有强烈的个人风格。没什么优点的五官挑不出真正碍跟的缺点来。

  对着他的眼神一久,京阑开始觉得不自在,周围的人也因他们“忘情的交流”而窃窃私语起来。

  移开眼仿佛是种示弱,可是不栘开,脸上的躁热已经大幅度地扩散开,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冲了上来,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尴尬。因为脸的酡红,深黑的眼眸光华有着矛盾的狂野与羞闭。

  迟沃川笑了声,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微别开了脸,但眸光却未移分毫!

  “怎样?看不看球赛,带不带男朋友?……不会这么老了都没有BF吧?”

  似嘲笑的意味蕴涵其中,京阑止不住耳朵的赤红与内心的羞怒,“啪”的关上书,一把抱起再次离开座位。明白气怒回嘴的回应方式永远没有缄默忽视来得有效。

  迟沃川在那一刻怔了一下,随即跟着她起身,又坐到了她新找的位子旁边。

  “你还在记恨?”他趴在叠于桌面的双臂上偏头看她,“撞都已经撞了,我也没办法啊。道歉行不行?”

  她支肘捂住耳朵,也挡去了他直视的目光。

  “喂,一句话也不说,你也太打击我了吧?”他眼光黯淡下来,“来不来总有一句回答。”

  她理也不理。

  “给个面子。”他说。

  她毫无反应。

  他呆怔,仿佛真被打击到了,一时间难以下台?

  半天才在心里暗骂了句,有点咬牙切齿:“够高傲,京阑,好,以后别后悔。”倏地起身离开。

  京阑舒了口气,感觉周身的空气都缓了下来。管他以后怎么样,难道还能杀了她不成?!没风度的男生。一下遂意便开骂威胁,她理了才会后悔!

  跨出教室门,便见林萻和殷其雷坐在栏杆上吹风看戏。

  “看来这是条漏网之鱼哦!”殷其雷嘲笑,“沃川,你的情网还不够密。”

  骂了一句三字经,迟沃川甩开过长的刘海,灰头土脸的挫败一下子抖掉,挺拔的背笔直:“追不到她我不姓迟!”

  “这么有决心?”林萻微笑,“敢不敢打赌?”

  “睹什么?”殷其雷来了兴趣。

  “暑假反正要去北京的,干脆再去内蒙古。旅行费用由输了的人包。”

  “好!”三人达成协议。

  殷其雷说:“沃川,追也该有个期限,到暑假还有三个多月,三个月追不到,你就算输了,怎么样?”

  迟沃川笑得狂妄:“也许还用不着三个月……总之三个月我搞定,OK?”

  林萻捶他一记:“别放空炮!”

  他只笑不语,看向窗内人,胸有成竹的模样。

  “走了,早读过了,回教室去。”

  早自习下课的铃声才响,邵令昙背着包晃进来,脸色很难看,身后还跟着几个女生,同样一副横眉竖眼的样子,仿佛京阑欠了她们的债。

  预感果然得到应验,邵令昙开始不停找茬,冷言冷语弄得京阑一节课没办法上。

  昨日的态度只是不顺眼和玩弄,今天的神情却打明隐含了嫉恨。

  第一节下课铃一响,京阑把书本塞进课桌,防备地上锁才敢离座。

  女生厕所在大楼一头,通过走廊时要经过迟沃川所在的四班,因为忌惮着清晨事件,她绕了个圈从楼下过。

  洗好手一抬腕,离上课只剩下两分钟,厕所里空荡荡,只有水淅沥哗啦的声音。她拉着把手,才惊诧地发现厕所门竟然被反锁上下。

  “喂,外面有没有人?”她重重地捶了下。

  唧唧咕咕的笑声由外传来,没有人回答。

  门反锁不是意外,根本是有人在捣鬼。主谋者为谁,窃笑者为谁,答案早就水落石出!

  太过分了!

  “邵令昙,找到底哪里让你值得这么对付了?”地怒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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