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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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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不住,龙昊祯也对着她吼:“你到底要怎样?我怎样做你才会快活?你别想走!我不会让你跟着无名走的!就算是你心里头没有我,我也要霸着你一辈子!” 一辈子?妙清抬起眼冷冷地瞧他,“就算是你把我。关在王府里一辈子又怎么样?妻不妻妾不妾,主不主仆不仆的,你连我的身子都不敢碰,还谈什么霸着我一辈子!” “你是要让我后悔自己的清高?!”从牙缝里迸出声音,看清那双讥笑的双眼,龙昊祯不禁倒抽一口凉气。这是妙清吗? 是那个沉静如水,只是淡淡地笑就可以让人静下心的妙清吗?什么时候,她竟已不再是水,而是燃着火焰的烈酒,疯狂得让他不敢直视?他摇着头跄踉着脚步逃一样冲出去,身后是妙清狂乱的笑声。 固执地困住她,他怕自己最后也会变得疯狂。但,已经无法放手。 “昊祯!”母后的叫声让他稍稍回神,“你这孩子,不是说有事和母后商量吗?自己倒先神游去了!” 母后带笑的声音让他的心定了定,慢吞吞地开口:“母后,孩儿打算成亲了。” “成亲!这是好事啊!怎么都不早说呢?”太后喜上眉梢,“你也有二十一了,早就该成家立业生子的,偏母后每次一提这事儿你都推三阻四的。快说说,你相中的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母后这就叫皇上下旨……不好!还是先要了八字批批八字好了。” “母后!”昊祯叫了一声,“孩儿要娶的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只是一个普通的乡村女子。”虽然还是有所隐瞒,但这已经够让太后吃惊的了。 “你说什么?你是堂堂王爷,怎么可以娶一个村姑呢?” “村姑又怎么样?孩儿喜欢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喜欢?”鲜少从这个看似开朗、随性的孩子口中听到这两个字。从小,有什么东西只要是他哥哥喜欢,他就让了,满不在乎地一句“又不是多喜欢”。就算是先皇立太子时她这个做娘的担心他会受不了,他也只是淡淡地笑,摇摇头就好。可是现在他竟在她面前刻意强调了“喜欢”二字。 看了他好一会儿,太后终于叹了一声:“你真是喜欢,母后也就不说什么了。只怕是皇上会不高兴。” “皇兄怎么会不高兴呢?”昊祯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现在我娶一个平民百姓,他就不怕再担心我娶权臣之女扩大自己的势力,额手称庆尚且不及,他又怎么会反对呢?” 太后无语,良久才叹了一声:“你这孩子,就是心思太重了。” 龙昊祯一笑,也不再说什么,只道:“母后哪天有空,我带她觐见母后。” “随便你,不如就后天好了。阿平生辰,就在御花园里设一席家宴,连你皇兄、皇嫂都一齐见见。” 七月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在廊前投下斑驳的光影。妙清倚在廊上架的软榻上,怀中偎着那只据说远自西域而来的波斯猫。 她不是个有闲情逸趣的人,那些奢华美丽的东西在她看来也不过是些无谓的东西,但龙昊祯的用心她却无法忽视。如果师父也这样对她用心,那该多好…… 她淡淡苦笑着,明明看见张生远远地走过来,却不曾动一下身。 “妙清姑娘。”虽然王爷刻意叫他们这些人在称呼上去了“师父”二字,又叫人送了一堆绫罗绸缎制就的华服美衣,但瞧着眼前这个梳着发髻、披白袍的女人,谁会忘了她是个道姑呢?不动声色地笑着,张生刻意把手中的画轴举在眼前,要引起她的注意。妙清是看了,但只瞅了一眼,就别过头去,“王爷叫小人送过来的。”张生沉下脸,“如果妙清姑娘不看这幅画的话,会后悔终生的。” “是吗?”终于抬头看了看他,妙清冷冷地笑了一声,“还有什么比现在还要糟的吗?” 张生也不说话,只定定地瞅着妙清,直到她耐不住性子伸手接过画轴。 画慢慢在阳光下展开,一种绵远的香气仿佛自遥远的过去涌来,明媚的阳光也为这蜂拥而至的浓郁的芬芳滞了一滞。有那么会儿,仿佛时光倒流般地禁不住神思恍惚,待要细闻,那香却又散了,淡淡地浮在空中,若有若无地魅惑着人。 妙清定了定神,才能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微微泛了黄的画纸上。这画显然不是什么名画,要不然也不会这样不经心,不单只是画纸泛黄,隐有霉斑,还有一处明显是烧灼的痕迹。目光向上移动,定格,瞳孔蓦地放大——妙清真的是呆住了。 画里绘的是一个女子,半侧着身,手里拈着一枝桃花,回眸浅笑,淡雅恬静又透着入骨的媚艳,如水双眸更是隐含情意,生动得仿佛随时都会走下画来。但令妙清目瞪口呆的是画中人那张可称为天香国色的面容,虽然神情不一样,但这张脸分明、分明就是……也不是!这眉,这鼻——不是一个人!可这世上怎么会有两个这般相像之人?难道……目光落在画中人的胸前,妙清的手不自觉地捂住胸口。隔着衣衫,那块玉也像火一样灼烫着她的掌心。难道这画中女子竟真的是师父的亲娘?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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