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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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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喉头一紧,只见她抵着他的额,喘着气,紧揪着他的衣襟,恼怒的哽咽低斥:“我叫你打电话给我,但你连个简讯都懒得传!” 她是那么气愤、如此伤心,他痛恨自己这样伤害她,痛恨他不能将过去全盘翻转,像刷油漆般将一切涂白。 他抬手拭去她的泪,想开口说些什么,张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这沉默,教她更加恼火:“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说他很抱歉?说他不该再出现在她面前?说他只是因为嫉妒所以才会改变主意?还是说他想要她和他一起远走高飞? 他凭什么? 她有一群关心她的朋友与家人,而他不过是个罪犯,是个幽灵,一个连真正的身分都没有的人? 所以再一次的,他闭上了嘴。 她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眼里透着难以置信的伤痛,她闭上眼,成串的泪水再次滑落。 他反射性的再抬手,试图拭去她的泪,但她撇开了脸,他才发现自己其实连安慰她的资格都没有。 心,如火烧一般的痛。 没有想,他嗄哑的张嘴脱口:“我每天……都想打那通电话……” “你没有。”她闭着眼,恼火的说。 他捧着她的脸,吻着她抖颤的唇,低语坚持:“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 “但你没有。”她睁开眼,冷声说。 “是的,我没有。”他看着她,喑哑的承认:“但我很想……” “你可以打给我。”她又气又恼。 他捧着她的脸,苦涩的凝望着她,道:“我不能……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甚至不应该靠近你……” 眼前男人的痛苦如此明显,她看不清他的脸,瞧不清他的眼,但她能感觉到他紧绷的身体,察觉到他由内而外辐射出的苦痛。 “为什么?”她颤声问:“告诉我,为什么?” 他想告诉她,真的想。 他想和她在一起,那很自私,可他想和她在一起。 她感觉得到他的挣扎,小手搁在他狂奔的心上,悄声鼓励道:“告诉我。” 他深深吸了口气,那些字句就在喉中,几乎就要冒出口。 蓦地,她背上厚实的木门,被轻敲了两下。 “丫头,你在里面吗?” 两人双双浑身一震。 老天,她完全把那家伙忘了。 屠欢暗骂一声,既惊又慌,她不能让外面那男人看见她这个样子,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说教和更多的混乱。 她匆忙将他推开,压到门边,悄声道:“在这里别动。” 他想开口,她却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一边将自己身上的衣裙拉好,一边惊慌失措低声警告他:“不要说话,别乱动,懂吗?” 她看起来那般慌张,他不得不顺从的微一颔首。 见状,屠欢这才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扔到远处沙发旁,再匆匆抹去脸上的泪水,深呼吸了两次,然后转身将门拉开。 门外灯火通明,福尔摩斯看着她,挑眉问:“你还好吗?” 屠欢将垂落脸颊的发丝拨到耳后:“还好,只是新鞋磨得我脚痛,刚刚跳舞又转到我头晕,所以找个地方歇一下。” 福尔摩斯眉微挑,但没多说什么,只问:“亚森罗苹和你在一起吗?” 她心头微惊,可仍镇定的道:“为什么问?” “雇用我们调查意外的委托人半小时前挂了,被人拿他房里的火钳敲破了脑袋,有仆人看见亚森罗苹之前才从那间主卧出来。” 她一愣,整个人僵住了。 “你说什么?” “委托人死了,他房里的保险箱被人洗劫一空。”福尔摩斯瞅着她死白的脸,说:“现在最大的嫌疑犯就是那名怪盗。” 她没有办法思考,脑袋里一片空白,好不容易才有办法挤出一抹轻笑,“不会吧?那家伙若真的杀了人,怎么还敢光明正大的跑到舞池来和我跳舞?” “如果他胆子够大就敢。”福尔摩斯笑着一耸肩,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道:“不过我猜我们马上就会知道,把你的手伸出来。” 她反射性的伸出手,边好奇的问:“做什么?” 他从口袋中掏出另一支工具,对着她的手背喷了点东西,道:“他刚刚和你跳舞时没戴手套,你手背上应该还有指纹。” 闻言,她一怔,差点忍不住将手抽了回来,但已经来不及了,喷出的白雾在她手背上快速凝结,很快形成一层坚硬的半通明薄膜,他用手机上特别附设的蓝色灯光一照,便能清楚看见上面的指纹。 福尔摩斯拿手机对着她手背上的指纹拍照。 她喉头紧缩,心头狂跳,用尽了所有力气,才忍住抽手的冲动。 “OK,我把指纹传回公司,阿震应该很快能查出他的身分。”福尔摩斯看着她,微微一笑:“话说回来,你确定你没见过那家伙?我看他好像认识你。” 她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再次挤出微笑:“凤哥,再怎么说,我现在可是世界知名的模特儿,认识我的人可多了,但我可不见得每个都能认得。岚姊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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