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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虽不是倾国倾城,但传说她称得上闭月羞花”从她柔软的胸口传来越来越强劲的心跳令他的嗓音陡然变得低哑,成为莫大的眩惑,“德、言、容、工,无一不备!她完全符合“四德”的标准……”说毕,他又将唇往前推近了几分。

  一直顽强与他对峙的她,在这时退却了。“那……那你就娶她呀!”在拉远两人间距离的同时,杜九娃突然觉得心口微微酸涩。

  他却又扯回她,“我娶不娶她的事先放一边,我另外有话问你,”他的表情越来越不自在,“呃!戒空告诉我一件事……”

  她极懒得听有关戒空的事,但她因为贪恋他手掌的温热,就这么让他抓着,“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家伙跟你说了什么?”

  这时,他的表情忽然又严肃起来,“这事你要老实说!不许有任何虚假。”

  她觉得这个男人乱啰唆的,但他这张正经八百的脸又很吸引人,于是,她捺住性子,双颊漾出两朵酒窝,甜甜的答应道:“好嘛!快问啦!” 他顿时又被这样醉人的笑容勾得心跳加快,于是连忙松了手,别过脸不敢直视她,“那一晚我喝醉后,有没有对你……你做什么不礼貌的事?”

  “不礼貌?”他不再抓着她,让她有些不高兴,“没有啊!”

  他马上又将她抓住,表情凝重的再问:“没有?戒空说我把你推倒在地上,然后我……我就………”

  “你就怎样?”她也很好奇,那晚他喝得烂醉,还记得任何事吗?

  她的追问令他差点说不下去,“唉!我……我把你……我们就做了夫妻!”

  “做夫妻?你骗人!”她天真地反驳着,“我娘穿戴着漂亮的凤冠霞帔跟我爹拜天地,那才叫做夫妻!而这些我都没有,我哪会跟你做夫妻?”

  听她对男女之事仍懵懵懂懂,他尴尬万分,但又不能不问清楚,情急之下,他抓住她的双腕,扯到面前,对着她的鼻尖说:“你……好!我问你,你知道怎样会生小娃娃吧?”

  “知道啊!我娘说要小娃娃就到注生娘娘庙里去拜拜,然后就会有小娃了。”她自以为是地说道。

  他沮丧地猛摇着头,“不对、不对!”喘了一会儿气,他终于决定再说明白些,“那一晚……我将你推倒后,是不是让你的……那里很痛?”

  “哪里?”她问了一个更教他难以启口的问题。

  “腿……呃!腰部以下。”他还是没法子说出精确位置。

  “腰部以下?”

  哈!这男人说话还真含蓄,“屁股”也说不出口,好吧!那她也来文雅一下,就不说“屁股”二字好了。

  “岂止腰部以下?以上也很痛耶!”

  以上也痛?

  他被她的话吓了一大跳,还好她已接着说明,“我摔倒在地上,后脑勺碰出一个肿包,但你好重,压得我爬不起来,跟着,你的手撕破了我的衣服……”

  “这些不必说!”他的脸迅速涨红,“挑重点讲!”

  “重点是吗?重点就是……”她记得不可以说屁股,“那里……被一根硬邦邦的棍子刺得很痛……”才说到这里,她的嘴已被他捂得死紧,差点没断气。

  硬邦邦的棍子?窑姊儿们也没她说得这么露骨!

  她这样坦直的形容,马上令他的脑海里浮现一副狂野放荡的画面

  由于杜九娃不懂他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所以当他一放下手,她又继续说:“然后就流血了……”

  他脸红心跳地再度掩上她的嘴,一脸羞愧喝斥,“够了!不要再说下去了。”不过几杯黄汤下肚,他就强夺了一个女子的贞操——戒空没说错,他不是知书达礼的君子,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衣冠禽兽。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既然他真的作了糊涂事,那他就得像个男子汉,弥补这个过错。

  “很抱歉伤害了你,”他神情肃穆的说着,她正要说“没关系”时,他已经说:“所以……我要娶你。” 杜九娃张着大嘴,说不出一个字。

  “虽然,我从来没有想过娶你这种出身的女子,但我狄伯伦向来是仰不愧于天,俯不作于地,我会负起一切责任来保全你的名节。”

  可是,他正义凛然的说词并没换来杜九娃感激涕零的表示,只见她杏眼圆睁,指着他的鼻子骂了起来。

  “喂!我说将军大人,我的出身怎么了?我既不偷不抢、安分守己地卖酒也犯到你了?省省你的仁义道德,我在庙里就说过不嫁你了,现在本姑娘还是老话一句:我不嫁你。”

  狄伯伦又惊又怒,正要追上前将她拖回来说清楚,但一些民众很好奇他们拉扯的举动,已纷纷聚集过来,在不愿让这不名誉的事宣扬开来的顾忌下,他只好挤过人潮,追到“五柳居”去。

  “喝什么?”没酒提振精神的杜九娃,心不在焉问着刚进门的客人。

  “十八年份的女儿红。”

  一听这熟悉的嗓音,她才拿正眼看他,“是你?你来做什么?”

  狄伯伦不理会她话里的不悦,还是回了一个和煦的微笑,“我们还没谈完。”

  她叉起腰,冷冷的说道。“第一,店里只有五年份的“女儿红”,第二,我们……不,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可惜,她的高姿态马上就被他简单的一句话瓦解了,“我请你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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