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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牢头看着林莫寒那一脸尴尬的难以启齿,想必这堂堂的“御前第一神捕”是遭强暴的……想到那肚兜的尺码,牢头忍不住又吞了吞口水。早知道他昨天晚上就不要睡得那么死,说不定那妖女就会选他而非林莫寒啦!真是白白便宜了他!不过还好,这事真好!他得赶快向公主禀报,哈哈,他飞黄腾达的日子终于来了!

  “日后,我会亲自押囚,就不必麻烦你了。”

  突然听到林莫寒的声音,那牢头连忙说:“不麻烦、不麻烦,那小人先告退了!”

  真幸福,一边押犯人还一边享艳福。牢头不舍地再次瞄了瞄那肚兜,终于三步一回头地,消失在楼梯口,而林莫寒呢,转身关门,经过屏风时,袖口一翻又一甩,把那素色的肚兜往床上的人迎面打了过去,自己呢,则走到八仙桌前,坐下,接着,缓缓地为自己沏起茶来。

  甘香的茶味,飘荡在静悄悄的卧室内,更显暧昧。

  “公子,何不亲手为奴家把贴身衣物穿回?”

  素色肚兜之下,声音软软的,虽然那调子带着让他熟悉得震惊的味道,但林莫寒还是没有开口。他的黑眸,无声地瞪视着杯中的清茶,倒是已经在大腿上成拳的手,暴露了他心底的愤怒。

  而躺在薄被下曲线毕露的人儿,依然开口,那声调那口吻,竟与他所见有限的青楼女子无异,酥人入骨:“奴家吞了公子喂下的化骨散,如今浑身无力,公子你忘记了吗?”见他不应,再次玩味地低低娇喘:“还记得刚才公子脱去奴家衣服时,奴家几次开口帮忙,还教你如何才能顺利地把这绣着茉莉花儿的肚兜脱下,难不成现下公子连报答奴家一下都不愿意么?”

  仍不见理会,肚兜下的嫩唇再次张启:“莫非公子是忘不了手指擦过奴家那细颈时的销魂,也忘不掉奴家玲珑有致的娇躯,因此等着奴家开口要求公子的怜惜么?”

  突闻脚步声响起,脸上一凉,那双笑意不达眼底的眼对上了林莫寒一脸的恼怒后,仍不怕死的开口继续挑逗:“公子,别只顾着眷恋奴家的肚兜,肚兜虽手感极好,却远不及奴家的娇肤细肉。”

  “你,该死!”

  肚兜再次被摔回她的脸上,林莫寒匆匆套上被丢到床边的衣服后往外走去,行至门边,不知道为什么停下来。

  “公子,奴家虽然也有燕好的意思,但是如今药力未过,有些事还得依赖公子主动啊。”

  “闭嘴!”

  红着脸瞪着门柄,林莫寒咬牙切齿:“限你在一刻钟之内把衣服穿好!”

  说罢,门摔上,人离开。

  只剩下躺在床上未着半缕的她,冷着一双眼睛,收起了一切的表情。没想到啊,她当日尾随玉儿潜入青楼的所见所闻,今日竟全用在林莫寒的身上。

  “看来,我所遇到的男人,一个不如一个呢!”

  自嘲地笑着,努力地撑起身子穿衣,“果然很有气魄很有计谋呢,这‘御前第一神捕’,够阴险。”

  出招如此下流,故意在那个一心想要飞黄腾达的小牢头面前制造与她之间的暧昧,好引得牢头跑去向那个与他不对盘的公主邀功,引得那公主的注意。那么,接下来不管她是否有机会从他的身边逃开,也定会从此被各路人马追辑——公主派来的,为了讨好公主而追来的,想要剔掉林莫寒视林莫寒为眼中钉的,自然还有林莫寒他自己,甚至,或许还有那幕人馆派来的人马。

  只怕,日后要追查假魅宫之事,难了。

  最可怕的,是她那六位不名就里的姐妹们,当中不知会不会有人傻呼呼地上当,跑来营救她!若是林莫寒早已经与假魅宫的人勾结或互有协议,再加上“黄山之战”之后的后遗症,此刻江湖正派们对魅宫绝对是恨之入骨的……

  而唯一幸运的,是在林莫寒面前的她如今是易容改装的。

  ——“涟儿,你没事吧?”

  明明没有人在说话,耳边却突然听见了有人在关切的询问。

  “真是同一个人么?”

  怎么可能会是如此极端的两种性格?

  ——“涟儿,你没事吧?”

  猛地捂住了双耳,黄涟从床上坐了起来,用力再用力地提头去撞膝盖,强迫那在脑海里挥不去的声音离开,也要自己发热的脑袋冷静下来。

  林莫寒的眼里,对她有着极大极深刻的恨意,这究竟是为什么?

  是什么因素或转机,让他这样一个光明磊落的正派人事,竟做出如此邪派又下流的事?!又或许……从头到尾,林莫寒就是这样的人,是她被骗了,不愿意相信以前所知道的全是假象?

  脑袋,昏昏沉沉的,脸上所戴的脸谱,让她的毛孔无法透气,昏厥前,她用力地撕掉脸上的伪装,穿好衣服后,才放任着自己,在这噩梦般的房间里沉沉睡去。

  感觉,身体极轻,就像是灵魂正要摆脱麻烦的肉体。

  精神,是最自由的。

  一直向往着,说不定哪天就不必为钱财所烦恼,不用整天为了那喂不饱的钱袋懊恼,想买啥好酒喝都可以。

  ——谁能解忧,唯有杜康。

  可是,那酒好贵啊!

  把红月还不算到手的啸月剑卖掉了以后,才够她喝了一个月,就一个子儿也不剩了。

  “你嫁给我以后,我为你专门建一间酿酒坊又有何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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