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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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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可薇已经请假两天了,达达也听话的去上了两天的幼稚园。 这天晚上,父子俩面对面在餐桌上用餐,气氛却异常冷清。 习惯用餐时总是有她笑语相伴,现在她一不在,空气都变得窒闷起来,连平常可口的餐点吃来也索然无味,令人食不下咽。 达达就像没装电池一样,这两天表现得有气无力,没了平时的活泼沼气,而他自己也是无精打采,若有所思。 两父子沉默以对,整个情景就像黑白画面一样惨淡。 “爸爸……”达达唤着他,声音闷闷的,跟平常完全不同。 “怎么了?” “妈咪不在,好无聊喔。”达达问道:“她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明天。”的确,她一不在,他怎么觉得每分钟都像过一个小时那么久? “还要等那么久喔?”达达嘟起小嘴,任性的说着,“我不想去上幼稚园了,我想念妈咪……” “不行,你得去上课。”聂浩然板起脸来。 “可是我想念妈咪,我要妈咪帮我洗澡、晚上讲故事给我听……” 看着沮丧的儿子,聂浩然的心烦躁波动,她一离开,不但达达想念她,他也一样。他们父子俩对她的依恋,似乎已超出他的预期和想像。 前天晚上和她谈得不欢而散后,他辗转反侧难以成眠、整晚内疚又自责,直到白天上班后都还对她牵牵念念。 他明明跟她一样对彼此动了心,却拼命压抑自己的感情,口是心非说话中伤她,狠心粉碎了她对爱情的憧憬和梦想。 他真是个坏男人,不值得她喜欢,曾有的挫败使他怯懦了,害怕自己没有能力可以给她幸福…… 不晓得她是不是还在为那天晚上的事生气? 她会不会因此气恼失望了,不愿再回到他身边? 他握紧拳头,眉头深锁,一颗心在爱情的得失之间煎熬着,像只被困在牢笼里的野兽,有种无法挣脱的痛苦。 他不知道自己骄傲的男性自尊可以支撑多久? 一个小时候,他走进儿子的房间,看见达达躺在床上,拿着无线电话正在报告自己今天的生活状况。 “妈咪,我有吃饭,可是我不喜欢上幼稚园……那个叫皮皮的不乖,他踢我的椅子,我把他的餐盒偷藏在冰箱里,让他回家时找不到……好啦,我下次不会了……你快点回来好不好?晚上没有你讲故事给我听,我睡不着……好……嗯……”达达没有挂电话,话筒还贴在耳朵旁静静地聆听,过了几分钟后,他打了个哈欠,渐渐地阖上眼,睡着了。 聂浩然走过去拿起话筒,听见了她甜软的声音中正在讲故事。 “……王子打败了恶龙,救出被关在高塔里的公主,从此以后……啊~” 她那甜美的嗓音传入他耳中,仿佛洗涤了他两天来的疲惫,舒缓了他的烦躁,接着她突然在电话里没气质地打了个哈欠,令他嘴角一扬,弯起好看的弧度。 “他睡了。”他突然出声道。 “咦?是喔。”突来的低沉悦耳嗓音,赶跑了陆可薇的瞌睡虫,使她瞬间清醒。 “你……还好吗?” “嗯,非常好。你们好吗?”其实她离开两天,心里却一直挂念着他们父子,才刚觉得自己要争气些,便又忍不住探问。 “不好。”他说着,但很快意识到自己回到得太快。“……我是指达达上幼稚园的适应力还是不行。他只告诉我不想去上幼稚园,却没有提起跟同学互动的情形。” 这是实话。达达信任她、喜欢她、跟她完全零距离,比跟任何人都亲近,她可以给达达自己这父亲所不能给予的温柔亲昵,那也是任何人无可取代的。 “我有打电话给幼稚园老师沟通了,这只是过渡期,不用太担心。” “好,我会再观察看看,那么我们明天见吧。”他已开始期待明天赶快到来,看不到她,生命好像失去活力,他被思念折腾得好苦。 “对了,浩然,这两天我爸在医院做身体健康检查,他的关节有些退化,心脏功能也不好,要是检查出什么问题,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在明天回去。” “如果有状况,我可以雇个看护过去陪他,但我……达达不能没有你。”他该死又骄傲的男性自尊,使得要说的话又吞了回去。 “我只有一个父亲,交给别人照顾我不放心。”她说。 “那需要我过去看看?或者我可以介绍更好的医生安排检查。” “不用麻烦了,都已经住院健检了。”她刻意不理会他的好意,“对不起,我该去陪我爸了。我挂电话了。” 嘟—— 不说再见,陆可薇快速漠然的挂下电话。 因为她害怕自己会对他心软,功亏一篑地卸下冷漠的武装,妥协的马上冲回家照顾他们父子。 但她不能这样做,还不是时候。 她想把他从失望与痛楚的深渊里救出来,抚平他感情的创伤;她想告诉他,一次的失败并不代表永远的失败,他仍有权利追求婚姻的幸福,而她更不愿放弃爱情、埋葬青春。 所以,她不能只是他挂名的妻子,她要当他名副其实的妻子。 翌日,聂浩然很早就到办公室,因为中部有个重要的科技公司考虑包下他们的餐厅办公司聚餐,他得和业务经理亲自到中部一趟洽谈生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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