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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不想还好,越想越生气。他怎么可以在挑动了她的情之后,再告诉她,他希望她跟著姑姑走?

  她不喜欢被他赶走的感觉,感情没得到回应就算了,还被赶出去,这教她如何自处?如果由她来赶他,说不定她心情会好一点,会平衡一点,不会那么的难过……这次她绝对不要再当个逆来顺受的小媳妇!

  胡乱擦掉模糊视线的泪,抓过闹钟一看,现在是清晨六点,再过一个半小时他应该就会醒来……他今天有没有课啊?傅意湖这才发现除了在网站上搜寻到的讯息,她对他还真的一无所知。

  等等看好了,如果他七点半没醒来,她中午可以去广电系找他,不然晚上也可以……在心里盘算著、计画著,不知不觉的抱著闹钟睡著了……

  突如其来的铃响将她惊醒,拿起闹钟定睛一看,竟然已经十点了。

  完了,她早上有课啊,她可是勤勉好学的好学生啊,怎么又跷了第三次课了!慌忙冲下床,一个名字突然撞进她脑海里。

  左廷蔚!

  无暇顾及梳洗的她快步来到对面房门前,敲了两下,木门顺应著她的动作推了开来。

  房间里头空无一人。

  不在?去上课了吗?那她中午去广电系找他好了。

  心里虽这样想,时间一到她反而没那个勇气,而跟汪雪蓁她们去吃中饭了。

  晚上再谈吧!

  然而那一晚,左廷蔚并没有回来。

  她裹著棉被在气温只有十几度的客厅里等了他一晚上,仍旧等不到他。

  他去哪里了?她鼓起勇气偷偷到广电系去打听,才知道他这学期的课程已经全部结束,现在的他是自由身了。

  他放下她走了吗?博意湖愕然。即使到最后,仍是他自行离去,而不是她开口请他走?

  她对他的感情是如此的不堪负荷,沉重到让他如此迫不及待,连一个讯息、一张纸条都不肯留就不告而别了吗?

  好歹也该跟她说声再见啊!怎么可以不留只宇片语就这样偷偷溜走?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嘛!

  傅意湖窝在客厅的一角,抱著同样被遗忘的小桔子,哭得肝肠寸断,无法自己。

  “太过分了!臭男人!死男人!”傅意湖不停的在无辜的小桔子耳旁咒骂。

  只要有饭吃就天下太平的小桔子大眼闪著恐慌,害怕不停斥责另一个主人的傅意湖会一个情绪激动,咬了就贴在她唇上的脆弱双耳。它不安的蠕动,傅意湖却是越抱越紧,让它几乎快不能呼吸。

  微弱的电铃声响传入一人一兔耳中,小桔子立刻双耳竖起,傅意湖也同时浑身一震。

  他回来了?

  傅意湖连眼泪都忘了擦,抱著小桔子冲向玄关,用力拉开大门……

  “你去……姑姑?”

  傅茗君站在门口,见到泪痕斑斑的傅意湖时,明显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哭?发生什么事了?”博茗君连忙自提袋里拿出纸巾递给她。

  “没事。”嘴上虽如此说,眼泪却是掉得越凶。

  他抛下她,害她又是孤独一个人了,呜呜……

  “是不是那个男的欺负你了?”傅茗君急急拿著纸巾帮她擦拭泪水。

  是!她好想说是!他不告而别、他弃她而去,他害她哭得要死要活,却一个人在外头逍遥自在!他是欺负她!他是!

  心里这么想,但她却是摇了摇头。“跟他没关系。”

  “喔?”博茗君左右张望了一会儿。“那个男人不在吗?”

  “不在。”

  不在也好,这样她就可以跟侄女好好谈谈。有外人在,总是比较尴尬,更何况那个男人的存在感太过强烈,想假装视而不见都很难。

  “有关于上一次我说希望你跟我们移民到阿根廷去一事……”

  “我现在没心情谈这个。”傅意湖截断她的话。“让我一个人静静好吗?”

  “嗯……”不想轻易放弃的傅茗君瞧见傅意湖怀中一脸哀怨的小桔子,立刻以它起了话题,“好可爱的小兔子,什么时候养的?”

  “前不久。”傅意湖低下头,用柔细的兔毛帮她擦掉眼泪。

  “我记得你不喜欢小动物的啊,怎么会突发奇想养了兔子?”

  “不是我养的。”想开口叫傅茗君回家,话到唇边戛然而止。

  她一个人待在这屋子真的好孤独,脑子里总是会想到那个男人,思绪都跟著他打转。她需要一个人转移她的注意力,陪著她,让她不被寂寞吞噬。

  傅意湖抱著兔子往客厅走去,傅茗君立刻跟了上去。

  “那个男人养的?”傅茗君一脸惊奇。

  “嗯。”

  “一般男人都养狗比较多,第一次看到养兔子的。”

  谁知道,那个人本来就怪怪的。“他养了也没照顾,一搬过来就丢给我了。”不想再想起他,怎么话题还是绕著那个人打转?

  “不过你好像还满喜欢小兔子的。”

  “因为它还满可爱的。”

  小桔子会在固定的地方上厕所,便溺味道也不明显,满好照顾的:爱乾净的它身上总是飘著淡淡的草香味,小小的身子抱起来舒服又温暖,长得又可爱得要命,实在没什么地方好挑剔的,让她忍不住也跟著喜欢上这小东西。

  “也许是他刻意买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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