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桂若月 > 恶魔的呛新娘 >  上一页    下一页


  “每个不小心得罪你们的人都有这种遭遇吗?”

  “对我来说,你是头一个。”

  她再问:“为什么是我?”

  他耸耸肩,不以为意,“没有理由,就是看你不顺眼。”

  他轻描淡写,冷淡无情,仿佛吃掉一个人是理所当然,最自然不过的事。一股冰冷的战怵自脚底窜升上来。

  她心跳加速,问了不想问的问题,声音有些颤抖,“昨晚……你说……要……要吃我?”

  他狞笑点头,“那是最终的结果,我喜欢看见猎物垂死前的挣扎。”

  她刷一下脸白了,“什么意思?”

  “今天你的命是保住了,等哪天我需要体力的时候,我就不留你了,我能修成今天的人形,是要经过一些‘努力’的。”

  努力去吃人吗?“今天我是安全的?”那么至少还有一线希望。

  他看穿了她的心思,“劝你一句话,别找道士、法师,没有人能帮你,那些符签对我不管用。也别告诉你的亲朋友好,因为我相信他们会很乐意为你物色最好的精神病院。”

  是吗?他分明是因为害怕才先声夺人,以为我会着了他的道。哼!我不信邪。

  他扫过她的脸,她的念头逃不过他的眼,哼哼冷笑,他不说话,躺在房中唯一的软床,闭眼休息。

  “你到底要怎样?”

  “今天放过你了,彼此相安无事。”

  她歪头斜睨,“你要睡了?”

  他侧躺,右手拍拍身旁的空位,“你想侍寝?”嘲弄地后,露出一副唾弃的嘴脸,“抱歉,我对人类没有兴趣。”

  臭美!天地不容的王八蛋,想要我倒贴你?门都没有!还赏你一脚咧,精怪本就不符合自然,死了也没人同情,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下地狱吧你!

  尽管心中骂了千百次,但她还是一句也没说出来。

  当夜果真相安无事?不见得,那个妖美邪气的男人几次把缩在墙角的桑瑜从熟睡中摇醒,让她看他最真实的一面,害她吓得几乎口吐白沫。当然,她隔天上班就呵欠连连。

  第二天,她马上去神坛找道士、问法师,但没有人看出她生命正遭受严重的威胁;贴符咒,摆经书,每晚依然看见她最不想见的人。

  一想起他那尖利的撩牙她就害怕,好像早已磨利了随时可以将她囫囵吞下腹。

  她曾经告诉陆文芬,她又大方的为她解梦,不外乎是心理压力大,放宽心怀就没事了。诚如那只该死的蜘蛛精所言,没有人相信她。

  为了怕被别人当成疯子,在陆文芬基于关心再度问起时,她只随便敷衍几句,然后看她满意的离开。

  难道她真的没救了吗?

  每天进入睡眠状态,就会跑到他张好网的世界里。他是虐待狂,屡次看见她脸色发白的惨状就狂笑。试过许多方法,以为不在那小屋就不会蒙他召见,但即使是躲进陆文芬的家里也没有用,他的网无所不在。就算坚持不睡,但时间一到,眼皮有如千斤重的不听使唤,那种痛苦简直要将桑瑜逼疯了。

  她只能恨恨的送他一个白眼,再用棉被重重裹紧身躯,断绝他的欲望。

  她不需要知道他的名字,猎人与猎物间的不同处在于追逐与逃亡,就像他不需要了解她的一切,他常以人形贴近她,以恋人的姿态拥抱她,但表情却是冷酷无情的。

  桑瑜只求他别突然露出原形,那只会吓得她惊声尖叫,然后昏死过去。

  然而昏死之前她依稀听得见他狂放的笑声。

  也许是老天爷听到了她的祈求,某天晚上,他竟然没有出现在她的梦中,那是种说不上来的欣喜感觉,她蹑手蹑脚下床试探的转动门把,意外地竟开了,心中止不住的雀跃,这表示她可以脱离他所设下的世界,睨了落地窗一眼,当然,她不会笨到想跳窗逃走。

  走出房门,景致全然变了,黑暗中矗立着硕大的岩石,阴暗潮湿,长长的通道不知接往何处。她好奇地顺着通道走,一路上都是岩洞,没有多大的变化,行至岔路,一条是直走,一条是往下,她选择了往下的岩阶。

  走完最后一个石阶,赫然看到原形姿态的他正浑身颤抖虚弱的蜷缩在冰冷的地上。桑瑜愈看愈惊讶,忽然她明白了,他碰上修行中难过的关卡。

  她突然想超凡是以动物修炼成人的妖精,在修行中一定有难以突破的关卡。如果在他性命攸关之际伤害他,那么将会万劫不复,再高的修为也补不回来。

  他发现了她,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拼命在原地发抖,证明她的想法没有错。

  人家说恶梦难醒,她不要长年累月困在这里,面对这种恶心巴拉的怪物,她要结束这一切。

  桑瑜向前走了几步,邪恶的目光闪现,眼光寻找可以利用的东西当凶器,这时候只要一块大石,一根木头都可以马上要他的命。

  桑瑜心里骂道:“我要的只是平静的生活,你偏要搞得我神经衰弱,就算我杀了你也不为过。”

  当她高举大石块时,妇人之仁的同情心却冒了出来,她觉得全身抖动的他非常可怜,心中又不忍了。

  “他是否伤害过别人的命我不知道,至少他没伤过我,顶多只是吓我,像他这样修成人形不知得经过几百年,我这么做是不是太残酷无情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哎,就做一次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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