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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他猛地推开她,扣紧她的下颚,“叫我Peter!我不是唐敬轩,我是窦……”

  急喘吁吁的袁赐福捣着胸口瞪着他,“窦什么?”

  第一次清清楚楚的凝视他的脸,那熟悉的白皙。那记忆中的尔雅温文,还有那益发彰显的贵族气质……某种不切实际的怀疑突然悄悄钻进袁赐福的脑里。虽然她知道这种怀疑很傻、很荒谬,但是……

  九年了,这么长的光阴过去,她怎么能单凭记忆中窦天官的长相来猜疑眼前这个男人才是真正的窦天官?

  那么刚从美国返台,在众干部面前狂飙的那个人又是谁呢?

  她突然把他推开,愤愤地。“都是你!叫你不准再吻我,你听不懂啊?王八蛋!”一定是那个吻害得她脑袋空空、满肚子稻草,所以才会神经兮兮的编排起荒谬的剧情。

  顶替太子爷,甚至是交换身分的戏码?神经!搞不懂自己是越来越笨了,还是越来越聪明了?

  气愤中夹杂着一丝羞恼,袁赐福蹲了下来捡拾掉落一地的活页夹。塑料夹交叠的砰声好响亮,像是在发泄她的怒气,又像在掩饰自己被他热吻过后的不好意思。

  窦天官凝视着那一张红艳艳的美丽侧脸,看着她站起来,抱着满怀的卷宗走向办公桌再放下。

  “赐福,过来。”

  低沉的嗓音好似有魔力,她悄悄震了一下,转头看他。

  那抹伫立办公室门口的身影看起来好高大,修长的双腿、宽阔的肩,还有在那一套深蓝西装衬托下的尊贵气势……傻了吗你,袁赐福,这家伙不过是跟在总经理身旁的助理,你还把他当成王子来看待吗?

  好吧,就算他是,以你这种条件、姿色,跟公主也差太多了吧?

  “赐福,过来我这里!”

  她咬咬唇,降下视线默然凝视手边的文件。

  为什么一再的任他偷吻而毫不反抗?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其实要撂倒他真的没那么难,就拿刚才的情况来说好了,突然被他从身后紧抱住,其实她可以挣脱的,她可以的。

  可是为什么她没有?

  嘴上骂着,身体却不见一丝挣扎。明明说了不准他再吻她,可是拥吻的那一刻自己却是偷偷地投入,这样的自己好奇怪!仿佛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渐渐地接受他了,接受这一只Peter贱兔。

  是因为先吻先赢的关系吗?因为他的吻流露出的温柔与宠溺让她好生眷恋,感觉自己被他深深宠爱着,所以轻而易举地接受了这个男人吗?哇,原来自己这么随便啊?几个吻就轻易地被攻陷。

  相形之下,刚回国的天官反而没那么重要了。

  “赐福!”窦天官忍不住僵硬了语气。

  她为什么还要迟疑?难道要她走向他,这么困难吗?

  袁赐福霍地仰起螓首,笔直迎视他。“我很高兴窦天官回来了!”

  他下颚抽了抽,“然后呢?”

  “阔别九年再见面,我很高兴他没忘记我。”

  他不期然地想起Derrick抱了她这么久,一次又一次,也不见这女人挣扎或反抗。心头突然满不是滋味,冒泡儿的醋酸渐渐淹没窦天官,垂下的拳头也悄悄握起。“所以呢?”

  “知道他过得很好,我真的好开心。”

  她接下来是不是要跟他说:“希望窦天官能永远留在台湾陪伴我?”

  “我希望窦天官能永远留在台湾。”毕竟这里是他的家。

  可恶!他要马上把那只未来的男爵猪扔回英国发烂去!窦天官蓦地转身准备离开,却被她给喊住。

  “Pe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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