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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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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刻的口气里,尽是一种羡慕的渴求,让她纤弱的身影更显孤寂落寞。 “阿吉?” “干什么?”不若先前的冷蔑讥消,他的语气不自觉的放缓。 “有家人的感觉是不是就像那样?像王二麻子叔叔、里长伯伯和王阿婆对待我、看着我笑的那个样子?” 这一刻恍然大悟的冷珏,终于懂得她的心理了……而这让他忍不住震惊! “原来你这么爱多管闲事,就是因为想借由帮助他们的过程中,从这些人身上获取一丁点的亲情?” 她微微皱眉,“什么意思?阿吉,我不太懂。” “我懂就行了。” 原来如此!这丫头把所有对她好的陌生人,都当成了是自己的叔叔、爷爷、奶奶,甚至是爹或娘,因为这样,所以她努力的想要给予这些人帮助,希望让他们开心…… “之所以这么爱管闲事,是因为你很孤单吧。”这是句陈述,而不是疑问。 谁知薄月静竟像是被触及心底最想隐藏的部分一样,飞快地转过头避开他的视线。 可他已在那一刻及时瞧见她僵青的脸色。 “我、我怎么可能会孤单?阿吉你别乱说话,我有爹,还有娘跟侣儿姐姐,怎么会觉得孤单?” “何必自欺欺人,你心底分明知道,你嘴里所谓的爹娘根本没有把你当成一家人看待。”他一针见血地说出事实。 她佯装出的不在意至此变得薄弱不堪,“阿吉你什么都不知道!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 他冷酷的声音继续响起,“他们用什么方式对待你、排挤你?或者是对你视而不见?” “不是!什么都不是!”松开了手中握着的缉绳,她伸手捂住耳朵逃避的低喊。 “绝对是这样。” “不要再说了!” “你为什么要否认?” “不要再说了!不要这样……为什么要伤害我?为什么要对我说这种话?!”薄月静激惶的小脸蛋上写满了各种情绪,哀伤、慌乱、逃避、恐惧…… 像是深埋在心底,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又再度被人狠狠地掀起,那种曾经被自己说服、粉饰太平过的伤痛,在经过尘封之后更是激烈汹涌,十几年来的悲伤与委屈,压得她紧紧抱住了头却依旧感到喘不过气! 这是第一次,冷珏有些慌了,更觉得愧疚。 她双肩颤抖、眼瞳中泪花翻飞的凄怜模样,毫无因由地紧紧勾动他的心。他这样做错了吗?挑起她的伤痛了吗?可这也不是他愿意的呀! 在他这二十多年来学习如何当个称职的少主过程中,所有的训练与认知都是要他敏锐地掌握住事情的症结,要他务求一针见血的精准原则来解决问题—— 这就是身为武圣门的少主,被要求应该具有的最基本条件。 冷珏从来不知道,这样的个性会如此深刻地伤害到一个人… 他伤害了薄月静,重重地! 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悲伤,一旁的阿年竟有灵性地上前,用长长的马脸磨蹭着哭泣掉泪的薄月静,然而却依旧止不住她的抽泣,它仰头嘶叫了几声后,转向顶在冷珏的背后,将他推向她。 “别推我!当心我一掌劈死你,切成肉片涮马肉!”有些无措的冷珏低斥。 诡异地这一回阿年竟然不害怕,晃动着长脸益发将他顶向她。 这会儿的他该说些什么? 真没用,堂堂叱咤江湖的冷少主竟然会对一个哭泣中的女娃没辙?!哼,他才不相信自己这般无用! “呃……” 他话才出口,薄月静立刻扑了上来,埋进他的胸膛里抽泣,一双小拳紧紧地握起擂打他厚实的肩膀。 “阿吉你好坏!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话?为什么要让我想起来?我分明已经不再想了,你为什么……呜……呜……” 那颤抖的纤细肩膀抖落一身的脆弱与委屈,让冷珏向来孤傲的心底升起一种不曾有过的诡异感受,那是…… 怜惜吗? 他低望着薄月静的发旋忍不住自问。 没有伸手轻轻拍抚她,更没有一句劝慰的话,因为直觉地抗拒心中陌生感觉的他,僵硬地站在原地,任由怀中的她依偎着自己,您情宣泄哭泣…… 无意中,竟让那一滴滴滑落的泪珠,悄然而无形地束缚了他冷狂倨傲的心。 艳阳高张的午后,头顶上湛蓝的晴空好高、好远,天与地的距离是那么地遥远,所谓的天高地阔,或许就是此景的写照吧! 眼前青翠菇郁的老木山林和山脚下清澄湖面里的倒影两相对映,徜徉自然气息的静谧中,林木间偶尔传来清脆的鸟鸣声,世界仿佛在瞬间变得遥远了,而心却沉静了。 “阿吉!快看,那条滑溜鱼就在你的脚边!” 坐在湖边的岩石上,薄月静一双侬纤合度的雪肌玉足愉快地踢打着湖水。 清澈的湖水在她的脚畔扬起阵阵波光水花,宁静的山峦澄湖间,只听见她愉悦的唬亮嗓音雀跃地响着,为这沉寂了许久的湖光山色增添一抹动人生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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